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的嘴角被咬个小小的口子，顾南舟在那处红痕上轻碰，眸色愈来愈深，他敛下眸底翻涌而的那抹炽色，声音很低。
“还疼吗？”
顾南舟的指尖有些凉，他的声音本就好听，许是喝了酒，声线比平时还要温柔些，此时沙哑又磁性感十足，带着还未消散的情欲，好听的叫人耳根发软。
苏晚瞬间又想到了那些脸红心跳的事，她耳根热，甩开顾南舟的手，抬手去推他。
顾南舟没敢太靠近她，搂着小姑娘的力气很轻，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推开，苏晚顺势靠着墙滑到在地。
苏晚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脸埋进手臂里，断断续续的哭道:“你别、别碰我。”
她边哭边呜咽：“顾南舟，你凭什么每次欺负我……”
小姑娘声音细，呜咽声破碎的不成样子，她的眼泪流的及其凶，可偏偏又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微微颤抖着的肩膀暴露来主人的状态。
顾南舟只觉得心要碎了。
他慌张无措，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她，顾南舟扯了扯领带，半蹲下来抬手想去摸苏晚的发顶，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停在半空中，指尖曲起，又放下了。
他连个表达安慰的动作也做不到。
苏晚还在哭，客厅内灯光明亮，身周空气安静，只余下窗外微弱的雨声和小姑娘吸鼻子的呜咽声，清晰可闻。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感受到衣襟全被泪水沾湿，苏晚终于抬头，杏眼水雾蒙蒙的盯着眼前男人的脸。
“顾南舟，”苏晚打了个小小的哭嗝，她抿唇，“我们已经离婚了。”
顾南舟眉心微蹙，他不喜欢从苏晚嘴里听见“离婚”两个字，心底隐隐带着郁气，可他又害怕凶着她。
男人的喉结滚了下，长睫倾覆下来，最终只是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神色温柔，轻声道：“我知道，我没有签字。”
顾南舟又重复了遍：“晚晚，我没有签字。”
他的声音轻，眸子缱绻又温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他的小姑娘听。
闻言，苏晚眼睛眨，大颗泪又不讲道理的掉了下来。
苏晚收回视线不在看他，她轻轻咬了一下唇：“我已经签字了。”
顾南舟“嗯”了一声，他开口：“我知道。”
他抬起指尖将小姑娘眼睫上挂着的泪珠携去，眉目温柔：“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苏晚不太想理他，将脸又重新埋进臂弯里，闷声说：“网上的传言都是绯闻，我们已经澄清了。”
顾南舟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我知道。”
闻言，苏晚抬脸看他，表情茫然：“那你今天来……”还那么生气。
顾南舟眼睫抬起，他的眸底深沉，带着深入骨髓的偏执情愫，翻滚着深沉压抑的光，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顾南舟没说话，苏晚却看懂了。
小姑娘气得发抖，脑子里紧绷着的弦啪的一声就断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软白小脸上还未消散的红晕又漫起，脖颈也泛着绯色。
她的指尖越发的颤，瞬间犹坠冰窟，客厅内温度适宜，苏晚却觉得指尖的温度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眼泪也夺眶而出，苏晚眨着眼问他：“顾南舟，我不同意的话，你还想强迫我吗？”
顾南舟很想说他不想强迫她，但他又说不出来，他刚刚气得发狠，真的就萌生了那种念头，这是最简单又最能证明她只是他的人的方法。
苏晚伸手去推他，咬着牙呜咽出声：“顾南舟，你给我滚蛋！”
小姑娘本就没有力气，她推顾南舟时的力度也是软绵绵的，顾南舟纹丝不动，苏晚却一个踉跄，身体下意识往前倾。
顾南舟将小姑娘接了个满怀。
苏晚又被那熟悉的清冽气息包裹的密不透风，带着不容反抗的强烈的侵略感，她的肩膀一起一伏，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苏晚挣扎着想从顾南舟怀起里起来，可她又一点力气也没有。
下一秒，身体突然腾空，顾南舟搂着小姑娘的腰将她抱了起来，他的力气大，动作又及其温柔，即使小姑娘不停地挣扎也无动于衷。
苏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放、放我下来。”
直到顾南舟走到沙发前，才将苏晚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顾南舟半蹲在苏晚面前，他想抬手去为小姑娘擦眼泪，苏晚撇开脸不叫他碰。
苏晚咬着唇，即使她气的厉害，哭得很凶，也不叫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顾南舟被她哭得口干舌燥，他看着窝在沙发里缩成小小一团的小姑娘、
苏晚的眼眸晶亮，此时又带着如雾般的水汽，她的眼眶通红鼻子红红，顾南舟一颗心仿佛被人用手狠狠搅动着，疼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握住小姑娘的手，一根根掰开她紧绷的手指。
小姑娘的指尖很凉，冰的顾南舟心尖颤了一下，他开口，声音也更加的沙哑，又有些苦：“别哭了宝贝，都是我不好，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都不会再碰你了。”
顾南舟的声音越发的柔，眼神也是及其温柔的，他的话说的很慢，又字字清晰，态度虔诚小心的像是在对待一件好不容易得来的稀世珍宝。
可苏晚还是很委屈，顾南舟越温柔，她就越委屈。
顾南舟对她太好了，好到她差点就忘了，顾南舟是怎么由一个不受宠的长子走到如今的地位的。
小姑娘今天哭的厉害，她的话语凶，声线又颤抖的不成样子：“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顾南舟的眉皱的很深，他握着苏晚的手，声音暗哑疲惫，透露着浓浓的无力感：“别生气了，我这段时间都不来找你了，好不好。”
“不好，”苏晚一边哭一边摇头，“以后我也不想看见你，你总是欺负我。”
顾南舟的心泛起细细密密的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她，明明答应以后都不会惹小姑娘生气，可偏偏他今天理智全无，一时冲动之下又惹小姑娘哭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苏晚抽回手，又双手抱膝将脸埋进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