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水还想再劝劝，凌瑶走了进来。
她一进餐厅就是说道：“常玉已经关起来了，你要是不想看到她，晚上我也不放她出来。”
叶初芯正要说点什么，少年也走了进来。
他对凌瑶的话很不满，“常玉犯了错，应该受到限制，但是常萌没有犯错，等她们俩姐妹共用一个人身体的事情解决后，常玉可以继续由你处置，常萌要送回兔族。”
叶初芯本来想说他怎么对待常玉于，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
但因墨时玦这么维护常玉，她还是有些生气，“不管那个身体里的人是谁，有几个灵魂，她的主人希望这副模样常常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多看她，让你记得她，现在她的愿望实现了。”
少年只觉这个的想法很奇怪，“你有时候真是……我无法理解你。”
僖水看了一眼凌瑶：今天的早餐还上吗？
凌瑶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可我饿了。
僖水默默叹息一声。
叶初芯放下勺子，把桌上的两份文件推到少年跟前，平静说道：“你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改。”
少年拿起文件扫了一眼，没有细看内容，而是瞪向继续冷敷眼睛的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初芯闭着眼睛解释道：“其实我们之间要分开也不复杂。我们没孩子，我也不惦记你的钱，桥归桥，路归路，你的一切我都不要。早上去你书房打印这两份文件的时候，我已经把你家的扳指放你桌上了，别的……等我要搬走的时候找到了再说。”
墨时玦把两份文件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你想用这个威胁我？”
叶初芯把纸团捡起来，重新撵撵平。
“我不会在你这个样子的时候和你离婚，所以在你恢复的这段时间，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要面对我。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记忆残缺，而在某些事的处理上任性妄为，我也不会拿你当小孩子看。等到你恢复后，我签好字的这份离婚协议会交到你手里。”
早餐是没什么心情吃了，叶初芯拿着皱巴巴的文件出了餐厅。
见到门边站的几个人，双方惊讶了一下，叶初芯让自己迅速镇定下来，然后上楼回房。
餐厅里，死寂。
凌瑶也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忙去追叶初芯。
叶初芯这一操作，给了所有人一个大瓜。
原以为两人闹归闹，她还是有耐心等待墨先生复原的，没想到突然就来了这么一手。
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直接就把离婚协议给摆出来了。
少夫人不是一般的果断。
凌瑶去到叶初芯的房间，她正在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
看上去没有任何不舍和犹豫。
“你……你真的考虑好了？”
叶初芯签好字，有把文件放桌上压了压，“当然。再和他这样摩擦下去，会把我们曾经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变成后悔。我想留着那些甜美的味道。”
凌瑶咬了咬唇，“修金石上有你们的名字，这婚不好离。”
叶初芯笑了笑，“我们在一起时签下了协议，现在分开，也理应签下协议。至于你说的修金石，当初他危在旦夕，用玉玄族女婿的名义赌天意。他活过来了，这是最好的结果。去一趟玄境不容易，等他以后要娶妻时，我再去把名字抹了吧。”
那时想抹掉就能抹掉的吗？
凌瑶还想说点什么，但看她如此冷静，她也不好在劝了。
叶初芯当然知道刻上修金石的名字，要搭上半身心血，和一半的修为才能抹去。
可她还是这么坚决，凌瑶觉得说什么都没用。
叶初芯似乎还是不满意文件的平整程度，她在房间里左看右看，终于找了一处能长期平整文件的地方。
她把两份文件都塞到了床垫下。
凌瑶傻傻的看完她放好文件，心里有些感叹。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好甜，走到现在……好落寞。
想想她和僖木。
凌瑶拿出手机，给僖木发信息：要不，咱们也算了吧。万一将来殿下要回玄境，我们总要分开的。
僖木在楼下餐厅，正和几个兄妹一起，守在墨先生旁边。
墨时玦好像受了打击，什么也不说。
僖木看了一眼信息，没有回复，神色如常。
僖水看着气鼓鼓的少年，成年后的墨时玦生气时，周遭皆可凝成冰，他们没机会靠近。
现在，终究还只是个少年。
“少夫人还没有把协议给先生，事情还不算遭。”
少年冷笑一声，“那要怎么才算，拿在手里才算吗？”
僖水，“先生需明白，您没有经历过转世，所以在您的记忆中两人的经历没有那么复杂，但是少夫人不一样。在你找到她前，她已经经历过几百次转世，心境到底会有变化的。她要的是您接收现在的她，而不是活在一万年的样子里。”
少年坐在餐桌前，没有动，也没反驳僖水的话。
僖木和墨先生在一起的时间多，凭他的预感，少年墨先生应该是接受僖水的分析了，“现在还不是最坏的时候，先生还有机会挽回的。”
僖土力挺二哥，“先生的脑海里也有不少曾经的记忆，虽然是从我们的角度打包给您，但是对现在的少夫人，墨先生应该能了解一二的。”
僖火没有耐心，“墨先生当然了解少夫人，但是现在两人的疙瘩难道不是因为常玉而起的吗？要不我去把常玉给烤了。”
加点孜然料，加点芝麻，来罐啤酒……
僖火咽了一口口水。
僖土嫌弃的看向他，“动不动就烤来吃，因为你取火方便是不是？你就不能像个人吗？”
僖火，“我怎么不像个人了，你没吃过烤羊，烤鸡？”
僖土，“我和你说的事一个性质的事？你……”
僖水推推眼镜，“都住嘴。这……要挽回女孩子的心也是一门学问，但诸多计策，不外乎三个字，有了这三个字，百分之90%离不了。”
少年抬起头，看向他，“哪三个字？”
僖金沉稳出声，“不、要、脸。”
不管她什么反应，黏上去不松手。
脸是什么？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