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台下安静了许久，又响起了掌声。
因为杨灵越说的时候特别认真，特别诚恳，言语间颇有些金石之音。
姜闻没有再拿起话筒，而是冲着他笑了笑。
马科激动的手都在抖，兄弟这话说的太牛逼了！
陈凯哥看向姜闻的眼睛都红了，牙都快咬碎了。
杨灵越下台。
路过姜闻的时候，他说：“话过了。”
杨灵越咧嘴一笑：“等着瞧。”
错身而过，各自落座，却被工作人员引至了第一排，程荭的左手旁，胡君的右手。
此时直播的弹幕已经在疯狂刷屏。
“让杨灵越说的我都饥渴难耐了，为什么今天不公映？”
“同饥渴。”
“....”
“杨灵越真是姜闻的迷弟啊！”
“无法想象其精彩？”
“超越《火星救援》？除非全国所有单位包场...”
“......”
首映式继续，正是【子弹前传之两封情书】。
朗读的是黄四郎及师爷的配音演员宣晓明。
随后就是一番关于“情书”及“没剧本就邀请演员”的拉扯。
主持人还牵强附会地读了遍王羲之的《平安帖》：十二月六日。告姜道等。岁忽终。感叹情深.....
杨灵越有些尴尬，老姜也有些不自然。
这不叫讲究，这叫牵强附会。
.....
在剧本篇中，放了一段杨灵越手拿画笔，在白板上勾画的视频，就是剪除麻匪一众人物线的那一段。
视频中杨灵越好似老师给看着白板的十几人讲课一般。
“去掉这些枝枝蔓蔓，这是不是就很明朗了，老姜你别啥都要....”
这个画面出来的时候，人们会心一笑。
......
最后屏幕上播放了杀青花絮的一些镜头，其中和杨灵越有关的就是他和姜闻的那两首诗。
人们很是惊奇，甭管这诗的质量高低。
但酝酿一下就能下笔，这要么就是提前准备好，就是为了作秀。
不过没几个人这么认为，哪怕是陈凯哥这位诗人刚涌起这样的想法，旋即也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道：姜闻和杨灵越都是蛮横霸道的人，虽然有很多时候做事很无耻，但这俩货都是要脸的人。
.......
随后就是和姜闻合作过的演员们上台。
男演员..男演员不重要。
女演员瞿颖之于《有话好好说》，姜洪波之于《小鬼子来了》，孔维之于《太阳照常升起》，俞绯红，嗯..姜闻是《爱有来生》的策划之一。
几个女人各自夸赞一番。
在谈到会带谁去看《子弹飞》时，俞绯红看了眼台下一脸淡定的杨灵越。
“我和汪斐，还有一众闺蜜们都约好了....
而后辣英上台唱了首《征服》。
接着韩三爷上台，上了一番价值。
“本来不想多说的，杨灵越导演的话现在还萦绕在我耳边，这让我看到，中国电影是空前的团结.....”
然后房龙作为惊喜嘉宾登台，送上了大麦。
最后童声演唱《送别》。
首映仪式结束。
正片开始。
不出意外，整个放映期间，大范围的观众笑声达20多次，掌声也有数次；在几个高潮段落，几乎两分钟一次笑声，10分钟一次掌声。
一点都不夸张。
“张牧之诈死”、“三雄鸿门宴”、“雨夜乱斗”等几场戏中，人们自发为精彩的情节和对话鼓掌叫好。
马科的八岁从床底下出来的时候，别说没看过的人们，就看过的杨灵越，及旁边的程荭都笑的不行。
杨灵越的六子也广受赞叹，尤其是在讲茶大楼那场戏，太多的专业演员都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你会演戏，但没想到竟然表现这么好。
当然最受赞叹的，还是勒马扬蹄那一幕，嗯，在城门外，穿着衣服的。
所以海报是特么骗人的。
程荭嘀咕一声：“杨导真帅呢。”
台下一众女演员们看的都痴了，真尼玛帅！
男同志们自然是羡慕嫉妒，老姜太偏心，给杨灵越设计这么一场戏。
年轻一点的，比如张果力的儿子，和房龙的儿子则有了恨意，耍什么帅啊，次奥！
不过他们也就是想想，在这个场合，他们是绝不敢说出口的。
当片子放到尾声，看着骑马独行出城门的张牧之时，杨灵越不由眼眶湿润了，下意识地看向姜闻时，没想到姜闻也在看向他。
只不过又各自飞快移开了。
可惜武智冲站在县衙楼顶那场戏被删掉了，毕竟窃取胜利果实这事儿，不好说也不好听嘛。
这样武智冲的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变成了他和黄四郎在老二提前安置的炸药爆炸下同归于尽了。
电影拍了就有人看，有人看，就有人哭，一哭就要说心里话。
只不过老姜在戏里哭，是的，杨灵越发现老姜在鹅城外打马回望转头的那一瞬，脸上有了一道泪，不细看真看不到。
原作这个片段删掉了，如今有，却依旧这么遮掩。
是了，原来也是很多年后，有人才在剧照上发现了老姜的泪，不过老姜死活不承认就是了。
杨灵越很怅然，和“上海就是浦东，浦东就是上海”一样怅然。
太阳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一切历史也不过是当代史....
当然杨灵越悄悄摸眼的这一幕只有程荭看到了。
那一刻程荭的心都要碎了。
原来你这样强势霸道的人也有柔软的一面。
程荭心想，他是担心闯下的家业日后为人所夺吗？
杨灵越当然不担心这个，只是，只是，唉！
硬要说的话，他也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影片播放结束，众人齐齐上台，一字排开。
上台的时候剧组的演员们恭维着“六爷演的真好”，不过杨灵越回应他们笑容都有些欠奉，只是点头示意。
三大主演，程荭、胡君、杨灵越六人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一大堆记者问师爷到底隐瞒那两档子事儿。
姜闻说：“是哪两件事吗？一是拍了‘赵孤’，一是拍了‘非2’。”
.......
整个首映式也就结束了。
自然是没有宴请的，人太多，而且有一些人就不想参加...
下台后杨灵越奔着有些磨磨蹭蹭的陈凯哥走了过去，身后跟着程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