最后鹅厂还是答应了。
只是赵云强说，对面是愣了半分钟后，才答应的。
而林一并没有派心川的人去鹅厂。
相比于鹅厂，虽然大家都是赚的游戏钱，但一个像邻家大姐姐，一个就是纯粹的商人。
连用q币垫付工资的法子都能想出来，简直是资本家看了心碎，犹太人看了落泪。
林一虽对鹅厂没什么感觉，却也不至于歧视人家，他们来心川学习，目标瞅着虚幻五，八成不是为了游戏。
要知道，这玩意也能做特效做电影，各行各业都可以涉及一部分。
鹅厂，可不单单主营游戏业务。
林一估计，鹅厂那边应该也会很有意向购买引擎，就和上次的暴雪一样。
如果真让鹅厂把虚幻五搞去了，那么鹅厂也会第一时间将其免费送出去。
毕竟地球上，他们手里捏着epic的40%股份后，直接取消了虚幻引擎的付费使用制度，改成了销售版权税，软件全部免费开放，但是你所有销售额的一部分我也得抽一抽。
看似免费了，实际更赚了。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林一同意他们来，纯粹就是闲，说不定明年招人，还能勾搭几个人过来。
时间很快，到了周一上午，心川临时的“招待室”内，林一看着对面熟悉的柯金，也是打了声招呼。
这个临时招待室，是林一将心川唯一的会议室改造而成，挤一挤能坐40个人左右。
但还好，鹅厂此次来的人不多，只有20多人，不过大部分人都耷拉个脸，和高三的考生一样。
看到他们这个模样，林一想到了当初的自己，没办法，做游戏的就是这个命。
赵云强倒是沉着稳重，坐在林一旁边，一手撑着本子，一手陆陆续续的记录着什么。
心川这边第一次来这么多访客，林一只与他们交流片刻，客套一番，便让赵云强带着他们参观参观。
心川不大，就楼上300平，楼下100平，楼下100平在实习生全部结课后，林一就又让《我的世界》项目组和《泰拉瑞亚》项目组，搬了下去。
不然上面个人工位面积太小，就显得挤挤攘攘的，看的人闹心的很。
赵云强带领着柯金等人，一路介绍，从几个项目组，再介绍到娱乐室，休息室，茶水区，基本上角角落落都介绍了个遍。
而鹅厂众人的脸上，虽没有直接表现，却都露出了一点小小的羡慕。
心川工作室是不大，可也不算太小，而且工作室内，也并不是单调的大透亮。
除了两步一个的绿植外，整个墙面的风格一边是《泰来瑞亚》的像素画，一边是《我的世界》绿草蓝天的风格画。
每个人的工位上，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心川似乎不会硬性要求员工保持工位整洁。
并且在他们的工位上，除了花花绿绿的贴纸、小玩偶、香薰、手办，居然还有员工个人养的小仓鼠？！
如队伍之中，封玉璞是认为自己坐在让自己舒服的工位上工作，肯定是特别舒爽的。
起码他现在看心川的员工们，各个神情舒爽，但他们却没有丝毫懈怠，不管是程序还是画师，个个手和打了鸡血一样，晃得封玉璞都有点看不清。
心川的休息室和娱乐室，都感觉占整个工作室的一半。
娱乐室里面确实够大，封玉璞进去的时候，里面摆了两个台球桌，几个棋牌桌，几个移动ktv唱歌机，还有不要钱的抓娃娃机……
这里可不是鹅厂那种一栋楼的大公司啊！
虽然这些鹅厂也有，但是一个小工作室有这么齐全的娱乐设施，封玉璞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种工作环境，真的与鹅厂那边不相上下。
毕竟工作室只有不到100人，这些完完全全够用。
休息区，里面全是按摩椅，大概有15个左右，主色调也是蓝绿色。
茶水区，这里不太大，有咖啡茶叶，种类挺齐备的，令人意外的是，这里居然还有红酒。
来到楼下的工作室，正在张望四周的封玉璞，就在这里，遇见了曾经的同事张达。
他和张达是三年前，不，应该是四年前同时入职鹅厂的。
只是第一眼，他差点没认出来。
张达这是换假发了？
怎么脸都变白嫩了？
而同样，张达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封玉璞。
“玉璞？你来了咋不给我说一声？”
张达啪啪啪在电脑上，给封玉璞发了个消息。
封玉璞的智能手表接收到张达的消息，明显是看到了，他只是对张达使了个眼神，比了了一个等会聊的手势。
《我的世界》项目组，封玉璞算是见识到了，如果他时间没有算错，在鹅厂，此时一款《厘米世界》的仿制品，恐怕是已经在测试阶段了。
这个100平的工作间不大，里面也就心川二十来个员工，基本上一个个都状态饱满，神色认真的在工作。
而封玉璞跟着大部队走着走着，突然一愣，随即眉头一皱，只见一处工位上，一个短发女生，正在挠着头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余梦？”
封玉璞不确定的看了一眼。
她怎么在这里？
余梦是封玉璞的大学同班同学。
如果封玉璞没有记错，前年同学聚会上，余梦说她从小厂跑到猪厂做游戏策划了，今年怎么又跳槽来心川了？
似乎是感受到有炽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余梦回头看了一眼，她一眼就看出了人群中的封玉璞。
只是余梦对他笑着点了点头，便继续忙去了。
封玉璞两年没见余梦了，她似乎更加成熟一些了，就连笑容都更加妩媚了。
同样的，楼下的工作环境，也基本和楼上没差多少。
而这时，领队的那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助理，给封玉璞手这群鹅厂员工手中，一人发了一份心川工作室小传单。
内容包括了心川游戏工作室的公司文化、规章制度、以及——作息时间和休假制度。
结果鹅厂这群人这么一看，脸上羡慕的表情更多了。
这尼玛这假期，又多又长！
尤其是封玉璞，一看到这份小传单，就立马联想到了张达。
这张达的头发，是养回来了？？？离谱啊！
但有个别人依旧是原样，无喜无悲，来心川参观的每一位鹅厂员工，最低都是月薪10万以上，年终奖看项目分红，基本都是20个月到50个月工资。
心川虽然福利不错假期多，但薪资对于这些人来说，终究还是少得可怜。
而且鹅厂还能加班，996可是福报！
之后，在柯金的要求之下，林一便同意赵云强，带领他们去参观参观30位游戏工程实习生的工作流程。
反正看一眼又不会掉毛，之后鹅厂有什么想法以后再说。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众人都是签了保密合同，保证开发进度不外泄。
大家也都是行内人，没啥意见。
“场景试跑，场景加载速度和渲染速度这么快？”
“我去，几个亿面的高模直接拖进去了？不怕引擎崩掉？”
“这个模型雕刻的不错，估计是你身后那位模型雕刻师大佬，之前我在故宫文物数字修复展上见过他，可牛逼了。”
“看不懂，这引擎处理的画面效果，不管是光影还是材质，鹅厂的都逊色太多了。而且界面是全中文的，不知道是心川自研的还是从别的地方搞来的？”
鹅厂参观的有一部分人是也是游戏工程师，对于市面上常见的游戏引擎，他们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而此时他们看到了虚幻五之后，一个个都面露疑色，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着。
这引擎，有点邪门。
这也不怪他们，当网游在蓝星席卷全球时，游戏引擎便会很少有大突破。
因为网游更加侧重于游戏的多人玩法，以及多人交互体验，像传统的mmorpg，slg这种主流网游，为了兼顾各种配置的玩家群体，基本都是不吃画质的。
而像fps这类游戏，因为同质化太严重，游戏厂家为了吸引玩家，就剑走偏锋，开始注重提升画质。
这才使得暴雪在这么多年fps游戏发展中，画质这方面，稳坐蓝星第一把交椅。
结果林一出现了……
《要塞枪战》的画质，就和地球上10年前单机游戏的画质一样。
虽然画面也挺精细的，但相比虚幻五，就显得很是粗糙。
这才搞得暴雪对最新研究的一代引擎，都没有信心了。
这根本就比不过嘛，各方面被吊着打，就算再投资金，研发五六年，做两代，要是能有虚幻五85%的画面效果，都谢天谢地了。
……
“林老板，真是年少有为啊！”
柯金与林一在招待室面对面坐着，只他们两人。
听着这句熟悉的话，林一淡淡一笑，客套说：“贵公司能来心川，真是令我们蓬荜生辉。”
柯金没说什么，直接对林一开门见山说：“林老板，实不相瞒，上次是我们鹅厂看走了眼，我代表鹅厂，为我在科隆时说过的一些话道歉，希望林老板海涵。”
林一自然没忘记柯金在科隆的话，说什么收购心川，更好发展之类的。
柯金依旧再说：“首先，我们鹅厂这边，十分肯定心川游戏工作室，在华夏游戏圈，乃至整个蓝星的游戏圈，所取得的成绩。
其次大家都是华夏的公司，也都是华夏的名气十分显赫的游戏公司，也是值得相互学习和借鉴的。
在探讨双方公司，在未来利益收益方面，我们鹅厂这边，也是真心实意的，想和咱们心川游戏工作室进行一次深度合作。”
“林老板，先别着急着拒绝，不如听听我们具体合作的方案内容如何呢？”
林一接过柯金，或是说鹅厂早有准备的一份文档，仔细看了起来。
好家伙，口气还挺大。
只见鹅厂在合作事宜中写到，说愿意只与心川工作室这边，进行心川家引擎的合作。
鹅厂愿意出资30亿，为心川引擎做底层优化，与版本迭代。
而鹅厂的要求就是，鹅厂无条件使用心川引擎在任何领域，同时相关领域所获得收益，愿意给心川让出5%的利润。
林一看完之后，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心川官方邮箱，找到了曾经暴雪公司，给心川发来的邮件，递给了柯金。
柯金接过之后，不到半分钟，他的表情竟是变化莫测起来。
中文邮件？暴雪的官方邮箱地址？已经是认证过的！
柯金以前也偶尔与暴雪的人打过交道，这封中文邮件，他一眼就看出来，是暴雪总部那边发给心川的。
只是高高在上的暴雪公司，不管发什么邮件，都是英文，怎么可能会这么贴心的中文邮件呢？
直到柯金看到最底下，暴雪总部集体董事会的商量，愿意用最高20亿刀的价格，购买心川家引擎10年的使用权的时候，人直接都麻了。
那可是整整20亿刀！
整个蓝星，99.9999%的公司，一年的营收都没有这么多！
暴雪对心川这么看重吗？！
一时间，柯金再看鹅厂给心川那份合作事宜文档，只觉得这尼玛脸是火辣辣的疼，愣是半天都没说出话。
这个20亿刀的冲击，真的是太大了。
林一早就知道柯金会有这种反应，他看了一眼时间。
唔，都马上12：30了，得下班吃饭了。
便给柯金说：“那个柯经理，你看你中午是带着鹅厂的员工先安顿一下？”
正一脸沉思的柯金回过神，急忙点头：“行，行，那林老板，下午是？”
“下午3点，我们再详细谈谈，大伙中午没地方休息，可以去休息室，娱乐室玩玩，或者来这里，随便看，随便转。”
笑着说罢，林一便将笔记本收了回来，在赵云强的开门下，走了出去。
出门后，林一低声给赵云强说道：“给群里通知一下，大伙12：30吃饭休息的时候，尤其是游戏工程师，让他们把文件保存之后，把引擎全部锁起来，最后再关机。”
赵云强点了点头：“林老板放心，我现在就去。”
而在招待室的柯金，这会哪有心思去吃饭，他急忙掏出手机，一个电话，直接给他的上级领导拨了过去……
这尼玛，没想到心川这是骨头不好啃！暴雪都他娘的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