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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是府中掌权的伯夫人安插的眼线,专盯着老夫人一举一动,不让她同其他人接触。

为首的丫鬟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生硬的催促:“快些梳妆吧,伯爷和夫人都在前院备着了,要是误了进宫赴中秋宫宴的时辰,您仔细又要受罚,这么大年纪了,多遭罪啊!”

老夫人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缓缓抬眼,眼底的失魂还未散去,却只能强撑着从圈椅上起身,任由丫鬟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梳理发髻,只是目光落在铜镜里形容憔悴的自己。

她今年刚过四十,正是该含饴弄孙、安稳度日的年纪,可鬓角的白发不是零星几点,而是成片地掺在发间,一眼望去竟像年过六十的老妪。

当初,新帝登基,威远侯因前番站队失误,侯府的势力一落千丈。

威远侯为攀附新朝红人,刚凭站队之功封侯爵的昭安侯,他不顾嫡女沈令婉的婚约在身,执意将她许给昭安侯嫡子。

只求借这桩婚事为家族换得喘息之机。

沈令婉望着父亲焦灼的神色,终是压下满心不甘应了下来。

可嫁入昭安侯爵府后,沈令婉才知所托非人。

夫君本是酒色之徒,仗着侯爵府的新贵身份愈发放纵。新婚的她以后两个庶子,三个庶女。

丈夫嫌弃她出身高门、满身规矩“无趣得很”,日日流连妾室房中,对她这个正妻视若无睹。

沈令婉三度怀孕,皆因李崇安的漠视与宠妾的暗算落得悲剧。

头胎遭宠妾赵氏故意冲撞小产,二胎被醉酒的丈夫惊得滑胎,三胎好不容易养到三岁,却被“误喂”寒凉汤药夭折。

看着庶子们在李崇安的疼爱下平安长大,她的丧子之痛,在夫君眼中不过是“晦气的小事”。

三十五岁的丈夫终究因纵欲过度早逝,留下的家中早已被他挥霍得外强中干。

沈令婉咬牙撑起残局,耗尽嫁妆填补亏空,凭自幼习得的学识教养理清账目、联络旧交,硬生生让濒于败落的家中缓过劲来。

可她的付出,却成了庶子谋夺的阶梯。

庶长子见府中境况好转,又知晓她嫁妆已空、娘家早已败落无依,竟带着家丁将她囚禁在院落中。

“您无儿无女,嫁妆也空了,留着管家权没用。”昭安伯的话冰冷刺骨。

昔日为家族牺牲的侯府嫡女,最终困在自己亲手撑起的深宅里,连院外的天空都成了奢望,半生辗转,只落得个被弃如敝履的结局 。

昭安侯府曾是京中数得着的勋贵门第,按规制本可世袭三代再降等,没成想传到这一代,因府中无嫡子承继,唯有几位庶出子嗣,最终竟被朝廷降了爵等,从侯爵府贬为伯爵府,成了如今的昭安伯府。

老夫人虽被庶子囚禁在深院,不得插手府中庶务,可身份尊荣却半点未减。

她本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嫡女,嫁入昭安侯府后,又凭夫君的爵位挣得一品侯爵老夫人的诰命,即便府中爵位降了等,这份诰命的尊荣也未被收回。

再看府中其他人,掌权的庶子是青楼女子所生,其余庶子也多是贱籍出身的妾室所出,连带着娶进门的儿媳,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之女,连个正经的诰命在身的都没有。

这般对比下,她这位带着一品诰命的侯爵老夫人,自然成了府中最尊贵的人。

府里的人对她矛盾得很,既盼着她的尊荣能为这败落的伯府撑门面,又怕她重掌权力,坏了众人的算计,平日里只将她困在院中,不肯让她露面。

唯有到了宫宴这类需见皇室、会勋贵的场合,才会想起她。

毕竟只有她出面,才能带着一大家子踏入宫门,凭着那身一品诰命的规制,让昭安伯府在一众勋贵面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点体面。

老夫人早已想不透,自己究竟为何还活着。

身边的陪嫁丫鬟和亲信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自己,无儿无女的孤寂,庶子们明里暗里的虐待,连出门见人都成了奢望的屈辱,再加上娘家早已与她断绝往来,连封书信都不肯寄来,她像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孤魂,困在这座亲手撑起又亲手被夺走的宅院里。

夜里辗转难眠时,她总想起年少时的光景,身为侯府嫡女,她才貌双全,品学皆优,京中世家郎君任她挑选,那时的日子像浸在蜜里,谁曾想,最终竟落得这般蹉跎一生的下场。

这些年,心头的不甘早已被日复一日的磋磨磨成了灰,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求死意念。

她只觉得活着不过是熬日子,或许再过一两年,等这点残存的念想也散了,她便再也没有撑下去的力气。

可方才那封匿名信,却像一道惊雷,劈碎了她死水般的心境。

信上的字迹仿佛还在眼前跳动,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过往、被刻意遗忘的委屈,连同早已冷却的愤懑,一股脑全被翻搅起来。

她枯瘦的手指微微发颤,胸口起伏着,连带着那具早已缺乏生机、衰老佝偻的身体,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泛起了久违的波澜。

原来,她心底的那点不甘,并未完全消散,只是被绝望暂时压在了底处。

两名奉命来催老夫人梳妆的丫鬟,唤了两声“老夫人”,便见其仍然端坐,却对她们的声音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往日里老夫人虽沉默,却也不会这般失神,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慌意。

万一出了岔子,她们可担待不起。

两人不敢多留,脚步慌乱地退了出去,一路小跑着往伯夫人的正院去,连声音都带着颤:“伯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她……她怎么叫都不理人!”

正对着妆镜描眉的伯夫人闻言,她猛地转头看向一旁整理朝珠的昭安伯,眼底满是惊惶与不耐。

昭安伯也皱紧了眉,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伯夫人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嫌恶:“这老不死的,该不会是到时候了吧?可别赶在今日宫宴前出事,这般晦气,要是误了进宫的时辰,或是冲撞了贵人,咱们一家子都得跟着倒霉!”

昭安伯脸色也沉了下来,甩下手里的朝珠:“走,去看看!”

两人急匆匆往西跨院赶,满脑子都是“别出乱子”的念头。

可刚到院门口,便见老夫人已立在廊下,她竟已穿戴妥当,一身隆重华丽的一品诰命服衬得身形愈发清瘦,虽面色依旧苍白,眼神却不再空茫,反倒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静,与方才丫鬟形容的“叫不醒”模样,判若两人。

“这不是没事吗?”伯夫人与昭安伯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半截,两人心里同时暗道。

伯夫人紧绷的脸色稍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沈令婉身上。那一品诰命服,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祥云纹样,金线勾勒的边缘在秋阳下泛着柔和却耀眼的光,衬得原本清瘦的沈令婉,竟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威严。

一股嫉妒瞬间涌上伯夫人心头,她眼底泛起热意,这般华丽又体面的衣服,要是穿在自己身上该多好?

可偏偏,这衣服穿在这老不死的身上,而自己不过是三等二品伯夫人,穿戴的规制远不及这般气派。

越看,伯夫人越觉得刺眼,连带着看老夫人的眼神,都添了几分嫌恶。好好的尊荣,偏生落在这么个行将就木的人身上,真是可惜了。

昭安伯见老夫人穿戴整齐,悬着的心彻底放下,脸上瞬间堆起虚假的笑意,语气带着刻意的恭顺:“母亲倒是穿戴得利落,既如此,您先在廊下稍等片刻,我和夫人回屋换了朝服,咱们便一同进宫。”

老夫人闻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多言语,转身回了屋内。

她不愿与这对夫妻多周旋,也懒得看他们虚与委蛇的模样。

这一等,便耗去了一个多时辰。

沈令婉端坐屋内,身上的一品诰命服层层叠叠,领口的补子、腰间的玉带都透着规制的繁琐,连抬手都需放缓动作。

按往日,这般厚重的衣物压在身上,再加上进宫前为了体面不能多吃多喝,她早已觉得头晕乏力,可今日,心口翻涌的情绪盖过了一切身体的不适。

方才信中的内容一遍遍在脑中回荡,那些被压抑的不甘与愤懑,让她连饥饿与疲惫都忘了。

去往皇宫的马车平稳前行,车帘缝隙里漏进的日光,在车厢内投下细碎的光影。老夫人端坐在软垫上,自上车后便阖着眼,神色沉静得近乎冷漠,半点没有赴宴的欢喜。

身旁伺候的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怯意。

老夫人今日的模样太过反常,既不言语,也无往日的疲惫,反倒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可她们又想起临行前伯爷与伯夫人的叮嘱,语气严厉地让她们务必哄着老夫人“开心些”,免得进了宫被贵人瞧出端倪,又落得个“虐待主母、不孝不敬”的话柄。

两人壮着胆子,凑近了些,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老夫人,您瞧今儿个天气多好,京里街上可热闹了,咱们方才来的时候,还听见街坊们说些新鲜事呢。”

见老夫人眼皮都没抬,其中一个丫鬟又接着道:“有那布坊老板娘被夫家苛待,挣的银钱全被拿去赌。还有那百姓家的娘子,生不出儿子就被婆婆磋磨得不成人形……说起来,这些人可真可怜。”

另一个丫鬟连忙附和,话里话外都带着刻意的引导:“可不是嘛!老夫人您瞧瞧,虽说府里日子平淡些,但您有吃有穿,还有一品诰命的尊荣,逢着宫宴这样的场合还能进出皇宫,比起那些受苦的女子,可是强上百倍不止呢。您呀,该知足啦。”

她们说着,偷偷抬眼打量老夫人的神色,原以为这番话能让老夫人“想开些”,却见老夫人依旧阖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连嘴角都没动一下。

丫鬟们哪里知道,她们口中“该知足”的体面尊荣,在老夫人看来,不过是困住她的枷锁。

而那些女子的苦难,却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她心底早已尘封的、属于自己的悲戚与不甘。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轻响。老夫人垂着眼,宽大的诰命服袖子下,双手早已攥成了拳,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方才两个丫鬟口中那些女子的苦难,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心底反复翻腾着同一个念头。

这世间女子的命,就该这般身不由己、任人磋磨吗?

她没接话,两个小丫鬟见状,只当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渐渐放开了些,又喋喋不休地聊了起来。

“说起来,这京中女子要论尊贵,除了皇后娘娘和老夫人这样的诰命夫人,后宫那位温尚宫也算头一份体面呢。”

“你说的是那位大庆第一位女知州?可不是嘛!听说她凭着自己的本事,立下好些功绩,如今连早朝都能参与,真是少见的厉害人物!”

“可惜喽,前阵子听说她生了场大病,至今还昏迷着没醒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投入,竟忘了身旁老夫人的存在。

而老夫人听到温尚宫三个字时,缓缓睁开了眼,眼底掠过一丝波澜。

即便她常年被禁足在府中,也早听过这位传奇女官的名号。世人都说她离经叛道,可在老夫人看来,能凭着一己之力挣脱束缚,做到这般地步,至少她能自己主宰命运,比起那些困在深宅、任人摆布的女子,已是天大的幸事。

正想着,方才那封匿名信上的内容突然在脑海中浮现,老夫人猛地屏住呼吸,紧紧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才停下动作。

方才心中那些模糊的念头,此刻竟渐渐清晰起来,一股久违的、带着决绝的决心,正从她枯寂的心底,一点点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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