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息后，顾清萤才缓缓说道：“之前我没收弟子，是我的心境出了一些问题。
“心境出问题？”
“对。我忽然收你为徒，想必你也跟楚长生打听过我的情况了吧？”顾清萤盯着莫凡问道。
莫凡尴尬地点点头。
“我刚来灵火门的时候气色很差，因为我确实是受了很重的伤。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伤势治愈，但伤势好了之后，我的心境却因为某件事情而受到影响，我无心修炼，亦无心收徒，甚至有点心灰意冷，自暴自弃。”
“直到最近这几千年，我的心境才渐渐平复。不过，我是来自核心域的，见过很多天赋惊人的妖孽天才，灵火门的这些弟子在我看来都只能算是差强人意，所以我就一直没有收徒，直到你的出现。”
顾清萤的话让莫凡暗自得意。
顾清萤来自核心域，很可能是出自七星宗门，她的眼光肯定很高。
她说灵火门的弟子都只是差强人意，直到莫凡的出现，顾清萤才动了收徒之心，这岂不是意味着，在顾清萤眼里，莫凡的修炼天赋可以跟核心域七星宗门的那些妖孽天才相提并论？
同时，莫凡心中又充满了好奇。
据楚长生所说，顾清萤是一万五千多年前来到灵火门的。
现在顾清萤说她这几千年心境才平复，这么算起来，“某件事情”竟然影响了顾清萤的心境几千年。
能影响她心境这么久的“某件事情”，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事情？
“我刚才说，灵火门的弟子都差强人意，然后又收你为徒，你是不是有点得意，觉得自己的修炼天赋很好？”顾清萤笑眯眯地问道。
被顾清萤看破心思，莫凡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敢跟核心域的那些妖孽天才相比？”
“呵呵，其实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轻描淡写就可斩杀雷屹，然后又一拳把展钧打成重伤，这个实力，已经很接近核心域那些跟你境界相同的妖孽了。”
“只是接近而已吗？”莫凡有点不服气。
“或许你有超越他们的实力，但是你没全力表现出来，我也暂时看不到你的极限，不是吗？”
“那倒是。灵火门的核心弟子，还逼不出我的极限。”
顾清萤撇撇嘴，“臭屁！等你去到核心域，就知道真正的妖孽，他们的实力有多强了。”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去核心域？”莫凡顺势问道。
“你急什么。我还没做好准备，你也要把修为提升一些再说。”
莫凡不再多问，返回修炼室继续修炼。
虽然他刚才说灵火门的核心弟子还逼不出他的极限，但对于五天后跟徐松年的战斗，他还是要做一些准备。
……
五天时间转眼即逝。
当莫凡走出修炼室的时候，就看到顾清萤站在院子之中，似乎在等他。
青色长裙无风自动，包裹着她纤细如弱柳的腰肢。
她那绝美的容颜，令院子里的琪花瑶草、园林美景都相形见绌，黯淡无光。
看到莫凡出来，她转身朝着院门走去。
“放心大胆地打，不用担心事后韩隽会怎么对付你，我都会为你挡着。不过，你也要怀着谨慎之心，不要阴沟里翻船。”
“是，弟子明白。”
刚出了院门，莫凡就看到了楚长生。
“长生，怎么不进去叫我？”莫凡笑着问道。
“我也是刚到，猜想你应该马上就会出来，因此便在这里稍等片刻。”
看到顾清萤正以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自己和楚长生，莫凡赶紧说道：“走吧。”
顾清萤怀疑他跟楚长生的关系，他不得不言简意赅一些。
当莫凡三人来到演武场的时候，这里聚集的人比上次更多了，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起码有二十万。
“长生，灵火门弟子几乎全部来了吧？”
“差不多了，灵火门外门、内门所有弟子加起来，也就二十四万左右。现在这里至少有二十万，除了那些外出历练、执行宗门任务的弟子之外，其他人应该都来了。”
“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比试，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莫凡开了个玩笑。
“这么多人来看你和徐松年的比试，只因如今灵火门中你是风头最劲的人物。”
“风头最劲？这何以见得？”
“你在擂台上斩杀雷屹，拜入顾长老门下，重伤展钧之后又从执法殿手里全身而退，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足以在灵火门引起轩然大波。”楚长生笑道。
“我还真不想出这些风头。”莫凡撇撇嘴。
他来到灵火门之后，只跟楚长生、顾清萤打交道，平日里都躲在修炼室修炼，因此对于自己成为灵火门风云人物的事情浑然不觉。
而且，虽然拜了顾清萤为师，但莫凡现在对灵火门的归属感很弱。
他隐约觉得，他只是顾清萤的弟子，而不是灵火门的弟子。
此时，擂台上已经有一个青年负手而立。
他身姿挺拔如松，双眼微眯着，对于嘈杂的演武场仿佛置身事外。
“主人，徐松年的实力很不错，在灵火门核心弟子中足以排进前八。更重要的是，他的手段有些诡异，防不胜防，请主人千万小心一些。”楚长生传音说道。
在所有核心弟子中他的实力最强，但依然败在莫凡手下，因此他知道莫凡也肯定能打败徐松年。
但他担心莫凡在徐松年的诡异手段之下吃不必要的亏，所以才特意提醒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演武场上，围观弟子自动让出一丈多宽的通道，顾清萤走在前面，莫凡和楚长生并肩而行。
通道两侧弟子看向莫凡的目光形形色色，不屑、羡慕、嫉妒、怜悯、幸灾乐祸等等，不一而足。
擂台前的虚空中，悬浮着十几张椅子作为长老席，此时长老席上只剩下一个空位，也就是顾清萤的座位。
顾清萤回头看了一眼莫凡，然后身体腾空而起，落座在座位之上。
待莫凡登上擂台，四长老唐努从长老席中站起，飞身落在擂台上。
今天的比试，依然是由他来主持。
他轻咳一声，原本嘈杂异常的演武场瞬间变得寂静下来，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