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的呼吸略显沉重，小脸埋进枕头里，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却如小鹿乱撞，隔着枕头仿佛能听见噗通噗通的跳动声。
陈海川刚刚是真的低头亲下去了。
触感柔柔，软软的，淡淡的奶香，很干净的味道，有点冰凉，像小布丁雪糕刚拆封的第一口，特别的润。
“头抬起来。”
陈海川的声音出现在苏禾耳畔。
少女含羞将枕头往下挪，抬起头，那双好看的杏眸水润润的，额间的秀发也泛着湿意，脸上的红晕动人至极。
“忍不了。”陈海川轻呼一口气，低头再凑近，咬住了她的唇。
苏禾瞬间呆滞，这下子心跳已经不是小鹿乱撞，而是激烈得像要从胸口蹦出来。
虽然之前也亲过，但这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因为有自己的味道。
“手不许乱动…”
苏禾终究还是矜持的睁开眼，轻轻地把陈海川的手从心口处拿走。
“我要打电话告诉霞姨，说你想欺负我。”
“来，用我的手机给她打。”
“噫~”苏禾伸手捏住陈海川脸颊：“你不知羞，哪有人这样欺负妹妹的？”
“别人都是怎么欺负的？”陈海川反问。
苏禾撅着唇小声嘀咕：“反正不像你这样。”
陈海川掏出手机：“我上网搜一搜，长长见识。”
鉴于他每次都会从网上搜出奇奇怪怪的东西，苏禾把他的手机拿走，藏在屁股后面：“你听，有人在唱歌。”
“是吗？”
陈海川挺认真的侧耳倾听，隔壁房间的确有歌声传来。
“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船移岸不移。”
“刀切莲藕丝不断，山高水远情不离……”
“好像是沈云溪的声音，看来今晚的酒没把她喝到位，竟然有力气唱歌，还唱得这么好听。”
陈海川调侃一句，转头看向苏禾，这丫头眉眼低垂，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陈海川倒是记得，以前一起躲在被窝里看这部名叫《上错花轿嫁对郎》电视剧，沙平威和公主被人挖洞活埋时的那段吻戏，当时情窦初开的两个憨憨生涩地嘴对嘴啃了几下，却被送水果进屋的苏妈妈碰巧撞见。
当时那情形，如今回想起来都窘到抠脚。
人有时候是真的奇怪，儿时的青梅竹马，长大后未必在一起，更多的是因为太熟而刻意回避内心的情感。
“你今晚要在这睡吗？”陈海川问道。
苏禾对他基本不设防，以前不懂事，经常同床共枕，长大了也可以挤在一张沙发上肩并肩或脚对脚。
只不过，上了高中后，两人都很默契地收敛许多。
“已经有点困了。”苏禾抬手解开扎着的秀发，稍稍晃动几下，乌黑浓密的长发倏间披散在香肩上，掀起被子，双腿微蜷地躺下去，依然把枕头抱怀里，眼睛眯起来。
“头发多就是好，随时随地都能垫着当枕头。”陈海川笑道。
苏禾睁开眼睛瞅瞅他，把枕头放在一旁，脸上的绯红还没褪去，手掌轻拍洁白的枕面：“给你躺会。”
陈海川把外套脱掉，倒头躺下去，又把枕头匀给她一半：“不怕我欺负你了？”
“你不会那样的。”苏禾用鼻翼碰了碰他的脸颊，又在耳边小声地说：“我想听你唱歌。”
“想听什么？”
“《约定》”
“王菲的？”
“嗯，你用Eason的声音唱，好不好？”
“好，我试试。”
陈海川清了清嗓子，找点感觉直接清唱副歌，声音很小，却很温柔：“明日天地，只恐怕认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约定假如没有死…”
“就算会与你分离，凄绝的戏。”
“两鬓斑白，都可记得你。”
“好听吗？”陈海川故意唱错歌词，笑嘻嘻问苏禾好不好听。
苏禾不说话，身子侧卧着，脸蛋伏在他肩上，小手绕过胸膛。
“给点评价或者掌声啊，你这听完歌一声不吭的行为涉嫌白嫖了。”陈海川叹了口气。
苏禾忍着笑：“我要睡觉了。”
“那我呢？”
“你先躺会，休息好了回宿舍。”
“不行，我要睡你。”
“嗯？”
“我要和你一起睡。”
“那我要抱着你睡。”
……
凌晨时分，苏禾睡着了，她睡相很好，像抱玩具熊似的盘在陈海川身上。
卧室的灯没关，陈海川睁眼望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翻了翻手机，有几条未读消息，是吴国彬发来的：
“川哥，我签单了！
“从下午三点磨到现在，终于打消刘姐所有顾虑，顺利签合同，她还给我介绍了一个朋友，也是在棠下村开便利店的，我正跟他谈，说不定有机会一起拿下。”
陈海川看眼短信时间，0点25分，心想吴国彬同学真是个上进心极强的业务，为了签单拼到这么晚。
“干得漂亮！争取把他拿下，一炮双响。”
陈海川赞赏加鼓励，然后予以关怀：“忙完以后找个好点的酒店住宿休息，费用报销。”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吴国彬回复：“川哥，成功搞定，我现在特别兴奋，感觉今晚睡不着了，我和老胡坐夜班车回去，下午出门时提前跟宿管阿姨打了招呼。”
陈海川知道吴国彬是想省钱，这符合他的生活作风，另外从他下午出门前跟宿管阿姨打招呼这件事看出这小子心思细腻。
脸上露出笑容，快速打字回复：“行，房费给你折现，签单奖金明天就发，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谢谢川哥，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老胡让我代他跟你说晚安。”
“你叫他滚蛋，或者回宿舍用香皂洗干净pG等我。”
“哈哈哈。”
陈海川放下手机，扭头看了看身旁睡得正酣的苏禾。
虽说穿着衣服，但从漂亮的锁骨往下看，仍然可以看到那令人眼前一亮的雪白弧度，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不定。
她可能在做梦，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反正唇角露出了甜笑，还把搁在陈海川大腿上的小脚丫往上挑了挑。
“不会是梦见骑马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