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集市
冬风出奇的轻柔起来，吹在人脸上虽然冷飕飕的，但是确如三月里的春风，很别致。
楚林两族族长带着一些高层回了族里，置办接下来两位东家比拼的事物去了。
游神裁决看来不是一时半会能开始的。
其余人顿觉无聊，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拥有位格者将方寸间里的桌椅板凳拿了出来。
有的坐在河边静心修炼。
有的坐在树下热烈交谈。
有的坐在桥头观赏水中游鱼。
有的则围绕着己方的神偶观看欣赏。
更有甚者不管是白生，还是童生，做起了生意。
有开茶馆的。
有摆小摊的。
有给小辈传道解惑收钱的。
有相互交换物品的。
总之谁都不肯闲着。
不到一会时间，木桥两岸热闹起来，好似平地起了一座集市，别提多热闹了。
其实一年一度的游神会不止只为了祭神，更为了拉近族人的感情，以及与外族的关系。
都说白丁不容易，拥有位格者一样，甚至求的更多，趁此期间做点生意赚点钱财，对于众拥有位格者来说不丢人。
当然家境一向殷实者除外，他们才不会将蝇头小利看在眼里，比如楚易绶，楚怀庭和楚怀铭等人，他们要么喝喝茶，要么闭目养神，要么找友人聊天，要么静心修炼，反正正事一件不做，主打享受。
别看刚才楚林两大家族为了道理吵的脸红脖子粗，此时浑然没了隔阂，按理说当下两方族长皆不在，正是报仇的好时候，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只见有很多楚家子弟越过木桥去了林家阵营，也有很多林家子弟来到了楚家阵营，大家见面并非剑拔弩张，而是相互攀谈起来，好不热络。
其实不管是楚家村，或是林家集的男儿，娶妻只有三种选择，第一是娶远地的，第二是娶同村的，第三则是娶邻村的。
娶远地的子弟一般都是有本事的，不过数量较少，只占了全村的五分之一。
娶同村的也比较少，由于大多都是同氏族，男女之间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血缘关系的，要想避开近亲结婚，只能娶非同姓的。
娶远地的和娶同村的子弟加在一起只占了五分之二，其余的都是娶邻村的。
楚家村和林家集距离最近，两族在方圆二十里范围内算是大族了，相互之间通婚乃是家常便饭，很多子弟都是邻村的姑爷。
只见两村的年轻姑爷如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给妻子的娘家人赔礼道歉，年长的姑爷则和小辈嘻嘻哈哈说笑起来。
刚才吵的凶是为了大局，如今舔着脸拉近关系是为了小情，都怕破了彼此的和气。
两族族长曾经提出娶媳妇尽量不娶邻村的小规矩，为的就是两族利益出现冲突时，族里的很多邻村的姑爷抹不开面子弄对方的情况，然而说归说，做又是一回事。
毕竟娶邻村的姑娘好处多多，除了逢年过节走亲戚方便和花钱少，另外则是家里有事好帮衬。
其实最关键的是娶邻村姑娘选择性大，至少不会似选同村的捉襟见肘。
或许思来想去仍是娶邻村姑娘好处太多的缘故，即使有族长的小规矩限制，仍有许多年轻后生前仆后继，没半点犹豫。
不过大家都分得清大局和小情间的区别，不过也懂得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常识，两族不和，就跟着族长干，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给对方赔礼道歉，反正主打的就是里是里，外是外，不管怎么说就是不撕破脸。
只见清阳河两岸极为热闹，丝毫没被刚才的拌嘴影响。
楚怀楠则被杨青和秦溪玥两女驾着去了一个距离众人比较远的地方，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赵小娴，以及被女孩制的服服帖帖的赵怀呈。
“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溪玥质问楚怀楠起来。
“啥怎么想的？”
楚怀楠微微一怔，不明白秦溪玥什么意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得罪林家老族长，以后不想讨媳妇了？”
秦溪玥有些恨铁不成钢，抬起右手食指点了一下少年脑门。
“是这样啊，你不是没看到，不强硬我们不是吃亏？”
楚怀楠思来想去没想到秦溪玥是为讨媳妇的事生气，有些无奈。
“不能委婉一点？楚家村年轻后生未来婆娘来源可都要看林家集的。”
秦溪玥真想狠揍眼前少年。
“嗐！我当是啥呢，大不了日后不娶邻村的就是！”
一旁的杨青乐了，连忙护住楚怀楠。
“反正打光棍的不是你！”
秦溪玥唯一撇嘴，横了杨青一眼。
赵小娴和楚怀见三个大人讨论娶媳妇的事，顿觉无聊，结伴在不远处的河边玩了起来，不是打水漂，就是逗岸边游鱼，极为欢乐。
“行了！你们少操这份心吧，我讨媳妇早着呢。”
楚怀楠连忙打断。
“早着呢？何时？”
两女同时看向楚怀楠，关心问起来，样子有些咄咄逼人。
“凭啥告诉你们？反正不是现在！”
楚怀楠翻了个白眼，两女弄这么大动静感情再套他话啊，想的美。
“切！”
杨青一撅樱唇，面色不善。
“哼！”
秦溪玥择冷哼一声，也是不快。
嗖嗖嗖！
楚怀楠轻叹了口气，女人真麻烦，从方寸间内祭出了五张椅子，率先坐了下来。
两女紧跟着坐下，分别位于少年左右。
“姐，你参加比吃局怎么样？”
楚怀楠
“算我一份！”
杨青连忙抢了秦溪玥的先。
“我……考虑考虑，没人了我就上！”
秦溪玥本想拒绝的，她的饭量小的可怜，让她参加不是拖后腿吗？可是一见杨青抢先，犹豫起来，先看看有别人参加不，人数实在凑不够的话，她只好顶上来了。
“成！”
楚怀楠却不逼迫秦溪玥，他知姐姐怎么想的，而是双臂抱胸，瞧着不远处热闹的集市，眼神迷离，他喜欢此等情景。
两女见少年模样，都安静了下来，欣然作陪。
日头照射的清阳河面起了层层粼粼波光，温和的光影映照着三人，画面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