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茵斯坦查的资料来的很快，在送到这里的时候，连带着早饭一起送到的。
而地下室的洛雨已经和艾琳把尸体重新检查过了:“的确如此，从左下到右上，角度如此陡峭的伤口只有双方存在一定身高差的情况下才能形成。”
符华帮着把尸体搬回去，这里是公馆的杂物间，却根本没有因为停放着几具尸体而显得拥挤。
“存放在医护室的瓦尔特的尸体你检查了吗？”在这存放尸体的地方，艾琳根本吃不下东西，看着洛雨吃的喷香，也是不由得有些反胃恶心。
符华似乎早就有所准备，把餐盘端出门外，然后再回到屋里，仔细的锁好门以免外面有人听得到他们的谈话。
“检查过了，是他本人，没有生命迹象。”洛雨答道。
“这么说来...难道你今天在探望小空之前就对她产生怀疑了吗？”艾琳在符华把盘子端出去才好受一些，那盘子里的炸鱼和香肠放到这里实在是太...
“差不多吧，也不算是一早就怀疑了，只是简单的推测而已。毕竟那个血字的位置几乎和倚靠在墙上死去的渡鸦头部平齐。”洛雨说着，模仿着在那个高度写字:“如果是成年人的话，一定会像我现在这样，需要弯腰或者蹲下才能书写，可是在这种姿势下，写的字肯定会不够流畅而出现一些断点。可是现场的血字是一气呵成的，也就是说...”
“写下血字的人很可能身高和那个血字在墙上的高度相差不大，而现场正好有一个符合条件的孩子。”艾琳接过他的话茬说道:“可是这并不能作为证据，毕竟只是俗理罢了。”
说完，艾琳也是酝酿了一下，才想到要说什么:“医生，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明明推理的过程遵循着事实和常理，可是得出的结果却如此匪夷所思。”
“我附议。”符华举起手，走向刚摆回原位的尸体:“这点上我和艾德勒小姐的 意见一致，医生，你的结论太过离奇。你真的觉得这一系列杀人事件的凶手会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亡灵吗？”
洛雨迎上她的目光，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并不确信，华。感觉不正确的人总是用事实去套自己的猜测，而我只是用得到的事实来推导结论，看它能否与已得到的事实吻合。这已经是与事实最吻合的结论了。”
一边说着，洛雨一边走近灰蛇的尸体：“果然是这样吗？”
鼻尖萦绕着一缕微香，这很是沁人心脾，只是自己却无心欣赏。
随后，洛雨转身离开了房间：“我要去做些事，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了，华。为了直接跳过证明阶段锁定凶手，这件事必须你去做了。”
不多时，公馆外的迷迭香丛前，洛雨看着正在修剪着的约阿西姆，很确定那股香味的源头就是来自这里。
“没想到你也对花卉有兴趣，医生。”约阿西姆拿着大剪子，直起腰来面向他说道。
“略有一些，只是因为职业原因，我学过粗浅的一些植物学知识。”洛雨说着，蹲下身轻轻抚摸着花朵，全然无视了约阿西姆要吃人的眼神。
确定了，这的确是自己猜到的反应：“迷迭香的老枝木质化的速度很快，所以一次修剪过多的话会导致植株无法再发芽，所以修剪时最好不要超过枝条的一半。”
见到约阿西姆的反应小了很多，洛雨手指甲比了一下大概修剪的高度：“就像你现在做的这样，约阿西姆先生，不愧是照顾这丛花五年之久的人。”
“我听得出来，你对自己的博学感到自豪。”约阿西姆又一次蹲了回去，冷冰冰地说：“尽快找出真凶，这才是你的本职工作，医生。我不愿意让布洛妮娅再受到惊吓，难道说你在这里闲逛真的没问题吗？”
“我也听得出来，你似乎对我没什么好感，虽然我早就习惯了。”洛雨挑了挑眉，走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而我正是为此而来。想必，真凶是谁，你比我更清楚吧。”
洛雨扣住约阿西姆的手腕，静静地等着他的反应。
可是他却连脉搏都没有加快:“什么？”
于是，洛雨发动了下一波攻势:“她，就在这里吧。”
攻击无疑戳中了他的要害，约阿西姆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的手冻结在枝条上，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医生，请不要...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洛雨松开他的手，带着一丝怜悯的看着他的眼睛:“没关系，很快一切就都会明了了。”
说罢，洛雨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
他和这位小说家有明显的外在差别，比如说更盛气凌人，更嚣张跋扈。
除此之外，更直接的就是像现在他戴手表的方式，是表面朝下的:“时间差不多了，请和我一起来吧。”
随后，洛雨转身就走向了公馆。
步入大厅的时候，除了华和卧床的小空，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喂，凶手已经找到了，是真的吗？揭人隐私的！”特斯拉在看到他的时候，大声嚷嚷着，以至于洛雨都没听清爱茵斯坦博士的话。
“谢谢了，博士。”洛雨对爱茵斯坦轻声道谢，然后转向特斯拉:“我说，特斯拉博士，咱们就不能换个称呼吗？”
“称呼什么的都好说，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们凶手是谁？”特斯拉摆摆手说道。
“嗯，那就从最开始我们的委托对象说吧。”洛雨清清嗓子，快速的把结论丢了出来:“先说结论，杀害乔伊斯先生的凶手无疑是灰蛇，但杀死其他几人的凶手另有其人。”
“哎呀，难道说杀死其他三人的人就在我们中间吗？”艾琳很配合的四下扫视一圈，不经意的退后半步问道。
“没错，不过关于这一点我们暂且不表，先说说瓦尔特先生被害一案的经过吧。那才是我最初接到的委托，不是吗？”
说着，洛雨看向爱茵斯坦。
在得到对方的首肯之后，洛雨整理了一些自己要说的话:“嗯...这一切还要从五年前，甚至更早之前说起。瓦尔特先生生前有两个直系血亲，一个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小乔，另一个因故走失之后至今下落不明。
然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