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可让本宫好等，这好饭可不等人啊。”
“赶紧的，都入座吧。”
当一众文官大员到来之时，之间武勋那边，以英国公张懋为首的五军都督府早已落座待命。
看起来，似乎还已经和太子朱厚照聊了好一会。
看表情，似乎还聊的相当不错。
“这真的是一场针对我文官的鸿门宴吗？”
有文官大佬此刻心中已经掩上了层阴霾，但脸上表情却是自然无比拱手谢恩后在位置上落座静待开始。
虽然心中总感觉朱厚照没打什么好算盘，但输人不输阵，文官们可都是实力演技派，脸上表情控制一个个都是相当到位的。
只有刘建、李东阳等少数几位大佬脸上的平静正常无比。
因为特么他们本来就不是演的。
身为半个镇国府人，还是那种老儿子都已经被派出去玩命、绑定程度极高的存在，他们对这场对鞑靼再兴的北征早有预料，虽然朱厚照会被答应参与进去甚至是亲征有点出乎预期，但得知消息后参考朱厚照个人的性格与早些年小破孩时期就敢带着三瓜俩枣野到战场上还能一直获得胜利的极品天赋，就算明面官方上没有让朱厚照参与进去，背地里这位太子殿下也绝对会以自己的方法闯进去的。
你说是吧，威武大将军朱寿。
哦对了，还有一位虽然不属于刘建、李东阳这一类但面对此等场景也是十分平静的存在。
那就是现兵部尚书，实权被削弱削弱再削弱近乎被掏空了的马文升老马。
虽然这件事是战争大事，但兵部现在的体量显然轮不到他们主导，兵部将再度回归给战争打杂收拾后勤的时机。
甚至凭镇国府的体量以及户部“算盘王”的绝对掌控，这些事情他能参与的不多。
好在，这些年来老马同志也是逐渐看开了。
人生不过三万天，都已经混到这一步了还天天苦哈哈的干嘛，能混一天是一天，在其位谋其事做好自己就拉倒了。
其他的......
主打一个重在参与就行。
“嗯，差不多人都到齐了。”
“那吃饭之前呢，本宫就简单讲两句大家没有意见吧。”
看着自己想要找的一群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朱厚照微微一笑道。
“殿下，臣有话要说。”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众人皆被惊到，不由齐齐将目光投向出声者。
“怎么会是他？”
看清出声之人的身份，在场的一众大佬皆是不由一惊。
因为照道理，这个出声的人似乎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次的宴会上的。
宴席上，除了太子朱厚照、蔚王朱厚炜之外，要么就是五军都督府英国公为首的一群武勋，要么就是朝中三品以上且掌握实权的顶级文官。
而出声之人呢？
不过是一个小小翰林！
对，没错，出声之人正是当年早早出过场但混了大半辈子转眼近十年光景却没有什么官位晋迁的翰林官——邓艾。
正直刚硬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的邓艾同学，由于不讨喜的性格在官场中混了大半辈子，归来还是曾经那个少年、中年、老年......
他的到场，让众人皆是惊讶不已。
因为按照众人心中所想，朱厚照此宴的目的是让他们闭嘴不要影响他亲征的计划。
而像邓艾这等最死脑筋的传统儒生应该是他最想要拉到黑名单内最不希望看到其开口的人。
那照道理，朱厚照就不应该让这种人出席呀。
因为一个翰林的身份地位影响并不算大，忽略他一个并不打紧。
只要搞定了他们一群会权衡利弊的老家伙，后续有一个人蹦跶根本就无所谓的。
但现在如果让邓艾跳出来开始扯上大道理，那就算他们这些老家伙想要在宴会上采用迂回的“春秋语法”也不济于事。
有人当带头大哥了你还不敢展露那文人的风骨，那会被戳脊梁骨的。
文官敢自己第一个站出来出头的不多，但有人出头了优势在我你还不敢附和那你就是个软蛋是格格不入的。
那混朝堂混到格格不入被全部同僚排挤了你还咋混？
难道要去当那种孤臣？
拜托，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撒泡尿自己照一照。
如果尿黄就借隔壁兄台的好好照照，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那孤臣是一般人能当的吗？
在场的怕是一个敢说自己是那种孤臣的都没有！
所以，如果邓艾出牌了，他们绝对是要跟上的。
那就绝对会和朱厚照此宴的目的相冲。
“该死，这局面真的让人头大。”
有人忍不住想要扣头。
此局如何解，是得罪太子殿下还是被这群同僚戳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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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有话讲就讲出来，本宫又不是那种不让你们说话的人。”
朱厚照倒是对邓艾会站出来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只是抬抬手示意邓艾继续。
“殿下，臣闻殿下要亲自出征伐此次对大漠的北征，不知是真是假？”
邓艾拱手询问。
“对，没错。”
“本宫将同英国公一同主导此次对鞑靼的征伐，他鞑靼可以来我大明打草谷，我大明自然也可以回以颜色。”
朱厚照点点头，在群臣面前亲口承认了今天他们得到的消息全都是真实的。
“殿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您是大明太子，是国家储君，大明未来的希望所在，您怎能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危机之中。”
“殿下该以国家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果然......
来了！
一众文官大佬不由想要捂住额头，一个赛一个的无奈。
别的翰林在这些年下来或多或少都能看清点局势懂得管一管自己的小嘴巴知道此时不比当年，这张嘴巴不控制一下迟早出事。
可邓艾不同，这个死脑筋那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从未改变。
这也就是他混了大半辈子没什么提升的原因。
不是人不行，但太过于死刚死理，在这个社会上是难以生存的。
不管哪个时代，皆是如此。
只不过，现在邓艾发言，头疼的却是他们这些老狐狸。
“后面这茬该怎么接才能既不失文人风骨又不被殿下惦记呢？”
“邓艾你可害苦了老夫啊。”
虽然他们在刚得到消息都时候也是脱口而出这些话甚至还想着去找弘治皇帝去反映问题将此事反了，但当着这两位近些年让文官集团损失惨重的小爷的面，他们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有些话，也不是那么好说的。
可现在这......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