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被人打晕后搬到了一口废弃的井边。
“快来帮忙。”
“哦，哦。”
搬开压着水井的大石头，两人又把采菊抬了起来，“冤有头债有主，杂家也是听命行事，我们也不想害你性命的，要怪只能怪你勾引水不好，偏要勾引太子。”
“对啊，到了下面，这次你可要认清楚仇人，可别再不长眼。”
“小顺子，你说，她既然也要死了，我们不如……”小李子眼神不自觉落在采菊那凸起的某处。
这是太子的女人，就算她也是宫女出身，但现在也是七品昭训，是妃嫔，是贵人主子，如果不是这次，他们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和太子一样？
“你疯了？”小顺子压低声音警告道：“要是她中途醒来……”
“中途醒来又如何？我们两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吗？你看她脸虽然现在丑死了，但这身子，白白嫩嫩的，凹凸有致，你难道就不想做点什么？”
小顺子眼神也往那个地方瞟去，确实，这女人身材不错，反正也要死了，也别浪费了一副好身子。
两人把采菊手脚绑紧，嘴里塞着一张手帕，左右张望后把人又搬到了隐秘位置。
太监终究不是正常男人，做不了什么，发泄过后又给她把衣服穿好。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两个做贼心虚的人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扔到了井里，”噗通”一声，响起沉闷的水声，两人朝着井边拜了拜，嘴里喃喃着，放好大石块撒丫子跑远了。
采菊头磕到井壁，剧烈的疼痛反而唤回了她的清醒。
“唔，唔，唔……”
救命，救救我！
她在心中大声呼救，手脚不断挣扎。
刚刚那两人太过害怕，扔人的时候没有注意方向，所以现在采菊是脚朝下头朝上，她用脚撑着井壁，下巴撑着另一侧，头努力往上仰起。
谁来救救我？
幽暗狭窄的水井，手脚被绑，连呼救都喊不出声音，恐惧和绝望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手脚渐渐失去力气。
她要死了。
太子殿下，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就在她整个人沉下去的时候，上面的大石头被人搬开，阳光重新照了进来。
水牢这边的两人坐在狭小的位置上，云洛曦的鱼尾变成了双腿，只能用裙子挡住双腿。
脚步声传来，穿着内侍服的太监看着两人坐在那里，吓了一跳，连忙跑了出去。
“皇上，那两人醒了。”太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激动。
明成帝眼神一亮，太监总管苏胜见状立刻上前扶着他，“皇上要下去看看吗？”
“走吧。”
他一直在找的人鱼原来一直在京中，甚至还在风扶砚的府上，想到之前让他派人跟着国师一起去寻找时，他还推三阻四，明成帝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太子也是个蠢的，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对太子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送条人鱼给风扶砚，还说是美人计，结果自己和一个丫鬟搅在一起，还想用感情利用别人为他做事？
如果只是自己蠢就算了，差点让他失去了一条人鱼。
国师要是能用这些人鱼的血肉炼出长生不老药，太子可以永远是太子，也可以不是太子，到时候他还愁没有聪明的儿子吗？
不过，那也是以后了。
只要他活着，权利永远只能在他手上。
皇上走进水牢，立刻被云洛曦吸引住了目光。
美，实在是太美了。
比上次见面时更多了一分楚楚可怜的美感，整个人像是被雨打过的桃花，让人想把人保护在怀里。
如果他能活得更久一点，他不介意一直养着她，让她一直陪着自己。
至于旁边另外一条人鱼……
明成帝心中不禁赞叹，无论是之前那张脸，还是云洛曦，她们的美貌都让他惊为天人，如今竟连一条雄性人鱼也长得如此出色，真是可惜了。
“云姑娘，可还记得朕？”
一张明明不到五十的脸，按大众审美来说还算周正，可落在云洛曦眼里，就觉得有些丑绝人寰让人恶心。
“为什么要抓我们？”云洛曦明知故问。
被人冷着脸质问，明成帝脸色有些不好，但是对着那张脸，心中的火气顿时消散不少。
“放肆！陛下面前岂容你们放肆？”
苏胜尖利的嗓音传来，云洛曦下意识皱了皱眉。
“苏胜。”
明成帝明显有些不悦，苏胜连忙请罪。
“你下去吧。”
“陛下，您一个人在这里危险，万一……”
“下去。”
这些手臂粗的铁杆可是经过加固的，就算它们有再大力气，也没办法穿过来伤害自己，有什么危险的？
水牢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人，明成帝却觉得海濯也有些碍眼。
那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让他浑身不舒服。
“你，闭着眼，过去那边。”
“凭什么？”海濯知道是眼前人把它们关在这里的，恨不得立刻咬死他，怎么还会听他的话？
“你现在听话，朕以后还能让你少受些罪。”
他淡淡扫了海濯一眼，刚刚那仅有的一点可惜之情在他忤逆自己的时候已经荡然无存。
“皇上，你到底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妨直说？我过两日还与太子有约，可不能耽误了。”
“和太子有约？”明成帝皱眉。
“对啊。”云洛曦佯装说错话的模样，她犹豫地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皇上，难道太子殿下没跟你说过吗？我们早有约定。”
“什么约定？”
之前发生了那种事，莫非她还在找借口诓骗自己？
云洛曦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像是对待什么宝物一样，双手捧着递给明成帝。
这信她原本是要给风扶砚看的，结果没想到还能用在这里。
不早不晚，恰好是今天，云洛曦有那么一瞬，有一丢丢感谢那个自大又自恋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