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心里那个急啊：“你快去单位请假。记得给老大老二打电话请假，我们先找人。”
周母知道事情大条了：“我马上去。”
***
另一边。
周凡找到陆茜：“陆医生，我来了。”
陆茜办公室刚好有病人，她让周凡坐旁边：“你等一下。”
坐在陆茜对面询问的妇女是上次那个妇科病很严重的。
陆茜开了两张单纸：“我们医院有中医，也有西药。你这个病，要调理，也要洗。”
“一张药方，是用来洗的，每天洗一次，用水烧开，再煮半个小时。洗的时候，蹲在盆子上面，那个热气很有用。”
“另一张药方是用来吃的。药拿好后，你再来一趟，我告诉你，哪些药用来吃，哪些药用来洗。”
妇女感激说道：“谢谢陆医生。”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妇女走了后，陆茜看向周凡：“这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一个人谁来照顾你？”
周凡低垂着头：“我没告诉家人。”
“为什么不告诉家人？”陆茜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周凡红着眼眶：“我提了一句，我妈很反对，但我又想试一试，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陆茜想到这种情况是真的少之又少，她揉了揉太阳穴：“行吧。反正动这种手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动完手术后的二十四个小时，是完全不能动的，不然下面会感染。”
“我到时候给你请个护工照顾你。一天十块钱。”
“谢谢你。”
陆茜想到等会刚刚走的那个病人还会再来，于是说道：“你再等会。等刚刚那个来了再说。”
***
二十分钟后。
陆茜领着周凡进了手术室。
这种手术，对别人来说，可能会有难度，但来陆茜来说，没一点难度可言。
这个手术，只做了半个小时。
周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她睁开眼睛，下身传来一阵阵刺痛，心脏一紧，有些不舒服。
护工坐在旁边看报纸，见周凡醒了，立马把报纸放旁边，脸上露出温柔阳光的笑：“你感觉怎么样？”
“很痛很痛。”
护工解释道：“陆医生说，她没有给你打麻药，她只是用银针，把你的痛穴封了。醒来后，是很痛。不过，不会痛很久，三四个小时疼痛会慢慢消失。”
“陆医生还说，痛疼会消失，但动完手术的二十四个小时，你不能动。”
周凡一脸疲惫地看着护工：“手术成功吗？”
护工点头：“很成功。”
周凡瞬间哭了。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死去活来，哭得声音嘶哑。
她把所有的委屈和痛哭一次性哭出来。
护工劝都劝不住，她有些崩溃：“别哭了。陆医生说，你这样也会伤到伤口。”
其实这话，她是随便编的，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就是因为这句话而停止哭泣。
周凡打了个嗝，眼巴巴地看着护工：“我就是难过。二十岁还没来月事，只当懂事晚。又加上我妈经常说，她们那个年代的，二十二岁没来的也有。”
“我二十一岁结婚，同房的时候才发现问题。那个男人和我同年，对这个也不懂，他跑去问他妈。”
“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护工摇头。
周凡继续说：“后来第二天就离婚了，我家附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没用女人。”
“四年了，我受了四年的白眼，整天在家不敢出去。”
“现在好了。我终于能松口气了。”
护工很同情周凡：“那个男人也同意离婚吗？”
周凡脑海里划过男人的那张脸，冷嗤一笑：“我都成这样了，他怎么可能还要我！恨不得当天晚上就把我赶走。”
护工：“你好倒霉。”
周凡苦笑：“是啊！很倒霉。”
陆茜这个时候走进来：“情况怎样？”
护工说：“很好，没发生什么。”
陆茜垂眸看着周凡：“有些人重视身体契合，有些人重视心灵契合。你没必要，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伤心，不值得。我们女人就要自己爱自己。”
护工一脸崇拜地看着陆茜：“副院长，你好厉害。”
陆茜一本正经说道：“叫陆医生。”
护工从善如流：“陆医生。”
陆茜又继续说道：“有些女人，结了婚以家庭为主，把自己搞得像黄脸婆一样，身材变样，皮肤不能看，自己又没有经济能力，而男人还是没结婚前一样，该玩玩，该吃吃。最后还养野女人。”
陆茜的语气带着不屑。
护工听得认真：“陆医生，你见过那种男人？”
陆茜点头：“在边疆军医院见过不少。所以我才觉得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也要有自己的个性，不能变成恋爱脑，更不要结婚后，以家庭为主。”
“男人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周凡听到这话，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整个人都洗涤了，她眼睛一闪一闪的：“陆医生，你总结的好到位。”
陆茜严肃说道：“所以你要好好养好身体。”
周凡重重点头：“陆医生，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陆茜低头看着周凡：“可以。”
周凡咧嘴一笑：“谢谢你。”
周凡在医院呆了三天才离开。
这三天，周家都快乱套了。
周母精神很不好，整个人很疲惫，眼睛发肿，声音哽咽沙哑：“凡凡到底去哪了？”
老大媳妇眉头紧蹙，眼里的担心怎么也遮掩不住：“妈，凡凡没说，去哪吗？”
周母摇头。
老大媳妇继续问：“她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周母还是摇头。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爸妈，哥嫂嫂，你们都在家啊！”
语气很轻快，似乎很高兴。
周母猛地站起身，冲到周凡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死丫头，你去哪了？”
周凡心里高兴，她凑近周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她。
周母听完，激动出声：“真……真的？”
周凡重重点头：“我来月事了。”
周母突然大哭起来：“好，好，好，太好了……”
其他几人听得一头露水。
周父走过来，抓住周凡的手臂：“这几天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