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老爷子平静的说道:“当年,我被送去了西元县,因为有老伙计的关照,日子还算好过,但是,我却是发现,有人在觊觎我宫家的中医传承,几次陷害不成,便打算要明抢,这个人应该就是你那个五堂叔。”
苏晴微微有些惊讶,她认识宫老爷子的时候,宫老爷子在宏济堂可是过得很悠哉的,倒是想不到当初还有这样的事情。
就听到宫老爷子继续说道:“所幸,我在西元县也算是人脉还可以,你那五堂叔尝试了两三次之后,便改变了策略,打算在我进山采药的时候胁迫我交出宫家的中医传承,只可惜,他时运不济。”
“那次,我上山采药的时候,他就一直悄悄的跟在我身后,想找机会偷袭我,可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自大,还是觉得他在山里不会出事,竟是只带了一把刀就跟在了我的身后,结果不小心被毒蛇给咬了,我也是下山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僵硬了的身体。”宫老爷子淡淡的说着,随后看向卢士禾:“所以,你那个五堂叔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可是,他是为什么啊!”卢士禾不是很明白:“他便是我卢家的远亲,也到底是卢家人,想要卢家的中医传承,我也不会吝啬,他为什么要误导我去害人,还要害死我。”
卢士禾真的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苏晴微微挑眉,还能如何,无非就是贪婪呗,不仅想要卢家的传承,还想要宫家的传承,又或者是受人指使,卢家和宫家的人都不想放过。
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个什么五堂叔都已经死了,他们也找不到人来询问缘由了,这个问题怕是终究无解了。
宫老爷子没有回答卢士禾的话,看着卢士禾的眼神愤怒而悲痛,说起来,这卢士禾在中医上的天赋也是相当的好,他当初也是为此欣喜而悉心教导,可是,哪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如今,这个他曾经极为看重的弟子,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卢士禾垂着头,不敢看宫老爷子的眼睛,他知道错了,可是,这些错再无挽回的余地,被他害死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对不起。”半晌,卢士禾轻声说道。
宫老爷子看了卢士禾良久,轻轻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太晚了。”
卢士禾闻言没有再说话,只朝着宫老爷子磕了三个头,便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一时间里,整个病房里静悄悄的,谁都没有再说话。
半晌,苏晴才对安知寒和程北泽说道:“联系警察署吧,不仅这次宫老爷子的事情,还有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都跟警察署的警察说清楚,他们自然会联系内地的公安的。”
“好。”安知寒和程北泽应了,便命人将沉默不语的卢士禾给带了出去,所有的事情交给安知寒和程北泽,苏晴倒也不用再操心,她来到宫老爷子的身边,轻声说道:“宫爷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想了,你身边还有我们。”
“好。”宫老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睁开眼睛看着苏晴,拍了拍苏晴的手:“晴晴,这次谢谢你啦。”
“宫爷爷无需跟我客气,好好养身体,等养好了身体就回京市,我到时候带您去吃烤鸭逛园子。”苏晴轻笑说道。
“好。”宫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丁家那边还有些疗程没收尾,等我身体恢复了,还得去几趟。”
安知寒便说道:“丁家那边我先去沟通,如果对方因为卢士禾的事情有芥蒂,舅爷爷最好也别再插手,免得对方得寸进尺。”
“丁文盛那个人倒不是个不讲理的。”程北泽便说道:“不过,也要防范一二才好,毕竟这卢士禾跟丁文盛相处了十多年,卢士禾对丁文盛还有救命之恩,就看对方怎么想吧。”
杜超然冷哼一声:“师父对他还有救命之恩呢,若不是这次师父出手,他的病只怕就能要了他的命了。”
对于丁家的事情,苏晴便不再管了,总归有安知寒几人,她看到宫老爷子这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之后,便拿着印章去了汇丰银行。
有了印章的存在,金条和现金都取得很顺利,看着那些现金和金条的数量,苏晴淡淡的冷笑一声,说起来,这个安家的大少爷可真是煞费苦心呢,竟然在汇丰银行存了这么多的金条和现金,这是卯足了劲儿要置他们黎家于死地啊。
苏晴都能想象,有了那信封中所谓“背叛”的信件,再加上这汇丰银行中的财富,要是真的被捅出去,他们黎家即便不死也得扒层皮,回头姥爷晚节不保不说,就是连大舅舅和顾叔叔都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他们黎家说不得真要遭殃了。
可现在,一切都灭杀于萌芽之中了,这些金条和现金已经被她扔进了空间里,“证据”没了,而且,她这次来香城还听说,那个安知谦连着安知寒大伯二伯一家,都被安知寒给送到国外去了,就是连安老太太也被安知寒安排着跟昏迷不醒的安老爷子一起去颐养天年了。
可以说,如今整个安家都在安知寒的手里了,当年安知寒父母的仇,也算是报了。
而安知谦不在香城,那黎晓娟想要来香城的美梦,只怕也要破灭了。
苏晴淡淡的笑了笑,等他回了京市,倒是要看看着黎晓娟兄妹俩的日子以后要如何过,必要的时候,她不介意添一把火的。
心情愉悦的苏晴,正打算打车回圣玛丽医院,就听到身后一道声音:“苏晴?”
听到这个声音,苏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真是……冤魂不散啊!
“华探长,好巧。”苏晴转头挤出一个笑脸看着眼前的华子锋。
“真是你!”华子锋心中惊讶不已,之前他见到苏晴的时候,明确的感受到苏晴身上与那个苏珊极为相似的气息,可是这次见面,他在苏晴身上竟是完全感受不到那种气息了,反而是极为的平和。
这是什么情况,这么短的时间,一个人身上的气息竟是改变得这么彻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