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王院长……我并没有转修体道的想法！现在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最终，李牧还是亲自开口，回绝了王晋的邀请。
他话语坚定，目光如凝，没有丝毫的动摇，回绝得很彻底。
剑道于他而言，便如同血液之于肉身。
失去了血液，肉身就会干涸，失去活力。
同样的，失去了剑道，李牧也就不再是李牧了。
可以说，剑道就是他的生命！
让他放弃剑道，转修体道？
那就等于是让他放弃生命一般！
“听见了没！李牧是不可能放弃剑道的！少打歪主意！”
吕霄再度瞪眼，瞅着王晋道。
王晋翻了个白眼，悻悻的把他扒拉开，“知道了！知道了！”
作为体道院的院长，他自然希望修行体道的天才越多越好。
判断一个道统是否有潜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此道的天才有多少。
缺乏天才的道统，往往是后劲不足的。
像剑道有剑阁支撑，一代代天才继往开来，不断变化。
到如今，甚至已经开创出剑道功法，可谓最顶级的道统之一。
其中固然有沐流风令剑道大放光彩的缘故。
可要说和后来的剑道天才们没关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光一个剑道功法就足以说明一切。
正因这些天才们，一门道统才能不断前进与改良。
可以说，天才们便是道统不断发展的基石。
体道虽然是显世大道之一，可若论比肩李牧的天骄？那还真就找不出一个。
所以王晋想着拉李牧转变道统，便也可以理解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李牧的体道天赋之所以看起来这么离谱。
归根究底，其实终究还是源自于剑道。
“其实我领悟窍穴之所以这么迅速，只是因为有剑圣手札中的剑法对照……”
李牧也不曾隐瞒，直接说出，免得回头王晋又起念头。
“手札投影的剑法，正暗合窍穴之秘，我两相对照，这才有了如此速度！”
王晋身躯微震，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失落还是放松。
得知李牧并非是纯靠体道天赋才有此成就，本该是一件值得惋惜的事。
可他就是忍不住微微有点庆幸。
毕竟要真是那样，李牧的天赋就确实太过逆天了。
就连他心底都有点小小的接受不了。
“不过就算如此，你在体道上的天赋也不低了，哪怕有对照，可一般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如此成就！”
说完，王晋忍不住兀自叹息一声。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反正李牧都拒绝了。
倒是吕霄心中又动，听李牧提起剑道手札，忍不住问道：“李牧，那手札你参悟起来，感觉如何？”
对这门剑圣遗留，他可是抱有极深的怨念。
当初他踏入意之境不久，又升任剑道院院长，可谓志得意满，自信心爆棚。
按照院中规矩，剑道院院长每年可任选万法楼中任意三门剑道典籍参悟。
他巩固一阵后，便迫不及待进入了万法楼，第一个挑上这门手札。
结果自然是惨烈无比，第一次参悟就当场昏了过去。
要知道他那时就已经是神游修为，不论肉身精神皆已不弱。
可就是顶不住那恐怖的冲击。
若非沐流风并没有害人之心，那剑意并不会伤及根本。
否则说不定他当时就得被重创！
这件事可一直都是他心头的一块疙瘩，因此不知受了同僚多少次笑话。
也正因如此，哪怕他参悟不透，后来还硬是捧着那手札硬啃了半个月，才终于放弃。
如今知晓李牧也在参悟，吕霄自然格外关注。
“感觉很好，沐流风……确实不愧剑圣之名！令我收获良多！”
李牧不吝赞叹，若是没有这手札，他领悟窍穴可不会有这么轻松。
“我这一次实力大进，很大原因上，就是因为这参悟手札所得！”
李牧心中清楚，相比起肉身和灵魂的进步，真正让他实力发生跃进的，反而是这手札。
毕竟肉身的提升对剑意来说基本等同于无。
更多的算是基础上的提升，提升了战斗容错，以及施展斩仙的可能。
至于灵魂的提升，还是那句话，没有丹中意，单纯的提升灵魂，效益只能说平平。
虽然有提升，可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反而是因为剑圣手札，令他领悟勾动窍穴之法，使得对肉身的掌控大进。
以及本身对剑意和剑道的理解更进一步。
这才是他此次实力进步的大头。
“收获良多？实力大进都是因为参悟手札？！”
一旁的吕霄有些发懵，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甚至连沈天行和王晋投来的揶揄目光都被他忽略了。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问一问李牧。
咱们这说的是同一样东西吗？
“李牧，你第一次参悟手札，情况如何？”
吕霄目光紧紧盯住李牧，似乎竟有些紧张。
“很艰难，第一次的时候只能坚持一个时辰，比我开始想象的要难很多！”
李牧答道，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与感慨。
可这话却让吕霄眼睛骤然瞪大，眉头猛跳起来。
他险些蹦出一声脏话来，强忍着倒吸了一口冷气，嘴角抽动得厉害。
“很艰难……一个时辰……”
他心中喃喃起来，一时间竟是感觉说不出的苦涩。
他甚至都想不出，要怎么将参悟一个时辰，和很艰难挂钩起来。
要知道他连续参悟了半个月，也才能做到不间断的参悟一个半时辰。
吕霄身侧，沈天行和王晋先是露出骇然的神情，心中均是一凉。
如此成绩，显然在炎武院历届的记录中都是空前绝后的存在。
可当他们同时看向一脸失神的吕霄。
脸上的震骇又很快转变成一抹古怪的笑意。
“同样都是初入意之境……和某人当初一比起来，这差距好像有点大啊？”
王晋看着吕霄似笑非笑，在旁阴阳怪气起来。
让你丫刚才那么激动，现在怎么不接着激动了？
吕霄这会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花点时间缓缓，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位剑道院院长大口呼吸起来，想要努力平复心绪。
“冷静！冷静！他是万年一遇的天才，是有可能超过沐流风的人物，我不能跟他比！”
吕霄在心底不断自我安慰起来。
可一旁的沈天行却再度好奇起来，再度询问：“第一次两个时辰，你现在一次能参悟多久？”
“还好，差不多三个半时辰吧？感觉再过两天应该就能参悟完了！”
李牧想也不想回答道。
一旁不断自我催眠的吕霄瞬间绷不住了。
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心口，默默转过身去，只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痛！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