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时的龙倾月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美眸瞪得溜圆：“林凡，你又要去送外卖？”
她实在没料到林凡会想出这么个主意，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就不能找别的工作吗？”
要知道，林凡在宁州的时候就送过外卖。
堂堂帝都林家的太子爷，北境一战封王的龙渊王！
怎么能去当个外卖员的？
难不成，林凡送外卖送上瘾了？
明明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怎么偏偏又盯上了送外卖这活儿？
林凡看着她一脸不解的样子，反倒笑了：“送外卖怎么了？这活儿最方便打听消息。”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前方的路，眼神清亮：“外卖员跑遍城市的大街小巷，接触的人多，消息也灵通。”
“老黑既然在城里送外卖，说不定我们能在同一个区域跑单，总能遇上。”
“就算遇不上，同行之间互相打听也方便，总比漫无目的地找强。”
龙倾月这才反应过来他的用意，原来是想借着送外卖的机会寻找老黑的踪迹。
这一刻，龙倾月看着林凡眼中的笃定，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清亮的笑意：“嗯，听你这么一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伸手理了理被晚风拂乱的发丝，眼底闪着赞同的光：“正好你之前在宁州也送过外卖，门儿清，熟门熟路的能很快适应这份工作。”
听到“宁州”和“送外卖”这两个词，林凡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顿。
晚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圈圈涟漪……
他可是以外卖员的身份，夺走了木婉清的第一次，让自己的人生和她产生了交集，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在宁州的记忆，大多数都是快乐的、幸福的。
可林凡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林凡轻轻吁了口气，将那些沉郁的往事压回心底。
“走吧，先回家，明天一早去买电动车！”
林凡侧头看向龙倾月，眼底的阴霾已散，只剩平和。
可他话音刚落，一阵“桀桀”的阴恻恻笑声突然从街角的阴影里钻了出来，像毒蛇吐信般黏腻刺耳。
这让龙倾月俏脸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往林凡身侧靠了靠，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处。
林凡的眉头也猛地拧起，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那双在夜色里依旧清亮的眼睛，瞬间染上了几分戾气。
“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十几个身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将两人围在了路中间。
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为首那人的模样。
锃亮的光头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满脸横肉堆在一起，两条粗壮的胳膊上纹着张牙舞爪的狼头，狼眼的位置正好在肱二头肌上，随着他走路的动作，那狼头仿佛活了过来，透着凶戾之气。
而跟在光头佬身侧的，正是下午被龙倾月捏得嗷嗷叫的黄毛。
他此刻捂着还红肿的手腕，脸上却挂着小人得志的狞笑，眼神在龙倾月身上来回扫视，满是不怀好意的打量。
“老大，你瞧！”
黄毛往前凑了两步，指着龙倾月，声音里带着猥琐的兴奋：“我没骗你吧？这妞是不是极品？这脸蛋，这身段，放眼整个东洲都很难找出第二个！”
光头佬的目光像黏在龙倾月身上似的，从她精致的眉眼滑到纤细的腰肢，最后停在那双被月光映得愈发白皙的长腿上，眼睛都快瞪直了。
紧接着，只听到光头佬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吞咽的动静。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肥厚的手掌兴奋地搓着，指节上的金戒指泛着俗气的光：“啧啧，黄狗，你小子这次立功了！”
他那眼神太过露骨，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龙倾月只觉得一阵恶心，下意识地攥紧了林凡的衣角，冷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
光头佬嗤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汗味混着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当然是请这位大美女跟哥哥我去喝几杯，好好聊聊人生。”
他说着又转向黄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妞我非常喜欢，记你大功一件！”
黄毛立刻眉开眼笑地弓起身子：“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笑完，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提醒道：“老大，这小妞看着娇滴滴的，实则有点身手，下午我就着了她的道。”
黄毛说着，扬了扬还在发红的手腕，随即又看向林凡，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鄙夷，“不过你放心，她身边这小子就是个废物。”
“这条街谁不知道他是个大傻子，前阵子脑子糊涂的时候，天天被他女人牵着出来散步，跟条狗似的。”
“今天听说病情才好点，不值一提！”
听到黄毛的话，光头佬这才正眼看向林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林凡穿着简单的白 t 恤和牛仔裤，身形挺拔却不算魁梧，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确实像个没脾气的老实人。
光头佬顿时更不屑了，嘴角撇出一抹嘲讽：“看着的确是挺像个大傻子的！”
他往前又走了两步，语气轻佻又嚣张：“大傻子，听见没？你老婆这么漂亮，跟着你也是受罪。”
“不如送给哥哥我，我保证让她吃香的喝辣的，还能欲仙欲死，怎么样？没意见吧？”
林凡没有说话，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正当林凡想说什么的时候，龙倾月却先一步挡在了林凡身前，俏脸含霜，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们是在找死！”
光头佬见她护着林凡，反而笑得更欢了：“哟，这小娘们儿还挺护夫？可惜呀，护错了人……”
他说着朝身后的小弟们使了个眼色，“给我把这傻小子拉开，把这妞给我带走！”
“是，老大！”
几个纹着狼头的壮汉立刻狞笑着围了上来，摩拳擦掌的样子，像是要随时扑上来撕咬的恶狼。
夜色里，风声骤然变得急促，一场冲突，已在弦上。
“等等！”
林凡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周遭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