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文吉被其兄之言说得无比心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心中怒火烧得更旺。
瞪着宇文括,他怒声回道:“四哥,你今日这般畏缩,日后莫要后悔!”言罢,宇文吉一脚踢翻身旁的坐凳,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帅帐。
出了帅帐,宇文吉心中那股子憋屈怎么也散不了。
他在营中来回踱步,那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未经思虑,他当即前往副帐。“哼!四哥谨小慎微,他怕,老子可不怕!”
自顾自的腹诽几句,宇文吉便悄悄招来其营将领。
听闻要劫杀太子,帐内诸将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接不上话。
见他们如此,宇文吉当场拔出佩刀。“你们跟了五爷多年,大哥执掌康州,我宇文氏可有亏待你们?”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不言。许久之后,其副将抬手抱拳。“五爷,不知此事四爷知否?”
“哼!这是自然!!武成乾来此必然居心叵测,就是四哥让咱们先下手为强。”言罢,他大步上前,取下木架上的长枪。“狗皇帝害大哥身死关外,如今莫无涯又对咱们百般刁难。
弟兄们,士可杀不可辱!与其被人当作案上鱼肉,不如拼上一把!爷已向韩大都督呈上降表,萧儿也正在大周为臣,咱们拿下武成乾便是入周的投名状!!!”
见他如此说道,众人也不再犹豫,纷纷抱拳拱手。“我等谨遵四爷调令!”
“好!今夜咱们就出发!”
“诺!”
与此同时,宇文括在帅帐内眉头紧锁,手中的兵书翻开许久,却未曾看进一个字。
宇文吉的浮躁与激进令他难以安心,思虑再三,宇文括唤来贴身侍卫。“张虎,你速去老五营帐附近,暗中盯着,若他有异常举动,立刻来报。”
“四爷?这……”
“按我说的办。”
“诺!”张虎领命,很快便消失在帐外。
不一会功夫,其人借着营帐与辎重遮掩便来到宇文吉帐外。寻了个隐蔽角落蹲下,张虎隐蔽其中。
而此时的宇文吉对着行军图皱眉沉思,想起武成乾所经之路,他已是跃跃欲试。
小半炷香过去,他起身披甲,撩开帐帘便朝着原定之处前去。
张虎悄然跟随,看着宇文吉带领其部诸将集结,心中暗觉不妙。借着草料掩护,他再度靠近几分,隐约间便听到对方低沉且略带激动的声音。“只带本部亲卫,人数莫要太多,免得打草惊蛇。”
“五爷,咱们只有四营,若是只带亲卫前往不足千人啊?会不会……”
话未说完,宇文吉却抬手一挥。“兵不在多而在精!依爷之见,武成乾的亲兵最多不过百余人,咱们有带甲千人,优势在我!!!”
听到此处,张虎已是心中大惊。他不敢再听下去,转身便奔回帅帐。
“是张虎吗?”看见帐帘掀起,宇文括放下手中之笔。
“四爷!正是卑职!”一入帐,张虎大步上前单膝跪地。“五爷暗中联络其下诸将,似要在今晚对太子殿下不利!”
“你说什么?”宇文括脸色瞬间一变,手中茶盏险些掉落。“这个孽畜,糊涂透顶!”他怒喝一声,顾不上许多,起身便朝着宇文吉调兵之处疾奔而去。
未过多时,宇文括便火急火燎的赶到营门之外。
看着已经集结起来兵马,他又气又怒,当即大声吼道:“你这是要做甚?你疯了不成!”
见其兄赶来,宇文吉顿时红了眼。“四哥啊四哥,事已至此,不能坐以待毙!武成乾此番前来,绝没安什么好心!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武敬山的兵马可就在附近,咱们若不主动出击,等他动手,咱们都得死!”
听闻此言,宇文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对方鼻子便大声骂道:“劫杀当朝太子是灭族的大罪!你未经我允许,怎敢擅自调兵!
老五,你若一意孤行,不仅害了自己,更是害了整个宇文氏!”
“狗屁!分明是你举棋不定,延误了大好时机咱们便会任人宰割。”
“你荒唐!!!”
“我荒唐?呵呵呵!!四哥,当初要不是你犹疑不决,我率部星夜驰援,大哥又怎会折戟定平?我荒唐?我看你是胆小如鼠!”
“你……你,如此鲁莽,要让咱们宇文氏死无葬身之地吗?孽障!!!”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周围的将领相互对视,无奈之下纷纷退后。
便是如此,宇文括不再争论,掏出兵符大喝一声。“都给我回去!谁若再敢乱动,军法处置!”言罢,他一甩袖子,当场便离开此处。
没有宇文括将令,众人只得回营,原本调集的兵马也悉数撤回。看着对方的背影,无奈之下,宇文吉拔出佩刀砍翻身旁火堆,随后将之用力插入地底,同样转身离开了此处。
……
时间一晃而过,翌日晚,武成乾带着亲卫如期到达了常原岭。
宇文吉和宇文括虽心中各有盘算,表面上还是摆出了一副恭敬的态度。简单的几句嘘寒问暖,两人便将武成乾迎进了大营。
为做样子,宇文括特意摆下了一场丰盛宴席。帅帐内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武成乾身着常服,神态悠然的端坐于主位之上,宇文吉和宇文括则分坐两旁。
“太子殿下来此巡营,实乃莫大荣耀,卑职之幸啊!”言罢,宇文括笑着举杯敬酒。
见他如此,武成乾同样端起酒杯,脸上微微一笑。“本宫不过是例行公事,两位将军在营中摆下如此盛宴,受之有愧啊。”
宇文括连忙起身,恭敬的抱拳回道:“太子殿下亲临,此乃我等荣幸,些许薄宴自是理所应当,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宇文吉虽然心中不满,也只能跟着起身。“太子殿下有礼,营中简陋,多多担待才是。”
“既是如此,那本宫今日就喝个尽兴!”武成乾不露声色,端起酒杯便畅饮起来。
见他如此,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旋即同样举杯满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