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很大。
可以作为一个很合适的战场。
能够让两人毫无顾忌地出手。
姬清秋和诛仙，一直看着眼前那一幕。
“魔尊大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叫停一下？”
“总感觉，是楚宁被吊着打，但还不服气......”
姬清秋摇了摇头。
“本尊会看着宁儿，不过眼下拦住他们倒并非最好的举动，毕竟宁儿似乎很愿意和它交手。”
“所以便先观望一下，有此等手段的对手，对宁儿也是一种进步。”
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这烛龙绝不一般。
和先前见到的那烛龙意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它目空一切，看天下间的任何存在，都仿佛是在看蝼蚁。
刚才说出那句‘有些强’，似乎是在夸赞。
夸赞楚宁，是一只比较大一些的蝼蚁。
抬手凝聚气血之力塑造身躯，而后随手就是凝聚一滴烛龙精血？
光是这般，就能压制一位无极境界打！
更何况是宁儿，这般肉身到了极致的存在。
似乎没办法打破宁儿天魔身，就是宁儿唯一值得庆幸的了。
而在二人交手之中。
始终能看到，烛龙仿佛不是在交手。
而是教授。
练剑多年的姬清秋，之前与楚宁练剑也是这般。
看似裹挟杀力，实则引导楚宁往一个方向在寻找，譬如这次发力不当，出剑提醒，那么下一次的出剑就会趋于完美。
明显。
烛龙的面色毫无动容，从头到尾都是在矫正楚宁一般！
听饕餮说，它甚至还是剑祖，铸剑之祖和剑道之祖？
那是不是太夸张了，真就是通传天地大道的存在？
轰！
一拳再度打退楚宁数十里，二人仅以人身身躯对敌。
没有术，没有法，仅仅是肉身的招式互换。
此刻的楚宁，极其狼狈。
肉身实力上面，他除了血妖还没见过这么有压迫力的！
但还没输哈！
既然大狗子说你这么牛逼。
就算输了也不丢脸！
烛龙一步跨出，至楚宁面前。
抬手，撕裂空间，一拳轰下。
然而被楚宁接住，二人一击纯粹以肉身之力，将空间都近乎破碎。
烛龙眯起眼睛。
“你的肉身强度，远超的我的想象。”
“我看到，无上天魔身、道门金身、儒家金身、佛门金身以及气血加持，只是你是如何把这所有的一切都修炼到了极致？”
楚宁不再出手，而是看向烛龙。
“怎么说？”
烛龙笑着开口解释：“一种术、法，只要出现，就不可能存在极致一说。”
“只有无限逼近这个极致，也就是无限趋近于完美，就算是我，都做不到这一点，可你为何能做到？”
“你的无上天魔身毫无破绽，肉身强度已经达到无极所能修炼至的巅峰，也就是所谓的完美，而你身上的任何一种功法，都是这样。”
“你钻研万道万法，甚至还能全部做到完美，这是连我都不能做到的。”
又装逼了......
系统在身，完美不是基本操作么？
楚宁笑着反问：“你这话的意思，仿佛是你能做到无限接近完美？”
烛龙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所以我才会疑惑，天地之间难道真的存在这种极致？”
“可我这么多年，都未能找到。”
“......不是我不信，主要是你这话实在太装逼了。”
“装逼？”
“把后面的字去了，炫耀的意思。”
“嗯......我在认真地询问你这些问题，自然会认真回答。”
说罢，烛龙看向远处。
“那就拿你身上最大的传承来说。”
“道门九字真言。”
它随手以精纯道韵施展道法，那金色道韵，远胜于世间一切。
姬清秋眉心一跳。
“那道韵的精纯道韵远胜于道祖......”
楚宁也是一愣。
卧槽？
烛龙并未停步，而是继续开口。
“佛门，大天金王咒。”
而后是儒家法门，最为典型的文字狱。
楚宁都踏马傻了！
“不是，你真会啊！”
“嗯。”
它只是双手拢袖，淡淡开口。
“我怕你不信，以至于我想知道的你不想去说。”
“你既然打算问我一些事情，作为交换，你理应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可我所做的这一切，等你到达了我的高度，会比我更完美。”
“因为我只是无限逼近那个极致，而你很奇怪，就是极致。”
“这让我很难理解.......”
“该不会......”
它看向楚宁。
“你身上，有什么存在，在帮助你.......”
楚宁愣了一下，只是这片刻。
它的眼神逐渐晦暗，仿佛是带着不甘和怨恨，可那缕根本无人察觉的神色却是很快消失不见。
“看来是真的。”
“你就是它选中的存在。”
那个曾经，在它只差一线就要突破，却死死将它压制下来的存在。
烛龙忽然嗤笑一声。
“否则我又如何能重现世间，真是笑话.......”
这是楚宁第一次看到烛龙脸上的表情变幻地这么多。
这话题，似乎触及到了它比较敏感的地方？
只是只凭只言片语，他显然不能搞清楚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烛龙长叹一声。
“若是哪一天，你能亲眼见到它，还劳烦帮忙带一句话。”
“什么？”
烛龙身影消散开来，只留下了一句三字经。
楚宁一愣。
烛龙.......也会说这种话.......
这是不是有点不符合人设？
那魔纹逐渐在体内暗淡了下来，显然它没有想出来的意思了。
于是楚宁将魔纹封闭。
这烛龙太危险了。
手段远超它想象，这要是放出来，自己把天地血气炼化都说不定。
再塑造一具肉身，怕是师傅都拦不住。
太强了，难以置信地强，它仿佛就是道的化身，有着威压一切的实力。
只是方才那番交手，楚宁感觉自己有些东西都仿佛被纠正了。
烛龙对他并无敌意？
当然，肯定不能直接就这么判断。
毕竟烛龙受制于他，若是没有这层大道限制，估计直接给他秒了。
但那番话.......
它似乎一眼就看出了系统的存在。
功法无限趋近于极致和极致，差别似乎很大？
或许只有到了那个层次才能看得出来。
而系统的存在，似乎和烛龙所想所说的有着一定的联系。
甚至四凶的降临，加上烛龙的降临，是因为系统把功法提升到了完美，所以才能降临？
谜语人，草了.......
真烦人啊！
但换种视角来说。
楚宁或许也不会跟一只蚂蚁说的那么明白......
在烛龙的眼中，似乎除了它自己。
都是蝼蚁。
楚宁失神的功夫，姬清秋已至他身侧。
“你道心不错，甚至比为师见到它出手还要稳固，很不错。”
“受了些轻伤口，倒也无碍，为师先带你回去。”
看到姬清秋的那一刻，楚宁这才松了口气。
命运的一切馈赠，或许都已经在暗中定好了价格。
楚宁闭目凝神。
总觉得自己身上承担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大了.......
可没人能把他身边的一切夺走。
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