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既然决定要得罪言承道了，那么风险可不能让地狱四象会独自承担。
黑虎思索了下，招来心腹：“去，查一下水清公寓里是不是入住了一个人类。注意隐藏身份，动静不要太大。”
他有自信下作的赌徒没有胆子欺骗自己。
但为了防止没见识的土鳖把别的能够化作人形的怪物当做人，闹出让自己下不来台的乌龙，最好还是先去确认一下。
“黑虎大人！我呢？我呢！”
旁边的垃圾没有眼力劲地叫嚷着。
黑虎皱了皱眉，看向对方：“等我确认了情报的真假，自然会奖励你。
不过在没有确认情况前，你依旧是欠了地狱四象会15万还不起的垃圾。”
他看向烂泥怪：“愣着干什么？继续，美酒没有美妙的悲鸣声搭配，可是会失去不少颜色的。”
“不不不饶了我唔——”
很快，沉闷痛苦的悲鸣声继续在昏暗的酒吧中飘荡。
黑虎翘着二郎腿，优雅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享受似的哼着歌与悲鸣声合成一道乐曲。
……
“原来如此。”
沈兰舟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冷眼看着自以为是猎手的“猎物”被蛛网似的红线吞噬消化成一滩组织液。
这是她的第19个试验品。
有一说一，魔都的民风之淳朴堪比哥谭了，她就是随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逛了逛，盯上自己的家伙一个接着一个。
明明有着不允许厮杀不允许杀戮的规则，治安却比没有这些规则的末世前差了无数倍。
而传说中负责维护治安的监管者一个都没见到过。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连绵不绝的“志愿者”，她找到了规避红月的方法。
简而言之就是“自卫”与“过失伤人”。
一个是防守反击，把病毒携带在身上，在被袭击时“无意”间将病毒留在对方身上，就可以坐看歹徒如何在绝望之中一点一点被吞噬得干干净净了。
一个是“无意”掉落。不管是不是真的无意，总之，危险品掉落在地上，自身不带任何指向性杀意，接着安心等着猎物踩上去就可以了。
话虽如此，这两种方式只要有脑子的都能够看出来是谋杀，但别人信不信不重要，只要红月信了就可以了。
收回吞噬者，沈兰舟心情颇好的回到家中。
一踏入房间，她就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自己的领地被人入侵过了。
尽管没有东西丢失，也没有在租房中留下随身物品，但房间中遗留下的恶心气味令她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水清公寓是高级公寓，所处地段治安环境并不算差，更是有专门的物业。
沈兰舟叫来了物业，来者是一只没有皮肤的丧尸犬，四脚着地，身穿定制的工作服。
看似恶心凶恶的外表下，声音普普通通，充满了打工狗的气质。
“艾尔小姐您好，我是水清公寓的物业负责人，您可以叫我小富贵。”打工狗摇着尾巴说道：
“言女士临走前特地吩咐过我，一定要满足您的一切需求。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的么？”
“我的房间被人入侵过。”沈兰舟说道。
打工狗浑身一凛：“不可能，我们水清物业有专业的安保人员24小时监控，一旦察觉到陌生人的靠近就会动手驱逐。今天没有保安汇报说有外来者。”
沈兰舟让开一条路，言简意赅道：“你闻。”
打工狗有些不高兴，祂虽然是丧尸犬，但是有智慧，有涵养，不希望自己被当做普通狗对待。
但考虑到在物业监管下出现非法入室的情况更严重，祂还是走进房间，耸动着狗鼻子嗅闻着。
陌生的气味通过嗅觉细胞传递到大脑，打工狗的狗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真的有入侵者。
“我闻了闻，并没有闻到除了您之外的气味，您是不是搞错了？”打工狗扯出笑脸问道
这条狗怎么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沈兰舟略有些诧异地看向对方，看着那张足以吓尿无数胆小人的“微笑狗”表情，突然反应过来。
这货为了保住祂的奖金绩效，竟然敢糊弄自己。
可以的，不愧是魔都，连一条狗都那么具有“人性”。
沈兰舟默默地在心底鼓掌，表情平静地回答道：“哦，可能我搞错了。”
打工狗松了口气，复又露出讨好的表情：“虽然闹出了个误会，但我们物业也有责任，没能给租客带来安全感。
这样吧艾尔小姐，我看您初来乍到，似乎连手机、电脑、宽带都没有，我给您免费弄一套，免费安装，您看可以么？“
这条狗还会贿赂人！
“行吧，就这样。”
“那太好了！我是说，请您稍等，我马上给您把东西送过来，安装网络的师傅马上到。”
沈兰舟点点头，表示同意。
反正也没打算靠物业，更何况……小贼已经找到了。
感受到远处楼房高层传来的视线，沈兰舟不动声色地打发走带着庆幸神色的物业狗经理，
无视对方走远后对手下“给我把今天值班的都交过来！”的怒吼，
抬头看向远方视线的源头。
一个长着蜗牛样长眼睛的“人”趴在窗户上，眼睛伸长，直勾勾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
找死。
沈兰舟的脚下不动声色地再分出一团影子，融入到房屋的阴影中如水下的鲨鱼冲向蜗牛人所在。
而她本人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物业送来的手机、电脑等物。
“怎么样？是人类么？”五官小成四个黑点的人形提着裤子从厕所里走出来，问正专心偷窥的蜗牛人。
“嘿嘿嘿，以我多年品人的经验来看，是人类进化者。”
蜗牛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目标，发出猥琐的声音：“最重要的是，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姑娘，看走路的姿势还是个雏儿，至少值两百万！”
“能够全须全尾的来到魔都的人类进化者不会弱，她哪个级别的？”
“不知道，看不出来，肯定是比我强。但再强能有大少强么？就算大少打不过，不是还有大爷么？”
只有c级的但因为能力特殊而被重用的蜗牛人如是说道。
“行，你继续盯梢，我去汇报大少。”
“去吧去吧。”蜗牛人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要多看几眼美少女，真不知道我的酸液滴落在她娇艳的皮肤上时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你就别想了，这可是最少两百万！”
影子再度分裂，一团悄无声息地跟上了芝麻五官人。
“我才值两百万？这可太侮辱人了。”沈兰舟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
“什么？”丧尸狗物业歪着脑袋，没听清她的话。
“我是说，魔都内还有制造这些工业品的工厂么？毕竟与外界隔断，很多原材料都断了。”少女面带微笑地问道。
“这个啊，当然要归功于伟大的奈非天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