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米！”
娄青黛的声音都喊劈叉了。
周围异兽丧尸的嘶吼声吵得他们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娄青黛为了防止那个把自己挡得严实的家伙没听清，全程就是扯着嗓子嚎的。
被娄青黛控制的变异牛到这个距离的时候，半个身子上已经挂满试图向上爬的老鼠和兔子。
而娄青黛和田滨在距离杨子成四十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慢慢地从牛背上站起来，就是为了防止这只变异牛半路出岔子，他们好准备随时跳下去。
这不。
就在娄青黛喊完的下一秒，变异牛突然整只牛僵直。
娄青黛和田滨立马察觉到不对，一前一后踩着牛头往前一跃而下。
两人身下的异兽丧尸仰着头，兴奋得嚎叫着，等待猎物自己落入它们手里。只不过，僵直的牛突然动起来，四只蹄子在原地疯狂踢踏，将周边一圈的丧尸异兽踩得支离破碎。
也得亏娄青黛和田滨在跳出去后又借着几只丧尸的脑袋往前跳了几步，不然就一起成地上的肉饼了。
“十米！”
娄青黛的声音，持续把攻击杨子成的所有的攻击力都吸引到她和田滨身上。
眼见着全方位无死角攻击即将送他们二人去见阎王，娄青黛朝已经先一步翻进屋内的杨子成催促道：“杨子成，还愣着干什么！就是现在，快！”
“知道了知道了！”
杨子成让开窗口的位置，一咬牙，成千上万的荆棘拔地而起，又在顶端聚拢，为娄青黛和田滨隔出一条小路，几乎把所有丧尸异兽隔离在荆棘外。
就算有几只漏网之鱼，也都被田滨用钉枪打爆。
齐衍在杨子成出手前，先一步翻身进去，光明正大地站在杨子成身后，依旧静静地看着几人行动。
杨子成的脸色几乎是在藤蔓拔地而起的那一刻，就变得和死了三天的尸体一样惨白惨白的。
整个人撑在窗口几乎就靠一口气吊着，但就算这样，这位犟种还不忘招呼外头的两人。
“快点，再快点，娄青黛这么几步路，你没吃饭吗？”
气若游丝的声音完全被其他杂音覆盖。
全场听到杨子成声音的，估计也就站在杨子成身后的齐衍。
小艺在齐衍识海翻动杨子成发动异能后探查到的数据，看得直感叹，【这能量控制力也太烂了，原本还以为只是有点差，现在看来……】
已经烂到一种无人匹及的境界。
小艺把杨子成的能量利用率拉出来给齐衍观赏，齐衍看了眼，意识也是无言以对。
怎么说呢，比初见时的叶瑾凤灵力转化能力还要差数倍，也不知道造成这种情况的杨子成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
娄青黛顺利翻进窗户。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已经有一次察觉到过齐衍，这次，娄青黛几乎是在站定后的下一秒，就看到站在杨子成身后的齐衍。
齐衍察觉到娄青黛毫不遮掩的震惊表情，笑着朝她挥挥手。
但显然，现在完全不是叙旧的时候，方才那只突然发狂的变异牛像是习惯了用四只脚走路，一下子朝窗户这边冲来。
杨子成的能量已经完全耗尽，巨大的变异牛冲上来，他搭建的荆棘隔档就像纸糊的，一撞就全断了。
杨子成试图再挤出点能量出来挡一挡，可就像小艺说的那样，他对能量的利用率实在是狗见了都要摇头的程度，在本就耗尽的情况下强撑着催动异能，结果是荆棘没变出来，倒是连撑着窗台的力气都直接耗尽，整个人顺溜着滑下去，额头直接就磕在窗台上，痛得他趴在地上捂着头嗷嗷叫。
娄青黛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如何说这个傻子，轻轻踢开杨子成碍事的腿，外头的疯牛速度快得超出想象，娄青黛伸手一把将翻窗的田滨往里拉进来。
庞大的牛角几乎要戳到田滨的屁股，要不是娄青黛拉他这一把，后果不堪设想。
娄青黛尝试再次去控制这只牛，但不知何种原因，她不光找不到这只牛的精神力，还在这只牛身上探查到数十道截然不同的精神力，这些精神力交错杂乱，娄青黛短短一瞬，数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田滨就紧挨在娄青黛身侧，敏锐察觉到娄青黛的异常，整个人还没稳住身形，田滨就先一步出手，连带着娄青黛都没来得及阻止。
田滨手里的钉枪抵在跟着他一起撞进来的牛头上，砰一声巨响，坚挺的玻璃跟着庞大的牛头一起炸开，似乎连带着整栋实验楼都抖了三抖。
数十只兔子和老鼠的尸体从牛皮下炸出来，原本变异牛的牛头下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头骨和一张牛皮而已。
娄青黛盯着走廊上落了一地的尸体碎片，忍不住蹙眉。
“难怪我控制不了……”
如此数量的生物，以娄青黛现在的异能，还做不到。
然而，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让田滨在这种情况下出手，绝对是下下之策。
虽然他们及时阻止变异牛的攻击，但牛头卡着的这扇活动窗户跟着一起裂了，看着外头密密麻麻家伙冲上来，娄青黛他们只觉得头皮发麻。
堵在窗口的变异牛绝对堵不了多久，就是是那些能往皮下钻的兔子老鼠。
“走走走，去实验室！直接放弃一楼！”
娄青黛挥挥手，和田滨一左一右各拉起杨子成的一条腿，快步朝走廊东面的楼梯狂奔而去。
齐衍自然而然跟在娄青黛身侧，察觉到娄青黛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齐衍也没说什么，他们双方都清楚，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先安全了再说。
……顺利回到实验室。
那个叫肖肖的小孩一早就等在门口，看到娄青黛他们出现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就是关门的时候不要太着急就更好了。
杨子成捂着轻重的半张脸，幽怨地盯着肖肖小朋友，大着舌头埋怨，“我嗦，你小子似不似早看你子层哥不酸了！”
本来额头磕在窗台上就是一个大包，现在脸又被肖肖小朋友关门的时候狠狠夹了一下，舌头还不小心咬了一口，杨子成觉得今天遭此大劫，绝对是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
肖肖一脸愧疚地低着头，“子成哥，对不起，对不起，你个子太高了，我关门关早了，真的对不起！”
呦呵，这小嘴巴，净说些人爱听的话。
杨子成嘴角扬得一抽一抽的，原本就已经消了大半的怒火这下是彻底没了。
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你子层哥大度，不和你则个凑小子计较！”
肖肖一扫阴霾，“谢谢子成哥！”
结果，一抬头，看到杨子成鼻青脸肿的脸，“……”
一张小脸憋笑憋得通红，看得杨子成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往上冒。
一大一小在门口打打闹闹，顺带看门。
娄青黛则快步走进实验室连通的另一间房间，这所大学幸存下来的所有人，都歇息在这间屋子。
他们看到娄青黛他们回来，纷纷从角落里起身，关切地问他们情况。
“没事的没事的，黄老师怎么样了？伤口可处理好了？”
为首的一个中年女人指了指后面紧闭的门，道：“小曦已经进去处理了，小吴和小汪都在里面帮忙，没事的，没事的……”
“郑老师，你也别担心，黄老师伤得不重，会没事。”
“……嗯。”
女人叹了口气，又被娄青黛带着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这里加上娄青黛他们几个异能者一共十七个人，除去肖肖那个小孩儿，以及面前这位郑老师，屋子里治疗的黄老师，协助程曦的未知人员小吴和小汪，剩下的人看起来都是和娄青黛他们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
齐衍站在门口静静看着，直到察觉到娄青黛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