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口，却忽然回头，目光含着笑意，意味深长：“太太今晚这身裙子极美，特别衬你的肤色，别扔，留着，下回再穿给我看。”
姜熹脸颊微微一烫，她含羞地垂下眼睑，不再吭声。
…………
这并不算漫长的一个夜晚对姜熹来说却算是惊心动魄了。
战慕谦离开主卧之后，她便独自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睡裙。
她回到床上躺下的时候，战慕谦却还未回来。
他平日里洗澡是很快的，一想到他这么久还没回房，应当是在做什么……
姜熹就觉得自己两条腿是酸软得更厉害了。
战慕谦的体力是真的太好……
难怪棉棉原本还算强健的身体都被他用一年时间给玩儿虚了。
她闭着眼睛暗自吐槽了没多久，很快就失去意识睡着了。
……
战慕谦回到主卧的时候，床上的女人已经熟睡了一会儿。
他靠在床沿喝了半杯温水，又就着温水吞服了一片安定。
天已经亮了。
他只有服药才能勉强休息两个小时。
否则只怕是要睁着眼睛钻牛角尖。
他不想深究一些事情。
不代表他真的一无所知。
棉棉今晚的表现很听话，很乖。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是有悔过之意的。
战慕谦自认从前做过伤害她，对不起她的事情。
如今他愿意隐忍。
他不想捅破。
何况棉棉的精神状况不好。
有些事一旦拆穿，恐怕是无休无止的争吵和互相折磨。
棉棉的病情成为他心慈手软的根源。
他想尽快治好她。
却也知道这病急不得。
…………
姜熹睡得很熟。
战慕谦已经服了药，但是他并没有打算睡很久，毕竟九点左右就要起来忙碌公务。
所以他用了最小计量的安定。
或许是药量太小，他有了困意，却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
她今晚是被累到的。
睡得很香。
鼻息间时不时发出娇憨的呼吸声。
睡得像是一只蠢笨的小动物。
战慕谦心生怜爱，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微微有些肉的小脸。
他动作很轻，并不想弄醒她。
姜熹睡梦中感觉到痒。
她习惯性地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男人的掌心有些烫，让她很快意识到并不是头发弄得自己痒。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握住一只属于男人的大手。
掌心那么厚实，指腹那么粗粝。
一摸就感觉像是土匪头子的手掌。
她皱了皱眉鼻子，含糊地嘟囔了一句：“裴俊，别闹。”
她把那只打扰她睡眠的大手攥住。
紧闭着眼睛并没有睁开。
那只手被她攥住的手却变得愈发僵硬。
像是失了温度。
她只顾着睡觉，并未有任何反应，只不过松开那只手，翻了个身，继续呼呼睡去。
被她抛在身后的男人。
像是一堵冰冷的墙。
冒着阵阵寒气。
他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巴不得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很可惜。
这个女人不肯给他装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