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可是这个世界已经疲惫了。
卡塔尔祂们现在在做的，是让步不假。
想把我困在这个旧世界，不另起炉灶也是真。
只有暂时的和平，才能带来休养生息。
这是我们的机会。
世界需要活力，足够的活力。
新世界的秩序太够了，已经开始形成阶级固化，这并不利于后续发展。
我们需要注入变数。
祂们的妥协，是拿到变数的机会。”
灰风看着张陵游，忽然道：“
泰拉那里的贵族，在第十四个千年时，百年进行了生化实验。
传统生物学上的婴儿和全能培养的婴儿，在出生后一个月内，被陆续转走。
随后便出现了大量便宜的回光药剂，内部的成分来自婴儿骨髓的提取物。
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论证实验了。”
祂用的陈述句，不打算听张陵游的解释或承认。
“对种族来说，榨干种族未来的希望，来换取种族的零件运转，是得不偿失的。
但这个结论只是对种族来说，新世界不需要希望……
它们只需要按周期运转，生命离不开物质，物质可以离开生命。”
“哈，有什么用？
就算你是对的，那些家伙能懂？”
灰风罕见的拦住了张陵游，祂说：“
我们都知道什么叫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但不是谁都能明白。
你把事情办的那么好有什么用？
最后还要引入生命，低等生命就是低级，它们必然会犯错，它们的脑子也理解不了新旧世界的区别。
对他们来说，有个地住着，有口饭吃，有异性陪着，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你安排的太好，正面意义很大可能还不如负面意义来的大。
大肠洗的太干净，绝对会有蠢货，觉得大肠不洗也能直接吃。”
张陵游愣住了，祂一直在想如何降低变数，尽可能减小误差。
但误差本身便是过程的组成部分，和历史一样。
修正历史，改变国耻或大灾难一定是什么好事吗？
难说
或许能改变部分，但记吃不记打的种族惯性，只会萌生投机心理，最后栽一个更大的跟头。
“所以？”
张陵游隐隐猜出灰风的意思，但祂还是想确认。
“所以，你只做一个新世界的壳子是没用的。
会有第一个惧亡者，就会出现第二个。
过去的生物已经不适合新世界的环境，要环，就内外全部翻新。
铸造的生命不要投入战场了，让他们去新世界吧。”
“我再想想。”
张陵游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应，这事着实有点大。
尽数抛弃旧世界生物倒是小事，后续工作很难办。
抛弃后，那些生物会自愿放弃去新世界的机会，自己留在没人管的世界里面等死吗？
不可能的。
他们要来新世界，更是不现实。
所以，与其大家都互相伤害，张陵游觉得最好还是自己先伤害别人。
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就只能苦一苦其他生物了。
至于骂名，反正星神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去，再来一笔锦上添花也不会更差。
柔和的铃声响起，岿阳真人发来消息：“节点二号世界，想和你谈谈。”
张陵游：“？？？也好，接通，我和对方谈谈。”
能不打最好，自己还可以贪污一笔军费。
打了也无所谓，打成烂仗，自己贪的更多。
古圣最多能想到星神在浪费资源，祂是不会觉得张陵游会贪污这种军费的，祂又不需要花钱，要这东西做什么？
交流接通，双方在临时打造的中转空间中商议。
“你好，世界守护者。”
接通的瞬间，世界热情洋溢的问候传来，其中的喜悦和兴奋几乎溢出投影。
“额，你好。”
相比之下，张陵游的回复显得不是那么热情，还有些许冷漠和疏离。
倒不是因为要动手，所以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好，实在是有点不对，自己这边大军在侧，对方能乐的出来才是有鬼。
“你们是要进入以太领域深入远征吗？
我可以帮你们进行中途补给！”
张陵游：你挺自觉啊？
“是的，我正在进行远征。
如你所见，那些舰队，就是我所在自己的世界内征召来的。
大部分都是炮灰，拿来探路的。”
打蛇随棍上，既然对方寻思自己在远征，也没必要争辩什么，就这样吧。
“好，好，好。
你需要什么？
不是太贵重的资源，我可以免费提供。”
世界意志露出了自己的意图，免费供给是为接下来的商谈作个保险。
就是谈崩了，看在部分大宗资源可以轻松入账的份上，也不会立刻演变为就地劫掠。
亏了一部分，换取整体得以保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星神的神色放松不少，语气有所缓和。
“是吗，那多谢了。
我确实需要些粮食和能量来供应这些炮灰，你知道的，单独开辟种植区，太浪费空间了。”
伴随双方交流的深入，谈话从一开始的公事公办向着唠家常转化。
期间，元伯多次抽空顶号，充当张陵游的嘴体，来套对方的话。
出人意料的是，世界意志大部分都回答了，少部分几个，不能说是没回答，只能说，因交流问题，没法问的太直接。
反反复复的来回进行车轱辘话，元伯也借机从不同角度，刺探世界意志的话语是否严密。
结合星神给的资料，综合判断世界意志是不是在说谎。
漫长的聊天结束后，星神空间内分为两派：
灰风觉得，对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意志。想着从军队这捞一笔，然后做长期买卖，可以趁着交易时捅刀子，直接废了对方。
废而不杀，给对方留个地方，安稳度日，是灰风能想到最大的仁慈。
妙影认为，对方要么是个老好人，要么是老奸巨猾的家伙。
先示弱，后憋坏，等待时机搞破坏。
这让张陵游想起以前，星神意志们淡化自己情感时。
要么要求自己用粗糙的冷兵器，专门对老弱妇孺下手；要么要求自己看天堂之战时，生体转化，和太空死灵抹杀其他种族的视频。
祂们的目的甚至不是为了虐待那些生命，只是锻炼自己的承受能力，摧毁感情。
回过神来的张陵游制止争论，祂向着世界意志发出问询，希望自己可以进入世界内部。
内容很是笼统，没有说自己会不会带军团进入，也没说几个和自己一样的家伙进入。
没有停留时间，没有理由或借口，更忽视了位置。
祂等待着世界意志的回复。
消息很快传回，意思简单且清晰：欢迎，需要我准备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