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顾怜儿坐在外面的桌前一个人喝茶。
刚坐下来，就有一杯恰到好处的茶推到面前，紧接着是少女那独特而温柔的嗓音。
“哄好了？”
“嗯，”
林萧喝了口茶，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对不起，她，嗯……吃醋吃的厉害。”
“没事的，”
顾怜儿摇了摇头，“作为道侣，我理当是要理解师尊的。”
“理解归理解，不会让不妥变得妥当，”
林萧也摇了摇头，言辞诚恳道，“以前说过你在为师面前可以不那么懂事，这句话一直都会成立。”
“嗯……”
顾怜儿捏了捏手指，尝试着说道，“那师尊就抱我去云彩上好了。”
“就这样？”林萧站起身子。
“想要再亲一口。”
顾怜儿赶紧补充，生怕下一秒“不用那么懂事”的buff就要丢掉。
林萧一如既往，将美好赠予面前的少女。
顾怜儿高高踮起脚尖。
拥抱上来的身影，逐渐粉碎成星星点点，消散在天地之间。
再出现时，已然来到西土的边界。
这里的太阳刚刚升起，几朵浮云悬空，像是天然供人行走的温床。
被横抱在怀里，顾怜儿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欢喜。
小心翼翼地伸脚，在师尊的辅助下尝试落地。
云彩并非一片虚无，莫名有了能够踏足的地方。
顾怜儿蹦蹦跳跳了两下，忽然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
被她这副样子感染，林萧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傻乎乎的，一点都没有平时机灵。”
“怜儿只是太开心了，”
被戳了两下，顾怜儿毫不在意，依旧傻乎乎的笑着，“就像是被憧憬的主……仙尊临……降临在了身边一样。”
“傻瓜。”
林萧眸光闪闪，上前与她相拥，“说过多少次了，要叫相公。”
她们再度拥吻。
不止一次。
在朝阳初升的地方。
经由阳光反射，如梦似幻。
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了。
只剩下她们，肆意爱着彼此……
“不，不来了，”
第三次结束，顾怜儿依依不舍地推开了师尊的肩膀，“再这样下去，怜儿就忍不住想做些其他事了。”
“什么事？”林萧像是没听懂她的潜台词一样追问。
“当然是师……相公不愿意听到的东西了。”
“夫人不说一说，怎知相公不愿意听？”
“相公智勇无双，想来早就有所预料，只是为了逗弄怜儿吧？”
“自然是没有的。”
顾怜儿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林萧抱住她，与她一起坐在云端，互相依靠，几乎毫无间隙。
“原来被师尊揽着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啊。”
顾怜儿躺在心上人的怀抱里，漂泊不定的内心也开始有了依靠，“怪不得小师妹一被抱住，就像是失去了反抗的力气一样。”
“说的好奇怪，”
林萧把头搭在她头顶上，“之前的话题呢，就这样略过去了？”
“师尊就不怕我说出来，忍不住对您动手动脚？”
“在云彩上也不错，应该是叫翻云覆雨？”
“是颠鸾倒凤啦。”
“怜儿懂得真多。”
“可以吗？”
少女忽然情动，伸手抓住他的袖袍，仰头而视的目光，已然有了几分爱心的影子。
林萧没有说话。
就像刚才那样，只是柔和地望着她，张开双臂，展示出欢迎的姿态。
顾怜儿逐级爬上。
伸出食指，像是世间最顶级的美食家，一点点品味这场珍馐美味。
师尊来时说过什么？
克制？
注意？
分寸？
随着脑海中的火苗，一切全都燃烧殆尽。
只剩下将这份美好吃干抹净，全部化为自己所有的冲动，驱使着她一点一点，攻陷面前的一切。
林萧没有推脱，就这样配合。
一次，两次，三次。
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慌张。
到了最后，顾怜儿紧紧抱住面前的人儿，嗓音里已经有了些许哽咽。
“不要离开我。”
不知何时，泪流了满面，她窝在师尊颈窝里不断抽噎，像是即将溺死的凡人，紧紧捧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求求您，不要离开怜儿。”
没有像以前那样安慰，林萧只是抚摸它她的后脑，回应少女的不安。
直到泪沾湿了大半个身子，顾怜儿的大哭转成抽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吸气声。
林萧才揽住她的侧脸，温柔且爱恋。
“就这么害怕为师会突然离开？”
“害怕，很害怕，特别害怕，”
顾怜儿一连说了三次，脸上挂着我见犹怜的泪痕，“怜儿晚上偶尔做梦，梦见师尊不喜欢我，把我丢下了山，连日子都不知道该如何去过了。”
“你并不只有我，”
林萧认认真真的说，“你还有娘亲，有小白，有盛梦梦这样值得深交的朋友，也有自己耕耘至今的蕴仙学宫。”
“那都无所谓了。”
顾怜儿说，“我只要你。”
“这话也就是其他人听不见，”
林萧愣了一下，忍不住感叹，“被传出去了，一准要落得个倒反天罡的名头。”
“怜儿不管，”
顾怜儿上来用脸蹭他，动作没有往常的柔软，反而异常坚定，“怜儿只要你。”
“那么，”
林萧有些好奇地问，“为师都这样坚定的选择你了，为什么还是会害怕呢？”
顾怜儿身子一僵。
不待她说话，林萧继续开口道，“之前，我们在一起过年时，扶摇有段时间非常纠结，问我如果她们几个犯了错，我会怎样做。”
“为师当时的回答是，大概会选择性的惩罚你们，但如果做的太过分，超过了为师可以接受的限界，也不排除会有其他的可能。”
顾怜儿的怀抱又紧了不少。
林萧看了她一眼。
看了眼一旦涉及到自己，就开始傻乎乎的少女。
“为师对犯错的人早有推测，但一直没有说起过。”
“因为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也不会真正的去伤害我，甚至连让我挂念都不愿，担忧要耗费太多精力，徒增烦恼。”
“也许，你只是用了错误的方式……就像你说的那样，疯狂到想要借助囚禁的方式得到这一切。”
林萧不傻，他一直都很聪明。
很多话之前不说，只是时机不对。
而选择，在顾怜儿身上，开始有了最好的契机。
“为师不会逼你做那些没有安全感的事情，也不想让你伤心。”
“你愿意的话，什么时候说出口都没问题。”
“只是，也希望你能明白，为师一直爱着你，不会离开你，这是铭刻在天地间的法则。”
“非要加个期限，那一定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