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到底是什么？
酿酒师的酝酿效果，直接和气感有关。
厨师最后衍生出了丹道。
铁匠最后衍生出了器道。
……
这一个个副职业，最后都与此界的力量体系牵连上了，苏瑾本就觉的其中有蹊跷。
更对自己的系统有过很多推测。
他怀疑过，这所谓的系统是不是就是自己在一次次轮回中，一世世力量的反馈？
可若是这样，那自己前世在蓝星上的一生又是什么情况？
若这猜测是错的，那自己每次激活、升级副职业得到的那些人生记忆，又是什么情况？
这些事情，苏瑾本是想不明白的，直到他知道了【转轮诀】的玄妙。
当然，自己的系统绝非【转轮诀】可比，他得到的不仅仅是记忆，还有力量的直接赋予，一证永证。
而且那一段段人生经历，苏瑾确定就是自己的没错。
或者换句话说，那些经历都是以他的认知与灵魂为原型展开的。
这一点随着苏瑾了解的越多，猜测便也越多，继而又延伸到另一个疑问：
为什么有很多副职业，明明存在，却无法被激活？
譬如棋手，屠夫，牛郎……额，牛郎肯定不行哈……
……
若系统是人皇留下的一个后手，那这些副职业能否被激活的标准是什么？
对此，苏瑾其实有过一个猜测，却苦于没有证明的机会。
可现在，却有了。
如果自己对符道力量体现的推测没有错的话，其对应的副职业该是哪个？
画师的概率很高。
可苏瑾曾经也试过激活画师副职业，却一直没有成功。
“那么，如果符道根髓在于描摹天地诸神之道，其在此界正式出现之后，我是否便可以激活画师副职业了？
副职业系统，不过是某种伟力的表现形式？亦或是借我之身魂，对展现于此界之道的延伸、推衍与发展？
最后……再借我之手，反哺此界力量体系，最终不断稳固此界，增强此界，以面对域外那无数杀不绝斩不尽的天魔？
若是如此，那这个人……又为何会是我？
那位人皇，是否也是身怀‘系统’之人？若是也有系统，他的系统又是什么？
他会不会……也是穿越者？”
转轮诀与符道，让苏瑾本就成型的推测越发圆满，逻辑链条逐渐完善。
而当自己将庄严这个超级天才培养到位了，并引导着他制作出第一个“符咒”的雏形之时，当符道终于降临此界之时！
若那时，自己真的便能激活画师副职业了！
那自己这些猜想便不仅仅只是猜想了，而是有了事实依据的推测。
更令人兴奋的是，若真是这样，符道的发展速度便也将更快，乃至一步到位。
从无到有自然难，可想要将一个力量体系发展到成熟阶段，需要的时间更是难以估量。
且看看此界的武道变迁吧，足足花了数万年！
可副职业系统却可使得自己一证永证，短时间内成就巅峰，完成违背常理的科技大爆炸似的跃迁！
若符道真就在自己的手中完成了这样的跃迁……
“这就类似外星科技的直接干预，铸造了其他原始文明的超级飞跃。”
苏瑾如是思忖着，联想到前世蓝星人类科技大爆发的一种另类且科幻的假想。
继而，脑海中一缕灵光闪烁。
“外星人……”
“身为穿越者的我，对于此界而言可不就是外星人么。”
继而，他的眉便凝起。
有没有可能，自己的穿越也是系统的一环？
……
给作物施肥、浇水，悉心打理，苏瑾一心二用着。
此刻，一个少年由宗门弟子带领，略有蹒跚来到田埂边缘。
“圣主，严公子来了。”弟子恭敬行礼。
身体情况已经得到极大改善，气色与之前相比更是判若两人的庄严，此刻则是跪倒在地。
他的腿，已然快好利索了，短短几个月，从半身不遂到行走无碍，这是何等造化之能。
庄严对于眼前这位在田埂忙碌的圣主，早已又敬又爱。
自也带着畏惧，他不知苏瑾为何如此善待自己。
“在下参见圣主！”
晨曦璀璨，落于庄严身上，他的脸却垂着，迎不见那天光。
“起来吧，腿脚差不多好了，这些日子你也在努力修行，不曾懈怠。”苏瑾走出田埂，似慢，却快，缩地一般。
“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依旧努力着，在资质极差的情况下没有怨天尤人，庄严，你的品性很不错。”
苏瑾来到庄严身旁，轻轻将之扶起。
他身形高大，将天光全部遮挡，使得庄严完全笼于其阴影之内。
朝阳亦在苏瑾身上氲出耀眼光晕，错觉般散射出夺目的芒，日轮般将庄严照亮。
庄严此刻，似迎着一轮太阳。
“孩子，有些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你的残废，与魔符宗那些觊觎你丹药资源的弟子有关。
你母亲的死，也与那些欺你辱你之人有关。
你的父亲，还有庄玉仙，他们不是直接凶手，却算是罪魁祸首。”
苏瑾看着庄严，真诚，平和，带着势不可挡的魅力。
使得这有挑拨离间之嫌的言语，听着也无半点不当。
庄严咬唇，他迎着苏瑾目光，想回避却移不开，双拳攥紧，指甲不自觉扣入肉中。
这些他何曾不知？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
屈辱的那段过往，母亲无法自主的人生，自己无法反抗的命运，内心的难以宣泄的仇恨。
还有对自己的恨，对自己无能的恨。
“孩子，你想你母亲么？”苏瑾问着。
这一刻，庄严愣住，他不知眼前这位无所不能的圣主，为何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可那种共情，那种情绪的表达却又直击自己灵魂。
庄严感觉的出，眼前圣主很想念他的母亲，便也这般问了自己，感同身受一般。
“禀圣主，在下……想娘亲……”庄严声音哽咽，眼眶便已模糊。
“我探听过，你母亲被随意葬在魔符宗地界，连块好墓都没有。”
庄严听得这话，不语。
头却垂的更低。
“你母亲的墓，我本是可以让魔符宗迁来的，却觉这事由你自己未来以无敌之姿重返那里，手刃仇人以慰你娘亲在天之灵后，再亲自将之迁来横刀岭才好。
仇，自己报才爽；孝，自己尽才好。
我教你本事，让你去亲自报仇，助你去亲自尽孝，你可愿意？
庄严，你可愿拜我为师？”
苏瑾抬手，掌抚庄严头顶，如当初对小沙弥江浔一般。
大恩本已赐下，魅力亦是无双。
情绪至此，庄严即便有困惑，却无半点犹豫。
为了报仇，他愿意将灵魂卖给魔鬼，即便万劫不复。
而眼前苏瑾于他而言，不是魔鬼，而是一尊天神，一尊菩萨，一尊救他于苦海的佛。
他不知苏瑾为何如此善待自己，但自己今后愿将苏瑾当做信仰，用一生来追随，扞卫。
“弟子参见师尊！弟子……”
他跪倒在地，用尽全力磕着头。
额前瞬间乌青，又被一道伟力拖住，难以继续。
苏瑾蹲下，看向这少年的目光此刻变得郑重：
“孩子，你听着！
你，是万里无一的绝世天才，不过宝玉蒙尘，珠遗沧海。
我，会认真教你本事，亦教你为人处世。
今后，你需努力，不为别的，只为告诉那些仇人！”
庄严看着苏瑾，泪一颗颗滴落，认真听着师傅接下来的言语。
“庄严，你且要让那些欺你，辱你，害你之人晓得！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