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遵一落地，赶紧抬手鞠了个躬，语气真诚得不像演的：“实在对不起各位，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害你们警报拉满，耽误你们工作，我赔礼！”
邢国强没接话，手指头直直戳着那台钢铁巨人，嗓门比刚才高了八度：“佘总，这玩意……真是你们组搞出来的？能跟真人一样动？转个头、抬个手、踮个脚都行？”
“当然。”佘遵笑得一脸骄傲，“内部全是咱集团最新的黑科技——液压关节、自适应转轴、神经共振系统、第四代空燃引擎、量子阵列雷达、全息操控屏……说句不谦虚的，这玩意儿里头，随便一个零件，都能让军工圈集体熬夜三个月。”
邢国强听愣了，脑中只蹦出一个念头：这玩意儿得多少钱？
他犹豫半晌，吞了口唾沫，低声问：“那个……冒昧问一句……这机甲，造价多少？”
问完自己都脸红，觉得自己像个乡下人问明星穿的鞋多少钱。
佘遵倒没尴尬，想了想，干脆利落地报数：“单机制造成本，七十八亿。
不包括研发中心、试验场、人力折旧这些杂项。”
“……七、七十八亿？！”邢国强腿一软，差点跪地上，“那不……那不等于一艘055大驱的价吗？！”
“对啊。”佘遵点头，“战斗机能比吗？那玩意儿顶多装俩导弹，这玩意儿里头装的是未来。
性能是真顶，值这个价。”
“可……可现在都是超视距打远程，导弹飞一千公里，这东西还得靠肉眼找人？狗斗都过时二十年了！”邢国强忍不住嘀咕，“看着挺酷，可真能打仗？”
“你现在看到的是原型机。”佘遵耐心解释，“武器系统还没装，怕出岔子。
但这不是问题。”
“那你这机甲能干嘛？纯摆设？”
“它能先看见你。”佘遵笑了，“机载雷达，探测范围——一千零五十公里。”
空气一静。
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邢国强眨了眨眼，试探着问：“你这意思是……我方战机还没发现你，你早就盯上我们了？”
“对。”
“可……可刚才你飞进来的时候，我们雷达明明有你的信号啊！你还躲？没预警没应答，跟幽灵一样！”
佘遵咧嘴一笑：“哦，那是因为我关了敌我识别系统——不是想藏，是怕系统误判，自己人打自己人。
雷达一直开着，只是没亮灯。”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得像在说“我晚饭吃面条”：“所以，刚才你们盯着我的时候……我，也正盯着你们呢。”
邢大队长听完佘遵的话，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啥？机载雷达能探一千公里？你当这是卫星呢？”
他心里直打鼓——这年头，连航母战斗群都要靠雷达、预警机、电子侦察船多层联动，才能勉强覆盖这么大范围。
你一个飞机上扛个雷达，就敢说顶得上整个体系？开什么国际玩笑？
佘遵被他盯得额头冒汗，这才反应过来：哎哟，玩大了！光顾着炫技术，忘了这玩意儿在军方眼里简直像天外来物。
“哎，这……真不是故意的。”他讪讪地挠了挠头，“那会儿开得太嗨了，根本没注意边界。
雷达倒是能画出一大片，可没设定敌我识别，没靠近到一公里以内，它就跟瞎子一样，一声不吭。”
邢大队长没接话，脸上半信半疑，但也没多问。
不是不信，是怕问多了，自己显得太外行。
“佘总，这事我们已经上报了。
上面的人快到了，等他们来核验完，你才能走。
这阵子，你就先在基地住下吧。”
“行，我理解。”佘遵一点头，“这次确实莽撞了，给大家添麻烦了，我配合。”
不过他赶紧补了一句：“麻烦借个电话，我给潘正成报个平安，省得他瞎担心。”
邢大队长点头，安排人递了部军用卫星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潘正成声音都发颤：“老佘！你被扣住了？要不要我找言中将动点关系？让你们的机体先运回去，你赶紧回来？”
“别！”佘遵一口呛住，“你要是敢找人走后门，我明天就卸了你技术总监的帽子。
我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这事儿。
他们怎么说，咱就怎么干。
公司没倒，我晚回几天又死不了？有事打电话找我，我哪儿都不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然后“啪”地挂断了。
……
第二天早上，佘遵跟着基地的兵哥们一起出操，跑完五公里，啃了两个馒头喝完粥，邢大队长就来了：“来了，上头的人到了。”
他抬眼一瞧，好家伙！
四名大校、三个少将，外加一位中将，一字排开，全盯着他身后的那台机甲——那台连名字都没起、通体哑光黑、像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大家伙。
“各位领导，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佘遵笑着打招呼。
没人理他。
中将往前一步，直接问：“说重点。
这玩意儿到底多强？能干啥？”
佘遵一愣，随即明白了——这些老爷子，不是来听推销的，是来验货的。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卖关子，一板一眼道：“这台机体，集合了我们升华集团全部尖端技术。
雷达系统，实测有效探测半径1050公里，地形测绘、低空跟踪、超远距信号捕捉全在线。
动力系统用的是新一代聚变反应堆，输出功率比现行军用机高四倍，能耗还低一半。
液压系统、关节驱动，全是自研的纳米级液态合金轴承，承重能力翻倍，反应速度比当前最快的人造肌肉快三倍。”
他一口气说了十几条，条条炸人。
可没人鼓掌。
中将眼皮都没抬：“听着是挺玄乎。
可光说没用。
你得让我们看见。”
“行。”佘遵二话不说，转身就朝机体走去。
“带我去驾驶舱。”
他攀上升降索，利落地滑进驾驶位，舱门“咔嗒”一声锁死。
屏幕亮起，蓝光映着他平静的脸。
下一秒——
“轰！”
那台静止如雕塑的机甲，猛地一蹬地面，整个机体如炮弹般弹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