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大老板发了话，她肯定没法拒绝，只得乖乖应声。
希望今天最后一个出门的人能把里面稍微收拾下。
而张远根本没想那么多。
之所以起了心思去苏禾萱的宿舍瞧瞧，无非是想看下员工的住宿环境怎么样，跟财务报表上面的支出能不能对得上而已。
作为远航资本的最大领导，他平时接收到的消息经过了层层过滤。
看到的是他想看到的，听到的也是他想听到的。
真实性究竟有几分还有待商榷。
他是检查过重要部门负责人的真诚度，全都没有问题。
但即使是负责人所处的位置也不低，很难发现底层的问题。
既然刚好碰上了就去瞧一瞧，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
几分钟后，车子抵达一个老旧的公寓楼。
电梯倒是有，就是环境不堪入目。
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味。
“可欣，爸爸帮你把鼻子捏住，忍一会儿就好了。”
“不用啦，我以前住的地方和这里差不多，并没有觉得很难闻。当然啦，后面搬的新房比这里强多了，妈妈经常跟我说，这一切都是爸爸给的，让我一定要记着爸爸的好。”
说着说着，张可欣在张远侧脸上狠狠亲上一口：“爸爸，可欣真的好喜欢你呀！”
张远捏了捏她的脸蛋，脸上满是宠溺。
小丫头之所以这么讨人喜欢，和平时张婷婷的教导脱不开关系。
母亲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能决定子女的态度。
张婷婷时时刻刻把自己挂在嘴边，时时刻刻念着自己的好。
那么张可欣自然也会如此。
张远认为，就算以后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也绝不会把小丫头踢到一边不管不顾，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
她心中的父亲永远只有一个，就是自己。
而电梯内的苏禾萱听到父女俩对话后满脸不解。
小公主以前也会住这么破的地方吗？
没苦硬吃啊。
听着咋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是那时候这男人还没发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她问是肯定不能问，只能憋在心里。
“叮！”
电梯抵达楼层。
苏禾萱掏出钥匙打开入户门。
是一间两房一厅的小套房，面积五六十平米的样子。
客厅靠墙的一侧摆着一张简陋的沙发，中间是一张长方形的餐桌。
两个卧室差不多都是十来平米，里面分别放有两张床。
一个很标准的四人间。
居住环境算不得非常好，却也勉强达到了制定的标准。
由此可见传媒公司的后勤部并没在这方面克扣多少资金。
苏禾萱拿出湿巾将沙发简单擦拭一遍后说道：“张总，您先坐会儿，我去收拾东西。”
张远抬眸望了一眼阳台的晾衣杆，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coS服，问道：“你的啊？”
“只，只有一件是我的，其他都是室友的。”
“哪件是你的？”
苏禾萱脸色泛红，尖尖的下巴都快扎到了胸口，小声回应：“那件黑白色的女仆服.......”
张远瞬间就来了兴致，继续追问：“你平时直播的时候还穿这个？”
“没，没有......前些天在网上买的，昨天才到的货，就洗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穿。”
苏禾萱的声音细若蚊吟，高跟鞋内的脚趾不自觉缩了缩，恨不得抠个地洞跳进去。
丢人丢大发了。
室友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布料是精简了点，但好歹是各种动漫人物，勉强还算正常。
而她直接祭出了王炸。
买这种衣服打算服务谁啊......
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张可欣跳了起来，说道：
“禾萱姐姐，你怎么知道我爸爸喜欢在手机上看穿这种衣服的人跳舞呢？居然还提前买了回来，你真厉害啊！”
苏禾萱：“........”
张远满头黑线。
小棉袄这就漏风了？
他在张可欣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瞪着眼睛：“一边玩去，别在这里碍事。”
张可欣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她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一碰一跳的跑到卧室参观去了。
苏禾萱咬着嘴唇，压低声音：“张，张总，如果您想看的话，我.....我可以穿给您看。”
张远笑了笑：“以后再说吧，先收拾东西。”
“哦......”
她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急忙走过去将那套女仆服取了下来。
再用身体挡住视线，将挂在侧边的贴身衣物也一并取了下来，包在了女仆服中间，一股脑的塞进随身携带的包包里。
几分钟过去，气氛总算没那么尴尬了。
谁知张可欣从卧室里面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个包装盒，兴奋的嚷嚷：
“爸爸你猜我找到了什么，一个粉色的玩具呢！你看你看，按一下开关它就会震动耶，我的手都被震麻了，爸爸，你知道这是怎么玩的吗？”
两人见到这一幕后，空气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张远板着脸道：“可欣，别人的东西不要乱动，这是在哪找到的，快放回去。”
张可欣指着其中一个卧室，委屈巴巴道：“爸爸，我没有乱翻别人的东西，就放在桌上才拿出来玩一玩。”
张远顺着女儿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好巧不巧，正是苏禾萱的卧室。
先前她进进出出好多次了。
而苏禾萱的脸颊像是被火烤过似的，红的发烫。
连耳垂都是一片绯红，仿佛能滴出血来。
她吱唔道：“张总，如果我说这个东西不是我的，您......信吗？”
“当然信，一个房间不是住了两个人嘛，不是你的自然是另外一个室友的对吧。”
瞧见这似笑非笑的表情，苏禾萱总感觉这男人在说反话。
她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但除非那样.......还能怎么自证清白？
然而什么都不说也不行，万一张远认为她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把她参加女团的资格剥夺了又该怎么办。
犹豫片刻后，苏禾萱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张总，其实......我那个还在，可欣拿的真不是我用的.......”
张远脑子一抽，想也没想的道：“那你平时都用什么？”
“我用......呜呜呜，我，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