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他十个胆子，他敢收你钱吗？”王语彤翻了个白眼，嘴上带着点“没好气”，眼底却藏着笑意。
“还是那句话，你们安心搞事业、好好赚钱，我就负责花钱咯~”陈曦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补充道。
“放心吧，紧着你花……”王语彤呵呵笑。
“那可说定啊，我这次回来还给你们带了礼物，不过已经先送到别墅了，等晚上吃完饭，再给你们……”
几人说着，走到角落一张靠窗的桌子旁坐下，开始追问起陈曦这几个月的行程……
话题一打开，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之前那点若有若无的压抑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
另一边。
刚回到公司，汪洋就径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靠在椅子上，用力的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紧的皱着，心中默默梳理着当下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难题。
爪子那边至今没有传来新消息，双方是否要解约仍是个未知数。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底的。
即便真要走到解约那一步，按目前的形势来看，也必然要等到元旦之后。
就是说年底还能有十几个亿到账。
AIt今年的财务状况应该是没问题的。
年后可以先还二十亿给陈家……
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汪洋立刻拿起内线电话，把沈明叫了过来。
“汪总。”
沈明依然如以往般儒雅，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异常。
“请坐。”
汪洋指着会客区的沙发，接着站起身。
两人面对面坐下，汪洋也没动手泡茶，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明。
心里却在斟酌……
“汪总，有事您说就好。”沈明推推眼镜，语气柔和。
不过眼中还是多了一丝审慎。
微微叹了口气，汪洋也跟着托了一下眼镜。
“沈总，技术部这个位置十分重要，我也就直说了。”
语气微顿，汪洋眼神认真的看着沈明。
“汪总放心，在这个行业这么多年，怎么做我还是懂得。”沈明坐直身体，语气恭敬。
汪洋轻轻舒了口气，眼睛看向窗外。
“你也看到了我执行了一系列反常措施。
我们公司其实很特殊，是通天的……”
汪洋伸出食指，指着天花板，语气凝重。
“如今，天已经阴了，要下雨了……”
“不过……”汪洋忽然扯了下嘴角，“天晴或者阴亦或者下雨，对你们来说没任何影响，这点你大可放心，即便以后公司换了老总，以沈总的能力也依然会被重用……”
沈明安静的坐在对面，眉头锁的紧紧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汪总，这件事其实应该跟大家通个气，现在公司的气氛大不如前，其实对公司发展不利。”
闻言，汪洋缓缓点头。
这事他也考虑过，也感受到了这几天公司的微妙变化。
以前进公司，不时会有笑声，轻松惬意。
如今进公司，跟进医院差不多。
“我会尽快找个合适的机会，”汪洋点头，“这会找你来是为了重启AIt搜索，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那是我们的第一个产品，只是爪子要收购我们，后来就给他们提供技术支持了。”
“汪总的意思是……”沈明眼中闪过一抹精明之色。
“是的，重启这个项目，明年这个合作可能就会取消，我们需要一个支柱型业务，游戏开发周期太长，刘星他们已经竭尽全力了……”
沈明认真点头。
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细节，沈明郑重表示，年底之前，AIt搜索就会处在Ready for Release状态。
“那就有劳沈总了，回头我会在董事会提起，给你部分AIt的股份。”
起身对沈明微微点头。
虽然内心并不是完全信任沈明，现在却并没有其他办法。
脑海里已经大致预演出两种方案，来应对这次的危机。
算是最后的挣扎吧……
汪洋心中苦笑。
其实只要把他拨出去，别人一点影响没有。
就像他接手康瑞医疗，除了王峰滚蛋之外，任何事都没发生。
受伤的总是个最高的那个啊……
刚送走沈明，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汪洋眼神微微一凝，起身缓步走到办公桌旁。
这段时间，他总有些风声鹤唳的紧张感。
尤其对突然响起的声音格外敏感。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点开信息。
发信人是王语彤：“小曦已经到了，你晚上聚餐的位置定好没有？她还给我们带了不少礼物呢。”
看到“礼物”两个字，汪洋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有没有给自己带礼物？
可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压了下去，并没有真的去问。
这并非单纯关乎男女之情。
而是需要通过这些细微之处，判断陈曦对自己如今的态度
——这份态度，直接关乎AIt的未来。
如果陈曦对他真的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那他现在为保住公司所做的所有布局和努力，都将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这句试探的话，他终究没问出口。
放下手机，汪洋指尖在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按键上顿了顿，最终按下一个号码：“闫菲，过来一下。”
片刻后，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闫菲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笔记本。
“学长，您找我？”
“小曦已经到了，晚上我们要一起吃饭。”
汪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语速放缓，“你去联系一下公司平时合作的高级餐厅，选个档次高些的，最好先问问……”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
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随即自嘲地苦笑出声
——他压根不知道陈曦喜欢吃什么菜系、偏爱哪种口味。
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她总念叨着喜欢吃许卿做的家常菜。
可眼下这情况，他怎么可能把许卿请来？
“学长，您刚才说问什么呀？”
闫菲拿着笔的手顿在半空，脸上满是疑惑。
“不用问了。”
汪洋转过身，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直接找一家做家常菜的餐厅，但规格必须高，人均消费要在一千以上，按最高标准来定。”
“啊？”闫菲张着嘴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学长，小曦不是你朋友吗？朋友聚餐而已，用得着花这么多钱吗？会不会太破费了……”
“别问了，按我说的去办就行，尽快。”
见闫菲还在纠结，汪洋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还刻意瞪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朋友……他倒是想做朋友。
可万一陈曦心里还憋着气，真把他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