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细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捏着她的指缝擦拭的时候，慕鸾便忍不住想收手。
当君昭抓起她另一只手时，慕鸾稍稍一缩，可他抓的紧，并未松开来。
只是擦着擦着，深邃的眉眼便沉了下来。
慕鸾看见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视线下移，蓦然看见君昭手中白皙的湿帕晕出红色的血迹来。
她撑着眼帘睁开了眼睛，君昭一脸专注清理着她皮肤上染上的殷红，可她能觉察到，他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冷。
掌心手指间并未感到丝毫疼痛，那便说明，这血不是她的。
慕鸾眼睛不自觉顺着他裸露的上身看去，才猝然发现胸口上映着一些极浅的血红。
还以为那是自己无意识中在他身上抓挠出来的，可顺着他精瘦的腰身看去，那抹红越来越明显。
她甚至看见一滴深红的粘稠缓缓顺着他腰间的肌理往下滴落。
慕鸾指尖一紧，盯着那滴新鲜的血液，嗓音带着嘶哑的轻颤，道：“你受伤了？”
她想抽回手起身，君昭却一把按住她，手里又换了一条干净的湿帕，嗓音淡淡道：“我还没擦干净。”
他说着便将慕鸾那只沾染过血迹的手，又用巾子细细擦了一遍。
慕鸾眼里透着不安，她不知道自己何时用了那般大的劲，竟然将他皮肤生生抠出血来。
君昭还在执拗地想把她的手擦干净，可她的手已经很干净了。
于是在看见第二滴，甚至是第三滴血珠滚落的时候，慕鸾再也忍不住了。
她将手指蜷了起来，在君昭蹙眉看向她的时候，她将手抽了出来，撑起身子跪在床榻上，朝他后背看去。
只一眼，慕鸾霎时呼吸一窒。
只见那冷白坚硬的背肌上，被生生划出一指多长的伤口。
伤口外翻，血液就是从那伤口边缘，顺着腰际滴落的。
君昭手里扶着她发颤的腰身，任由她探头打量着自己的后背。
她贴的极近，他轻而易举就能嗅到她身上黏腻的香味。
“小姐这般主动，还想要不成？”
他薄唇勾着戏谑的弧度，抬眸看去，幽暗的眸色却一下子顿住。
两人视线对上，慕鸾眸中闪着细碎的晶莹，不期然中重重砸落了下来。
纤长卷翘的眼睫上覆着一层朦胧水雾，眼尾娇红，气呼呼瞪着她，“受伤了还敢那么野？你就这般不惜命吗？”
她不追问他，为何受伤了，只是泪眼汪汪满眼尽是藏不住的担心。
晶莹接连砸落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君昭舔了舔唇，收敛了眼中的戏谑，轻抚着她的后背，笑道：“都没进去，怎么野了？”
他说着，抬手拭了拭她脸颊上的泪痕。
可慕鸾丝毫领情，气呼呼拂开他的手。
他身上的气味这会儿不说好闻，也不能说难闻，就是血腥味更重了一些。
那股子香粉的气息确实就显得有些淡了。
“一个大男人涂什么香粉！”
君昭眸色僵了僵，一本正经道：“不好闻吗？”
他突然凑近，手臂揽着她的腰身收紧进怀里，在她脖颈间仔细嗅了嗅，轻轻拧眉道：“是不太好闻。”
“小姐身上的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