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时榫对接着询问东沙澈反而没了兴趣。
他拍拍屁股起身,“算了,没事了,你接着钓鱼,我得去趟二区了。”
东沙澈:?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对时榫的说风就是雨,东沙澈是懒得计较的,他挥手同人告别,也没追问外面的事,“慢走,不送。”
叫了阿镜送自己离开,时榫从水道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是一个不算特别大的水坑。
看周围环境,是在荒地上。
时榫从水坑里出来,本想跟阿镜告别,结果人家水面都没出,黑影一闪就走了。
好吧,阿镜一向是这么高冷的,不憋纠结。
水坑四面都是荒地,黄草稀疏,时榫感受了下,很快就确定了二区所在方位。
往前三公里,就是二区了。
阿镜给他找的出路不算远。
确定好方位,时榫就抬脚过去了。
他现在的感知力很惊人,不用再刻意的分析波频信息,只要分出一部分精神意识体将其发散出去,属于自然的海量信号就传递了过来……
用精神意识去与万物交流,这才是强者的沟通方式。
时榫现在还不熟练,或者说他作为一个有着躯壳的人,还做不到的完全脱离躯壳只用精神意识与外界沟通。
而且,真到那个地步的时候,已经是另一种生命存在的方式了。
……
时榫到达二区的时候,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叫他熟悉。
可惜他还没先去老黑叔的小院找对方,二区就已经有人认出了他。
“时榫?”
喊出他名字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时榫看过去的时候,对方穿着背心,拎着布包武器,一副要出去忙碌的样子。
“诶?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对方毫不见外,一脸惊诧的看着他,言语间的熟稔叫时榫都有些迟疑。
“我们认识?”
“哦,不认识。”男人不在乎的冲他一抬下巴道:“不过我之前在陈老大手下干事,知道你,你又犯事回来了?”
时榫:“……没,只是意外。”
男人一副我懂的表情,“行,意外意外,我就说人管局那帮人都不是好鸟,被特招进去能有几个好混的,别灰心,有本事就去深渊里多转转,过个几年又能出去了。”
行吧,误会就误会。
时榫不欲多说,但既然有熟悉他的人,他干脆问对方老黑叔下落。
“你问老黑啊,嗐,真巧了,前不久他被人接到监管处那边去住了,好多天没回来了。”
听到这话,时榫顿时就想到了金安尔。
难道这是金安尔做的?
老黑叔被带到监管处那边住,所以那位百城区的执法部前部长红杉也来了?
告别了男人,时榫没急着去二区监管处,而是先去了趟老黑叔原本的小院。
小院果然关着门,他翻墙进去,里面也没什么生活迹象,看来老黑叔这段时间是真的没回来。
时榫从巷子里退出去,正思索着接下来去哪儿,忽然脚步一顿。
他抬头,看向巷口。
那里,有三个人正对着他而站。
站在最前面,看着病恹恹的瘦弱青年,在对上时榫目光的那一刻,冲他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时榫眉头微挑,同样回了对方一句,“好久不见,克洛尔。”
……
“你就这么把我带回来,是真不担心会对上你哥啊。”
坐在葡萄藤架下的摇椅上,时榫嘴上这么说,动作上却很是自在。
他给自己在旁边的置物桌上捻了块肉干扔嘴里。
嗯,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没错了。
克洛尔端着杯子从屋子里走出来,在他对面坐下,“放心,你见不到我哥,他去深渊了。”
“这么不巧。”
克洛尔看他,“你很想见他?”
时榫随口拒绝,“那倒没有。”
亚奇那人是个变态,时榫现在没有要对抗变态的欲望,他回来这几天只想风平浪静的度过。
“你哥现在不管你了?”
一看克洛尔这么快就知道他回来的消息,时榫就知道对方手上现在是掌握了些权利的,而这权利,得是亚奇亲自放手才行。
克洛尔神色平静,“你很闲。”
时榫点头,“是挺闲的,不然也不会跟你回来了。”
克洛尔看他一眼,“你为什么回来?”
“意外,顺便回来看看旧人。”时榫吃完肉干拍拍手,又问他,“你们怎么还没离开这儿,按照你们的本事,不应该还待在放逐区才对。”
克洛尔又收回目光,盯着手中杯子。“不离开很奇怪吗,三区多得是人不想离开。”
得,这又是一个不愿意离开的。
好像放逐区这些有权势的都不怎么愿意离开。
时榫这么想着,便提到了陈锋,“可我看陈锋兄妹就最早离开了。”
话到这儿,克洛尔忽然抬头看他,“他们兄妹似乎跟监管处有些关系。”
时榫:?
“什么意思。”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想还能听到意外消息的时榫顿时打起精神。
克洛尔:“你离开后,我的人曾见过封凉月在晚上出入监管处,这很不正常。”
时榫追问,“那陈锋呢?”
“陈锋比封凉月谨慎,我派人盯过他们兄妹俩,除了那次偶尔发现,之后就没见过他们出入监管处,后来,他们就在第一批出去的名单里了。”
时榫思索了下,没看出这其中有什么联系,那俩兄妹在放逐区待了那么多年,跟监管处有些关系好像也不奇怪?
时榫没有多猜忌什么,毕竟一个人的关系错综复杂,总不能见着个异常就被害妄想症发作吧。
他还没那么癫。
“你找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说吧。”坐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别的事后,时榫不想继续多待了,直接问。
克洛尔沉默了会儿,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灰色的徽章。
“这个东西,我想麻烦你带给一个人。”
徽章被递过来,时榫接过,发现这东西似乎像是某种家族徽章,自带一种厚重感。
不是什么难办的事,看在再见面还算和谐的份上,时榫没有问理由,直接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