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渊鬼使神差地低头靠近她的脖颈边，獠牙若隐若现。
“哥哥？”
少女软软的嗓音唤醒了男人。
他猛然一惊，连忙仰头拉开距离，脸色很难看，愤怒自己自制力的崩溃，更多的是对小姑娘的愧疚。
他怎么会鬼迷心窍地想去咬她，喝她的血？
帝渊触电般放开她的手，侧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更担心吓到她，让她以为他与自己的副人格是一样的邪恶可怕。
“宁宁，厨房里哥哥给你做了小蛋糕，你先起来，我去给你端过来。”
向来都很乖巧听话的少女这次没有听他的。
安宁担忧地靠近他，伸手想去触碰他的额头，“哥哥，你怎么了？”
帝渊倏而抓住她的小手，克制着自己对她的贪婪，声线微哑，“宁宁乖，不闹。”
安宁有点委屈，她没闹呀。
帝渊见不得她有半点去委屈，抬手捏着眉心，“是我的问题。”
“哥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安宁再傻也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丝毫不知道危险地凑到他面前去，清纯的小脸上满是关切。
少女清甜的血液气息不停地冲击着帝渊的理智，他低喘一声，忍不住握住她柔弱的肩膀，语气严厉，“宁宁。”
安宁被吓了一跳，但同时也看到他一只眼睛似隐隐要变幻为金色的竖瞳。
大、大坏蛋？
不是，哥哥还是哥哥。
只是，安宁恍惚，随即明白了，“哥哥你是不是饿了？”
对哦，她终于想起来了，哥哥这段时间好像没吃过“饭”。
安宁就没见过他喝过任何的血液。
所以，哥哥现在是饿坏了？
帝渊身体猛地一僵，神情有些紧绷起来，怕她误会什么，“我不饿。”
“哥哥，你饿了就是饿了，干什么否认？”
安宁此时看他就像在看家里不好好吃饭的熊孩子。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帝渊：“……”
安宁问：“哥哥你的饭呢？”
帝渊薄唇微抽，不说话。
小姑娘眨眨眼，小脑袋上的电灯忽然亮了。
等等，她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哥哥的饭吗？
想到大坏蛋先前咬她的时候那种不可描述的感觉，安宁有点点排斥，漂亮的小脸皱成包子，“哥哥，你们血族供血没有跟人类有一些正规渠道的合作吗？”
或是说人造血什么的？
帝渊点头，“有。”
只是他从来不喝。
安宁眸光亮了亮，抓着他的大手，“那你快去吃饭呀。”
帝渊心里苦笑，但怕她继续担心，只能颔首。
安宁忙叫亚里，“亚里叔叔，麻烦您给我哥哥送些吃的来。”
亚里：“……”
谁是你叔叔，我没有你这样的叔……呸！
等等，她叫陛下哥哥，却叫他叔叔？
卧槽，这小妖女是要害死他吗？
好歹毒一妖女。
不过，给陛下送吃的？
陛下直接吃那小妖女不就行了吗？
亚里想说什么，但帝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差点又泪崩了。
怎么感觉又是他的错？
“……是，属下这就去拿。”
……
“这是牛奶？”
安宁看着亚里送来的一箱饮品，外包装全是某个知名品牌的牛奶盒子。
“这是障眼法。”
帝渊已经暂时压制下对小姑娘鲜血的渴望，除了脸色苍白得过分，神色并无异样。
原本他是想找个借口不喝血的。
但安宁被他刚刚“饥饿过度”的模样吓着了，人类饿过头是有生命危险的，那血族是不是也如此？
安宁担心哥哥饿坏了身体，亲自给他拆了吸管，插到“牛奶”里，递给他。
“哥哥吃饭。”
帝渊触及小姑娘眸中的关心，拒绝的话语堵住喉咙间，心里一叹，忍着恶心咬住吸管。
只是帝渊还是低估了对自己对其他鲜血的排斥。
刚喝一口，他便全吐了出来，脸色比方才还难看。
“哥哥！”
安宁慌忙给他轻拍着后背，拿过一旁的温水给他漱口。
她难得的一次不讲理，质问亚里，“这些‘牛奶’是不是不新鲜，过期了啊？”
亚里：“……”
拿过期食品给陛下，他是有多少条命在？
安宁也反应过来，自己冲动迁怒了，忙道：“抱歉，亚里叔叔，只是我哥哥这是怎么了？”
帝渊闭了闭眼，将恶心感压下，浅笑地安抚小姑娘，“没事，可能是肠胃弱。”
“哥哥，你少忽悠我！”
安宁有些生气地瞪她，血族怎么会肠胃弱呢？
看他的样子，明明像是对鲜血应激了。
可，“我记得之前大坏蛋不是喝过我的血吗？”
难道是因为不同人格的原因？
“哥哥你不能喝血的吗？”
帝渊微微垂眸，“嗯，我自诞生起，就没喝过血。”
安宁：“啊？”
她很懵逼，非常懵逼。
她哥居然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吃过饭？
那他是怎么长大的？
该说不愧是大反派吗？
当然除了敬佩，安宁更多的是对哥哥的心疼。
她咬唇，有些犹豫地问：“哥哥，你是不是讨厌鲜血的味道？”
帝渊一怔，略微惊讶地看着小姑娘。
须臾，他轻笑，抬手抚了抚她的小脸，“你总是说你笨？你哪儿笨了？”
“一般人都能猜得到，跟我笨不笨有什么关系？不对……”
安宁有些不满地拽着他的袖子，“哥哥，你别转移话题。”
“好，不转移。”
帝渊轻笑，看着她的目光染上点点宠溺。
安宁难得开动她那咸鱼小脑袋瓜子，“哥哥是不是不排斥我的血？”
帝渊脸上笑意一僵，语气严肃地给她承诺，“我不会咬你，也不会吸你的血……”
“我愿意给哥哥吸的呀。”
小姑娘眸光盈盈，软声软语，没有半点他以为的厌恶和害怕。
“什么？”
帝渊怔愣住了。
安宁挪了挪小屁股，主动靠近他，撩开头发，白嫩的脖子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他面前，“给哥哥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