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福尔摩斯似乎此刻无暇与何塞·巴登交流,原因无他,他竟然又遭遇了另一起案件。
“求求您了,福尔摩斯先生!恳请您施以援手!”来人苦苦哀求道。
福尔摩斯却并未回应,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言语。
毕竟,任谁大清早一出门,便惊见自家门口的街边横躺着一个人,都会感到一阵错愕和不知所措。
更糟糕的是,这起事件的发现者并非旁人,而是前来拜访的瓦尔莱塔小姐和迈尔斯先生。
他们在抵达福尔摩斯家门口后,惊觉街边的异样,遂赶忙敲响房门,将这一情况告知了福尔摩斯。
他们仨个一起齐力将人搬进了贝克街以后,福尔摩斯从他身上翻找出了一个名片。
他的名片上罗列着\"m.A., ph.d.\"等头衔,福尔摩斯从其口袋中发现一张往返英格兰北部麦克尔顿的车票,推断他连夜赶路,案件必定十万火急。
但是再怎么的十万火急也得等他先醒来以后再说了,没办法了,福尔摩斯只好拿之前安德鲁送给他的花蜜,先把这人给救醒了。
当那个男人从昏迷中缓缓苏醒过来时,他的目光有些迷茫,但很快就恢复了清醒。他用低沉而温和的声音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我是贺克斯塔布尔博士,是修道院公学的校长。”
接着,贺克斯塔布尔博士详细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霍尔得芮斯公爵的独子,年轻的萨蒂尔勋爵在他们的学校里突然失踪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与萨蒂尔勋爵一同失踪的还有学校的德语教师希迪格。
贺克斯塔布尔博士皱起眉头,继续说道:“公爵为了掩盖这个丑闻,竟然拖延了整整三天才向警方报案。这无疑给我们的调查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然而,现在公爵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决定悬赏 6000 英镑来寻找萨蒂尔勋爵和希迪格的下落。
这笔巨额赏金无疑吸引了众多人的关注,也让这个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福尔摩斯敏锐指出:“贵族的荣誉往往需要用金钱来修补。”
“不是所有的贵族。”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旁听着的迈尔斯却说出了反驳的话。
站在他身旁的瓦尔莱塔,动作轻柔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对福尔摩斯说道:“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去吗?听起来真的很有趣呢。”
贺克斯塔布尔博士的目光随即转向了那两个自始至终都静静地站在房间里的人。
其中一位是位美丽的女士,她拥有一头如阳光般耀眼的金色秀发,身着一袭优雅的长裙,手上还戴着精致的手套,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高贵而典雅的气质。
而另一位同样是金发男子,他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贺克斯塔布尔博士面带微笑,礼貌地询问道:“非常抱歉,福尔摩斯先生,能否介绍一下这两位呢?”
福尔摩斯嘴角微扬,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他们是两位能够给我们提供帮助的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显然是同意了瓦尔莱塔和迈尔斯一同前往的请求。
然而,瓦尔莱塔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她紧接着说道:“是三位哦。”
原来,她还打算再带上一个人。对于这样的提议,福尔摩斯不仅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爽快地表示了赞同,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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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福尔摩斯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
他原本满心期待着前来的会是杰妮小姐或者坎贝尔先生这样与人类较为亲近的非人类角色,但万万没有料到,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那个恶魔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的出现完全出乎了福尔摩斯的意料。只见他身着一身极为普通的西装,若不是福尔摩斯对他的真实身份有所了解,恐怕很难将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男子与恶魔联系在一起。
安东尼奥的长发几乎可以垂到地上,此刻却被他巧妙地扎了起来,隐藏在一顶帽子下面,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低调。
然而,尽管安东尼奥的外表经过了精心的伪装,但福尔摩斯还是能够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邪恶气息。
这个恶魔显然是有备而来,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又恰到好处,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留着长发的英俊男人。
然而事已至此,福尔摩斯也不好再让对方折返,毕竟人家大老远跑来,总不能就这么被打发回去吧。
再看看贺克斯塔布尔博士,那焦急的模样简直快要抓狂了。
火车一到站,他便如饿虎扑食一般,连拖带拽地将福尔摩斯弄上了火车,似乎一秒钟都不愿意耽搁。
不过幸运的是,坐在火车上的安东尼奥倒是相当安分守己。他只是静静地将头侧向窗户那一侧,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
相比之下,瓦尔莱塔小姐和迈尔斯先生就更加安静了。
瓦尔莱塔小姐手中正编织着一条围巾,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迈尔斯先生则手持一本书,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同样对外界的喧嚣置若罔闻。
这两个人的表现,和普通的火车旅客毫无二致。
一路上贺克斯塔布尔博士正好有空闲时间跟福尔摩斯说说他们是如何发现公爵的独子失踪了的————
1900年5月15日(星期二)清晨7点,修道院公学的舍监例行检查学生宿舍时,发现萨尔特尔勋爵的床铺已被使用过但无人在,且其衣物、书籍等私人物品仍整齐摆放。
这一异常立即引起舍监警觉,因为萨尔特尔作为贵族子弟,从未有过擅自离寝的记录。
学校立即启动全校点名,发现德语教师黑底格也同时失踪。而他的房间正巧位于萨尔特尔正上方。
后来人们发现萨尔特尔勋爵的枕头下藏有一封已拆封的信件,信封上印有公爵家族徽章,笔迹模仿公爵刚劲风格,内容声称“母亲在法国病重,需连夜离校前往探视”。
校方最初推测两人可能结伴出走,但存在明显矛盾:
萨尔特尔年仅10岁,与黑底格素无交集,且黑底格不会法语,无法协助其前往法国。
黑底格的自行车(邓普禄牌)失踪,而萨尔特尔从未拥有自行车,两人无法通过骑行快速离校。
当时校长就主张报警了,但是却被霍尔得芮斯公爵给拦了下来,因为他担心这样的丑闻可能会影响到自己身为贵族的尊严,整整拖了三天以后才委托贺克斯塔布尔博士来找福尔摩斯帮忙。
听到贺克斯塔布尔博士说到这里,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看书的迈尔斯先生小声的说了一句,“该死的贵族傲慢。”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他们都坐在一个车厢里,想不听见都难,但是对此福尔摩斯没说什么,因为不可否认的是,迈尔斯先生说的是实话,其实他也想骂的,但毕竟是自己委托人的事情,福尔摩斯不好开口斥责。
见气氛有一些尴尬。瓦尔莱塔小姐便提出了一个游戏,
瓦尔莱塔、迈尔斯、安东尼奥和福尔摩斯四个人分别在纸条上写上一个大秘密、一个小秘密和一个谎言,然后混在一起,最后由贺克斯塔布尔博士一一读出来。
原本在有案件的时候不应该弄出这种游戏的,但是他们在火车上面能知道的情况还是太少了,必须得到现场才可以进行侦查,而且呢,等到达目的地之前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呢,提前玩一些小游戏,消磨消磨时间也好。
但是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游戏,当贺克斯塔布尔博士一一读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无比的恐怖。
因为12个纸条上面分别写着:
做过妓女、杀过人、结过婚、背叛了自己的家族、爱上过杀人犯、和公主睡过床、把自己的父亲当狗养、想过跳楼、喜欢血腥味、扔过尸体、憎恨自己的妻子、料理过人肉。
听完后的几个人全部都说不出话,赶紧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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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询问贺克斯塔布尔博士,
“萨尔特尔勋爵没有自行车吗?”
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也正是因为对方没有自行车,校方才怀疑是德语老师黑底格把对方给带走了的,不然两个人不可能同时失踪,而且还是这么快失踪的。
但是这同时也是不合理的地方,因为他们都知道黑底格的自行车只能坐一个,他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带上萨尔格尔的情况下,一起离开学校的。
看起来这纯粹是多问无益了,还是等到达现场以后再进行勘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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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终于到达目的地了以后,福尔摩斯先是跟霍尔得芮斯公爵见了面。
福尔摩斯询问那封在萨尔特尔的枕头下面发现了那封信是否是对方所写的时候,公爵很肯定的表示,那绝对不是他写的信。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信上有他们公爵家族的徽章,但是他很确定那封信他绝对没有写。
既然霍尔得芮斯公爵这里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那么福尔摩斯只能去修道院公学那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了。
然而,让福尔摩斯始料未及的是,当他抵达学校时,瓦尔莱塔小姐恰好站在宿舍的外墙处,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某一个地方。
“看,窗外的藤蔓有明显的攀爬痕迹。”瓦尔莱塔小姐指着三楼的窗户,语气笃定地说道。
福尔摩斯定睛一看,果然如她所言,那几处藤蔓已经断裂,而且断裂的痕迹还很新。但令人遗憾的是,窗户下方并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据说是因为萨尔特尔失踪的那晚下了一场倾盆大雨,这场雨将所有的足迹都冲刷得一干二净。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找到脚印,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就在福尔摩斯左右观察之际,他突然开口问道:“安东尼奥先生和迈尔斯先生在哪里呢?”
瓦尔莱塔小姐回答道:“安东尼奥说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的话音未落,迈尔斯先生就急匆匆地找了过来,满脸兴奋地大喊道:“我们好像找到那位德语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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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尔斯这一嗓子把福尔摩斯以及还在学校里调查的警察全给喊了过去,但是当他们跟着迈尔斯来到那位老师的所在地的时候........
确实,他们是找到了那位老师了,找到了他的尸体。
尸体位于下吉尔荒原的沼泽地带。
这位德语老师很明显是被人杀害的,因为他的后脑有很明显的击打痕迹,周围都是金雀花丛,成了完美的尸体遮挡器的同时也掩盖了尸体散发的臭味,而且通常沼泽地也很少有人经过,所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给发现。
尽管现在警察们显然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处理,但仍有一些不明所以的警察对安东尼奥提出了疑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确实是一个合理的问题,因为尸体被遗弃在这样一个地方实在是太过刁钻了。
且不说这里周围有花丛遮挡视线,使得尸体难以被轻易察觉,单是那花丛中散发出来的花香味,就足以掩盖住尸臭,让人难以觉察到异常。
再加上这里是沼泽地带,本来就很少有人会经过,几乎可以说,这具尸体就算是已经腐烂发臭,甚至变成了白骨,都未必会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然而,这位名叫安东尼奥的先生,却能够如此迅速地察觉到这件事情,就好像他事先就知道尸体会被丢弃在这里一样。
但对此,安东尼奥却只说,
“我只是鼻子比较灵,闻到了味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