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南懒懒地倚在椅背上，“哥哥，你猜江虞舟能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挽回？”
席明烛掀起眼皮，冷淡反问：“为什么觉得还有机会？”
陆天南沉吟一声，认真思考道：“江暮禹爱他，被爱的总是会轻而易举获得原谅。就像我对哥哥，哥哥对我一样。”
席明烛摇头，不赞同地开口：“江虞舟现在能给的是怜悯、亏欠，那不是爱。江暮禹是死过一次的人，不会看不清现实。”
活着的时候不愿爱他的人，因为得知死亡突然转变态度，只会让人更可怜。
席明烛忽地想到什么，“你帮江暮禹不是因为可怜他？”
“可怜……哥哥为什么会觉得我有怜悯心这种东西？我只是看不惯江虞舟的蠢样。”
席明烛愿意出手相助，是因为江暮禹曾经慷慨赠予符纸。哪怕那一大沓完全是因为江虞舟的消息在江暮禹心里付出多少都不为过。
陆天南其实更多原因是因为席明烛，席明烛都愿意去点醒江虞舟，那他站在兄弟角度有义务拉江虞舟一把。
“哥哥，说起来那祷告台没有任何实质伤害，连困住普通玩家都做不到。”
陆天南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迈步走向席明烛。
席明烛淡声回应：“更像是试探，你在里面看到的罗素，我在里面看到的你，都是能牵动情绪但不致命的存在。”
陆天南哼笑着从席明烛身后环住对方的脖颈，手臂搭在席明烛胸前。
“归根结底，哥哥还是怕我死。怎么办啊，明烛哥哥，要好好保护好我啊～”
席明烛抬手将手搭在陆天南的手臂上。
虽然看不见陆天南，但也能猜到对方根本没在担忧。
陆天南弯腰，把头放在席明烛颈肩蹭着，席明烛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捏了一把脸颊。
陆天南沉沉地笑问：“明烛哥哥，好捏吗？手感还不赖？”
软乎乎的脸颊怎么会不好捏。
“确实不赖。”
陆天南闻言侧头噙住席明烛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洒在耳朵上，让席明烛没忍住一颤。
“哥哥，抖什么？弄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陆天南松开唇舌，低沉地哼笑。
愉悦的不得了。
席明烛侧目，“没在欺负？”
陆天南被盯得丝毫不心虚，唇边浮现笑容，坦荡荡地认下。
“就是在欺负哥哥。怎么办呢？”
席明烛一手抵着陆天南的肩膀，从椅子侧边绕过，环着陆天南的脖颈。
紧跟着顺势踢开椅子，把人往后抵，陆天南身后就是几步路就到的大床。
陆天南眼底闪过惊讶，随后揽着席明烛的腰任其压在床上。
本来席明烛是能用膝盖撑在床上的，被陆天南抱得太紧，于是硬生生跟着陆天南一起。
陆天南后仰，席明烛前倾。
席明烛趴在陆天南身上还能感受到陆天南胸腔的震动。
陆天南慵懒的语调戏谑道：“哥哥送上门来要被我欺负，我不下手说不过去啊。”
席明烛撑起身子，跟陆天南对视。
“我会欺负回来。”
说完蓦然弯唇一笑，吻上陆天南。
陆天南心跳漏了一拍，被蛊惑着陷入深吻。
席明烛抽身撤开时，陆天南已经起了反应，可怜巴巴望着席明烛想讨好卖乖。
“哥哥不能这样。跟哥哥一比，我那算什么欺负？”
“南南，你可以推开我，我可压不住你。”
这话让陆天南哑然。
席明烛的主动向来是奖赏，放陆天南跟前没有拒绝的道理。
0561看着陆天南吃瘪在空中快乐地翻滚几圈。
每次看到席明烛身上的马赛克，它都骂骂咧咧，觉得陆天南不是东西。把它的亲亲宿主欺负成那副凄惨模样，好气！
“哥哥，我不乖吗？哥哥这么捉弄我，真叫我伤心。”陆天南委屈地说着，还可怜兮兮地抓着席明烛的衣角。
席明烛眼尾还带着些许湿意，声音冷淡中带着几分沙哑。
“南南，说话得凭良心，这次你先招惹我的。”
“哥哥不能让让我吗？明烛哥哥向来疼我，怎么今天跟我计较起来了。”陆天南讨好似地蹭着席明烛。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这么做就做了。
陆天南察觉到不对劲，眸底一沉。
“哥哥，别被江虞舟他们影响到，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那么喜欢哥哥可舍不得放手，我会拼尽全力活下去。在此之前，请哥哥好好疼爱我吧。”陆天南俯身吻住席明烛的手背。
语气温柔，眸里是缱绻的爱意。
席明烛垂眸看着陆天南。
“很难保证你不会有所隐瞒。”
像江暮禹的提线木偶那样的道具，陆天南就没有类似的吗？席明烛不确定。
陆天南明白席明烛的顾忌，他何尝没担心过席明烛手上有没有这种道具。
可正是因为两个人同时都在担心这种事，反而没那么让人担惊受怕了。
“哥哥那么聪明，我想瞒也瞒不过。哥哥都下定决心跟我同生共死了，我再不敞亮就挺混蛋的。”陆天南坐在席明烛身边把人揽住，手指把玩着席明烛的指节。
“明烛哥哥，我这人贪心，所求并非一时一刻。我不敢对哥哥隐瞒，我生怕哪里出点差错就再也找不回哥哥了。”
席明烛闻言扣住陆天南的手，让冷淡的语调掺杂着些许柔和。
“怕着点好。”
有所惧怕，才会在做决定时三思而后行。
陆天南知道席明烛的意思，说了那么久，陆天南还是憋的难受。
撒娇似地蹭蹭席明烛，语气可怜。
“哥哥，还没消下去，帮帮我好不好？”
“……”席明烛没吭声，在陆天南这里就是默认。
陆天南每次握着席明烛的手办坏事的时候都觉得兴奋。
席宗师以前从没想过自己这双手除了炼丹还会经常做这种事。遇到陆天南以后，这种常态让席明烛纵容之余产生些许迷茫。
下午的时候陆天南跟席明烛还是从窗户想办法溜出教堂。
其他发现倒是没有，但小镇里除了他们五个人还有其他玩家。
也就是说，他们五个人的身份依旧是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