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曦日界海外围，一尊体型庞大，身披灰白色外骨骼，形态如同古代鱼类的半神，正在疯狂的攻击着自己衍生的高等体系。
每一次在高等体系上留下难以愈合的巨大创口时，半神自己也会受到影响，不断累积之下已经遭受了重创。
然而，这并没有让半神停下攻击的节奏，反而越加疯狂的动用更强的手段进攻。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手段先到达极限，还是我先杀死你！”
半神眼中原本的恶意，此时已经全部转化成了扭曲的癫狂。
“看来，确实不用我们两个动手，这个家伙完蛋了。”
“这就是遵循权柄本能而诞生，沉迷于自身伟力与辉煌之中，不思进取的原始半神啊！”
杨天的嘴角浮现出嘲讽的笑容。
“祂已经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重点了，反而是那红色的光芒，还没有找到源头吗？”
杨赐的注意力早就已经不在海母的身上，转而关心起红色光芒背后的源头。
“已经找到了。”
嗡！
杨天带着杨赐离开了这片曦日界海范围来到了最边缘的区域，精神权柄不断涤荡下，一轮红色的妖异月亮缓缓浮现在眼前。
“一轮……汇聚了诸多负面力量诞生的污染类红月半神？”
就在二人观察那红月的同时，红月本身也察觉到了杨天精神权柄的涤荡，导致自身的身影暴露。
嗡！
充满了负面与污染的扭曲精神属性瞬间扩散，试图沾染杨天的权柄，使其成为自身的一份子。
“哼！”
杨天一声冷哼。
最为纯粹且正统的精神权柄，直接震散了那些扭曲的精神，延伸之下就准备反制那轮红月。
意识到了杨天的难缠，加上一旁还有杨赐虎视眈眈，红月果断选择了认怂。
咔嚓！
负面的精神力场瞬间隔绝了杨天的专属精神维度，隐没于广义的精神维度之中。
等到杨天继续搜寻红月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离开了这片未知虚空之海。
“跑的还挺快！”
虽然失去了红月的踪迹，但无论是杨天还是杨赐，却都没有任何着急的表情。
既然对方已经被祂们发现，并且进行了第一次的接触，也就意味着红月已经进入了所有曦日神族的视线。
如此一来，除非对方现在彻底远离曦日界海，更要远离如今族人们飞速扩张的权柄烙印范围。
这样也许还能躲避曦日神族一段时日，前提是祂们的族长不会亲自出手。
“区区负面力量架构而成的半神红月，哪里有资格需要让族长动手？”
杨天与半神红月同为执掌精神侧的半神，就算属性互为颠倒，也不意味着祂就拿对方没有办法了。
呲！
精神权柄如同蛛网一般四散蔓延，密不透风的精神触手，一丝一丝的提炼着周围可能残留的一切信息。
“你跑不了……”
杨天的嘴角露出一抹张扬的笑容，带着杨赐又一次消失在这片曦日界海。
……
神历6103年。
到底是我有问题？
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如果是我有问题，为什么我总会想起一些从来不该出现在我认知当中的场景。
如果是这个世界有问题，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够将这个世界变成这般模样？
午夜梦回的时候，沈清宇总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不是没有尝试着对周围人进行询问，以求解答。
结果，最终的结局就是他被送进了如今已经住了两年半的精神病院。
“是三年前……”
通过抽丝剥茧的回忆，沈清宇确定一切的异常都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那个时候的天空中是一轮皎洁的白色明月，不是如今每当夜色降临后就笼罩整个世界，让人感觉极为不祥的红月。
“那么……是原本的月亮发生了异变，还是红月以某种方式取代了原本的月亮？”
“又或者……现在我眼中的世界真的是真实的吗？”
没有人能告诉沈清宇答案。
周围的所有人都是货真价实的精神病人，在正常人的眼中，他也是这些精神病人中的一员。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只有我……”
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白我独黑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尤其是这一切的背后，涉及到的很可能是超越了沈清宇曾经世界观的某种超自然现象。
沈清宇不自觉的走到窗边，透过窗户望向了天边那一轮猩红的月亮。
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天上那轮红月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颤动与模糊。
“嗯？怎么回事？”
“小家伙，你很幸运，你应该是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甚至唯一的【清醒者】。”
听到声音的沈清宇猛然回头，当看清说话者的面容时，却突然呆滞了一下。
只见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身高一米八左右，面容绝美而清纯的女人。
不过，沈清宇并没有呆滞太长时间，很快就重新恢复了理智。
这些年不断直面红月，再加上待在这个鬼地方，已经让沈清宇的精神拥有了相当高的免疫能力。
“你是谁？”
女人用一种看待优秀小孩子的目光看着沈清宇。
“不错嘛，果然是能够在红月的污染下坚持到现在的【清醒者】。”
“什么是清醒者？”
沈清宇非常确定，女人口中所说的清醒者，似乎关系到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是不是不止一次疑惑过，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这样，它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曾经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所谓清醒者，便是在这个虚假的世界当中窥探到世界的真相，从而与世界产生种种割裂感的特例。”
女人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沈清宇的脑海当中，让他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些神情恍惚。
“原来如此，原来我的猜测是真的……”
“不对！”
下一刻，沈清宇猛然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你是谁？如果你也是清醒者，为什么会说我是唯一的？”
“也不对，你刚刚说这个世界……看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女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对于面前这个小家伙突然有了点兴趣。
“小家伙，你待在这个世界确实有些屈才了，你值得一个更广阔的舞台。”
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沈清宇知道自己不需要继续问下去了。
“你是为了红月而来。”
沈清宇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可能。
如果对方说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那么也就意味着，红月的存在确实是难以想象的超自然事件。
作为能够从世界之外进入这里的存在，不是本身同样掌握超自然的力量，就是拥有某种无法想象的超级科技。
沈清宇自觉，他所在的世界只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科技世界。
能够引起疑似掌握了超自然力量，或超级科技的女人兴趣的，除了天上那一轮红月，沈清宇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