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噗嗤笑出声:“合着你在武阁总部也挨过收拾”
郭青耳根子刷地红了:“那……那是他们玩阴的!”
说着突然泄气:“不过跟你这变态比,姐确实栽了。搁武阁总部,你这水平能进前三甲!”
“有没有兴趣来武阁混”她突然两眼放光:“总部那帮老头子肯定把你当宝!”
秦峰差点呛着——他本来想安插个眼线,结果反被挖墙脚
这剧情走向也是没谁了。
窗外暮色渐沉,郭青掰着指头算:“明儿擂台赛走个过场就行,沈家安插的七个打手,姐五个巴掌就能收拾干净。”
说着突然正色:“倒是你,沈家那帮孙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秦峰转着茶杯冷笑:“等的就是他们跳脚。”
茶汤里映出他森冷的眼神——武阁这盘棋刚下到中盘,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呢。
从决定对沈家动手那一刻起,秦峰就预判到会有反扑。
当初果断解决沈如浪时,他就留了后手。
要说没突破宗师境那会儿,沈家确实是个大麻烦,但现在顶多算块硌脚的石头。
等武阁这边尘埃落定,吕家那头也该收尾了。
他有十足把握把吕方扶上吕家掌权者的位置。
加上卓天世老爷子助力,舅舅杨鹏明在家族地位绝对水涨船高,搞不好舅妈真能当上杨家话事人。
至于丈母娘应晓思的嘱托,自己也已经办妥。
照理说天城这摊子事都理顺了,该收拾行李回天阳才对。
可秦峰比谁都清楚,自己压根没打算就这样回去——天城的风吹草动总让他心里扎着根刺,这根刺在天阳时还藏在暗处,如今却明晃晃戳在心口。
虽然刻意回避,但满城都在传的沈杜两家联姻,想不听见都难。
连杨默默喝下午茶时都八卦过这茬:沈家二公子沈如浪和杜家千金张灵青梅竹马,男方因病落下残疾,女方仍坚持完成婚约,婚礼就定在下周末。
媒体渲染的真情故事秦峰压根不信,但婚期确凿无疑。
最让他费解的是,沈如浪早就成了刀下亡魂,沈家秘不发丧能理解,可杜家难道毫不知情
明知未婚夫已死,张灵为何还要配合这场冥婚是旧情难忘还是家族所迫
更让他如鲠在喉的是当初那段往事——沈如浪前脚刚到天阳,张灵后脚就人间蒸发。
抛开沈如浪这层关系,他们曾并肩作战数月,说是过命交情都不为过。
就算要回家族,总该道个别吧显然沈如浪就是症结所在。
秦峰曾揣测过,或许张灵早知他和沈如浪必有一战,所以选择两不相帮。
可这恰恰最让他膈应——明明自己才是被找麻烦的那个,保持中立不就等于默认沈如浪占理
正想到烦躁处,对面郭青正大光明盯着他瞧。
看秦峰拧着眉头神色挣扎,这个情感剧十级学者瞬间眼睛发亮。
谁能想到翻手为云的秦大师竟在情关前犯了难
转念又释然了,再厉害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修为再高也躲不过红尘烦恼。
“秦哥,你这脸色不太对啊”
郭青突然出声把秦峰拽回现实。
“咳,遇上点棘手的事。”秦峰下意识摸了摸下巴。
“棘手的事……”
郭青眼睛突然发亮,脑子里立刻上演了八百集豪门伦理剧。
能让秦峰这么纠结的,八成是跟叶红樱姑姑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虽说秦峰有家室,但世道就是这样——有本事的人身边多几个伴侣也不是稀奇事,反过来女强人养几个小鲜肉更常见。
问题就出在女方是自家亲姑姑,这年龄差、辈分差、家族压力,再加上外头那些嚼舌根的,可不是光有能耐就能摆平的。
怪不得秦哥最近总心事重重的。
想到这里,郭青觉得自己摸到了真相。
他咬了咬牙,摆出知心弟弟的架势:“秦哥,虽说近亲通婚风险大,但要是没血缘关系的话其实也能争取。
长痛不如短痛,您得早做决断,不然两边家族都跟着遭罪不说,搞不好还会影响您内功修行呢。”
秦峰听得满头雾水,这丫头脑回路怎么长的
前些天刚帮她修复丹田,该不会真气走岔伤着神经了吧
“你说殷云那老头去找秦峰了”
武阁东院,宫良听完线报冷笑连连。他随手折了根竹枝逗弄池中锦鲤:
“算那小子识相,知道投靠我也是死路一条。不过现在才站队擂台赛明早就开场,黄花菜都凉了。”
“可还看见其他人”
“就他俩私下碰头。”
宫良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转悠,突然停下脚步:“殷老鬼是单独赴约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嗤笑着折断竹枝,惊得池鱼四散逃窜。
宫良忽然冷笑出声,语气里带着刺儿:
“行啊,明天就要打擂台了,这节骨眼上大长老还敢单独出门,您这胆量可真叫人佩服。”
……
作为天城武阁的大长老,殷云在城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凭他的地位和财力,买辆豪车根本不在话下,可这位老爷子偏偏不爱坐车。
倒不是摆谱,这些年他习惯了用脚丈量街道——自打卡在神劲武者这道坎儿,独自行走反而能让他摸到些突破的灵光。
从茶馆出来时,殷云嘴角还挂着笑。
有郭家那小子恢复实力打底,再加上自己坐镇,就算郭天下背后站着沈家,只要宗师级的不下场,明儿这擂台赛怎么算都是稳赢的局。
他边走边盘算着排兵布阵,谁打头阵、谁压轴,这些门道可都藏着胜负手。
等回过神时,人已经溜达到城郊的林荫道上。
两排槐树夹着半人高的灌木丛,树影在地上织成张网。
走了百来米光景,殷云猛地刹住步子,拍着脑门自嘲:“想事儿太入神,后头跟了尾巴都没发觉。”
说着突然转身,冲着灌木丛暴喝:“藏头露尾的玩意儿,还不给爷滚出来!武阁最近是遇着点麻烦,可也轮不到宵小来踩场子!”
话音落了三个数,灌木丛里哗啦作响。
四个裹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分两拨跃出,斗笠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