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初探化工厂
对于整个隆科科化工厂的构造建设，罗飞虽然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他并没有提出来，这并不归自己管！
不过眼下第一要务就是检查一下那位项目经理的办公场所。
作为在整个化工厂当中失踪的九人当中，身份最高的那一位，必然有蛛丝马迹藏在其中。
别人发现不了，可不代表自己发现不了。
罗飞和周凡先上去，其他人在周围检查可以区域。
刚走上楼，气味瞬间扑面而来。
周凡自然是闻不到的，这些气味都藏在角落里，因为是化工厂，所以一些个原料覆盖之下气味变得深邃且稀薄，但罗飞全部都能感知到。
往上走的同时，罗飞根据气味的差异分析着周边环境。
“气味浓度有点高，看得出来化工厂内部的工作人员在办公区滞留的时间并不短，所以出事了应该会有人发现，但九个人按照时间来看不可能是同时失踪，可报警的时候确实如此，奇怪。”
“因为化工车间的区域横在了办公区和大门之间，要想经过就必须要穿过去才行，如果真是这样那离奇消失的人就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去处了。”
想到这罗飞看向了一旁的周凡。
“周组长，你们当初调查的时候对失踪人员家庭情况排查结果怎么样？”
“全部都显示未归，因为这里有员工宿舍，所以大部分人都没有回去，除了周末，基本上就在化工厂里，这一点他们家庭住址周边的监控就可以佐证。”
罗飞听闻眼神微变，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就有些难办了。
因为都没有出去，那么整个化工厂就是这些人最后出现的地点。
如果他们真消失在了这里，那么这里面文章就大了。
“罗组长，会不会是厂长和那个材料主管谎报啊，当时我们多方考证发现他们并没有说假话，虽然调查的时候都很配合，可我依旧有些怀疑。”
罗飞笑着摇了摇头。
任何事情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两个人一起报案就说明发现这个情况之后他们必然是商讨过了。
所以只要这里面有一个欺骗者，那么对方也会成为帮凶。
两人不需要全部说谎，其中一个有心思，那么另一个就会成为理所当然的佐证人员，这一点在证据学里面说的很明白。
“九个人可不是一个小问题啊……”
周凡不由得感慨起来。
“当初调查了一个月的时间，刑警队有些苦恼，上面也在施压，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放弃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位于三楼的项目经理办公室，等在这里的是一位保洁大妈。
因为自从那些人失踪之后，这里就被封存起来了。
一方面是为了日后继续调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给其他员工造成困扰。
如果在失踪案发现场继续办公，对他们而言心里也是一种压力。
“警察同志，俺姓张，门卫那边刚刚交代了，有什么要求你们只管提，我肯定配合。”
“好的，张大妈。”
罗飞指了指面前的门。
“先看看项目经理的办公室吧。”
“好嘞……”
张大妈麻利的将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一进门的瞬间，罗飞的脸上便流露出一丝诧异，这里和外部的环境截然不同，化工味道十分稀薄，看得出来项目经理的办公室和化工车间那边接触不多。
进到里面，就是一套标准规格的办公设备和陈列。
“周组长，你们当时把所有的证据都带回去了么？这里可有什么有利证据？”
“什么都没有。”
周凡一脸无奈。
“我们当时只拿走了一些个放在这里的报告和资料，都是项目经理对上面汇报以及对下面工作要求，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能看得出来这位经理操心还是不少的。”
一旁的张大妈听到了也情不自禁的跟了几句。
“可不是嘛，宁经理在这些问题上可上心了，以前经常跑车间，后来和外面谈的单子多了才不去了，对俺们这里特别了解。”
“厂长后来还总夸他办事漂亮嘞。”
罗飞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位项目经理的评价还不错。
这时周凡凑了上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罗飞，说会不会是这经理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有自己的肮脏勾当，所以加以掩饰，后来想办法跑了。”
“不太可能，他跑也跑不出这座工厂，周边监控都没有拍下他。”
“会不会是他藏了起来，然后找机会溜了。”
周凡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一吐为快。
罗飞有些欣赏的看着他。
“虽然想法不错，但财务和那七位消失的车间员工怎么说，他们都参与进来了？只溜了一个有些不妥。”
“这倒是哈……”
周凡嘿嘿一笑。
“话说你有这想法当时为什么不上报？对于现有情况的大胆猜测本身也是一个优点嘛。”
“上报了呀，可惜和卢队当时讨论了半天，又排查了一个星期，什么都没找到，最后我也觉得是自己的臆想，有些不着边际……”
听着周凡的自嘲，罗飞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敏锐的锋芒。
哪来那么多臆想？
老刑警办案多年，在这种问题上的直觉向来都比较准，每推算出一种可能，就必定尤其存在的意义和道理，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绝对不能妄自菲薄，只能说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并不是没有！
来到桌前看了看，发现桌上从左到右就只剩下一支笔，一份笔记，一沓信纸，还有一摞厚厚的管理资料……
“确实没什么有利证据。”
忽然间，罗飞注意到了旁边的一排相框，这是这位经理陈列照片的地方。
其中有一张兄弟二人的合影。
照片上面。这位经理和他的弟弟站在一起，动作很是亲密，笑容也极为自然，仅是通过照片来看，兄弟二人感情应该不错。
“那上面的就是他和他弟弟宁子涛，他们两个人关系很好，弟弟能来这个工厂工作也完全是凭借自己实力的，甚至没有依靠哥哥的影响力全凭业绩就做到了材料主管。”
周凡指了指上面的两个人提醒到。
站在远处的张大妈有听到了，赶紧竖起大拇指，又跟了一句。
“可不是嘛，宁经理和宁主管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龙兄虎弟，哈哈哈，俺也不会说，厂里人们都是这么说的。”
罗非点了点头，继续向上看去。
发现除了他们兄弟二人合照之外，还有宁子栋的全家福，根据照片来看对方有一个妻子，一双儿女。
这样的家庭配置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还有一些个零零散散的颁奖照片和合作时候的合影，这些虽然也事关宁子栋本人，但取用价值不大。
看完之后罗飞刚想开口，突然后面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张大妈，调查组又回来了么？”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听出来很是急促。
“诶呀，宁主管，刚刚还说你呢，快来……”
张大妈招呼着把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叫了进来，对方看样子颇为慌乱，虽然是管理岗，但表现的却很是不安。
“警察同志，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我哥的线索啊。”
对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差点一个头磕在地上。
罗飞和周凡两人赶紧上前将对方扶起。
人民警察办案是自然，但最怕他们过度激动，因为这样会影响节奏和状态。
虽然宁子涛这一番表现有些夸张，但是至少在他们看来兄弟二人的关系得到了证实，罗非打量着对方，这个情况也确实是人之常情。
“宁先生，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你哥哥和其他失踪员工的事来的。”
周凡安慰着对方，但罗飞的眼神已经变了。
他盯着面前之人，目光之中尽是震撼。
对方脑袋上面的黑气很是浓郁，狰狞恐怖，甚至有点妖魔化了。
这家伙……是凶手？
刚刚被宁子涛进门之后的一番操作震惊了，现在缓过劲儿来的罗飞才注意到这一点。
他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特殊，这个人和整场失踪大案脱不了关系，那些个人命应该都是着落在了对方的身上。
但接下来最难的环节出现了！
根本无法从对方的身上找寻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和可用线索，因为宁子涛营造出来的感觉就是本分的主管以及关心兄长的弟弟形象。
“周警官，你们一定要给我哥哥讨回公道啊，失踪之后我嫂子整日以泪洗面，我和叔伯们都没办法，父母走得早，全是我哥照顾着我啊……”
说话间宁子涛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
旁边的张大妈则是红了眼睛，上了岁数就看不了这种悲惨的情景，内心很是触动。
但只有罗飞一直死死盯着对方。
“宁主管，这位是我们刑侦大队的罗组长，这次和我一起过来就是来调查此事的，希望你可以认真配合。”
“罗组长，您好您好，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帮忙办到。”
宁子涛激动的上前握手，罗飞瞬间眉头皱起，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随后罗飞看向了办公室之外。
“宁主管，你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呃，我的在二楼拐角处，第一间就是。”
“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
“好，罗组长，请随我来。”
宁子涛一路带着他们走了下去，路上罗飞一直紧紧盯着对方。
当着对方的面没办法一直注视，因为会引起怀疑，所以只能从背影推敲，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破绽。
只可惜一切正常，万全瞧不出别的问题来。
进入到宁子涛办公室内，罗飞环视了一圈，心中大致有数了。
看向桌子上面摆着的东西，眼神很是诧异。
虽然也很有特点，但是基本挑不出毛病来，可见对方在这里几乎是无懈可击的。
“周组长，自从你们走了以后，我一直都很伤心，我哥好端端的一个人，还有厂子里那些个老员工，都是老交情了……现在就这么不在了，我这个心里……”
宁子涛还在一个劲的说着，周凡也只得安慰对方，并不断的提及着同行的罗飞。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对方可以放心，罗飞的实力值得相信。
突然罗飞注意到了墙上的照片。
这里只有一张他和他哥哥宁子栋的合照，是两个人在酒局上干杯的动作，兄弟俩人笑的很开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照片了。
“宁主管，现在可还是单身？”
“呃，啊？”
宁子涛有些懵，一旁的周凡更是愣住了，这是哪门子问题，怎么关心起对方私事来了？
“是……是啊，罗组长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事，随便问问。”
罗飞会心一笑，随后再度看向宁子涛。
“宁主管平日里的交际怎么样，当然，这也是为了调查和研究，毕竟你哥哥的事牵涉不小，我们需要细致一点。”
“我啊……”
宁子涛犹豫了一瞬间。
“我平时没什么交集，没什么朋友，做主管的只要对材料负责就行了，在很多时候也只是一个人去旅旅游什么的，近几年迷上了钓鱼，偶尔也会外出。”
罗飞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设想，虽然还不成熟，但是可以继续深入一下。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接下来我们去主罐区和化工车间看看吧，我也见一见那些个失踪员工的办公场所。”
“好，各位随我来。”
宁子涛在前面引路，罗飞和周凡走在后面，沿途一些个员工向宁主管问好，对方也是积极回应，看得出来关系很不错。
突然间跑来了一个技术科的维保员。
“主管，下管道有些堵，咱们要不要……”
“直接上疏通剂就可以了，这也来问我，平时注意排放监管，这可不是小问题。”
“我明白，但咱们这段时间以来已经四次了。”
维保员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
“要不换个管道或者重新铺设一遍吧。”
宁子涛语气顿时严肃起来。
“你掏钱还是我掏钱，尽给我找事……”
注意到身后的罗飞和周凡，宁子涛立刻换了一个语气。
“我告诉你啊，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年底的时候我来操办，你们再对付一段时间。”
“好吧。”
维保员离去之后，宁子涛笑着回过头。
“两位警官，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