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王当年也尝试过修炼《天魔经》，所以他很清楚这个过程是多么痛苦，要知道他当年也绝对是天之骄子，天赋不比姬潼逊色分毫，意志甚至还要更胜一筹，可依旧承受不住阴气锻体带来的影响，无奈下只好选择放弃。
反观林川，成为武神山弟子已经一年了，除去外出的两个月，几乎每天都在密室中修行，在北海王看来，就算林川的意志再强，也肯定到了极限，继续闭关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事倍功半还算好了，万一意志长时间处于疲惫的状态中，伤到了根基那就得不偿失了。
意志不比肉身，肉身的伤势好解决，武神山上就有不少丹药，可意志一旦受创，想要恢复就没那么容易了。
“疲惫？”
林川疑惑道：“弟子并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
北海王一愣：“你闭关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不适？”
林川点点头：“师尊说的我明白，长时间借助阴气修行对我的确造成了一些影响，除去肉身之外，意志也存在着困扰。”
“不过我却是将这些都当成磨砺，在阴气的侵袭下，我的意志也在逐渐提升，虽然不太明显。”
“而且我很享受一步一步逐渐变强的过程。”
林川笑道：“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觉得疲惫呢。”
“磨砺？享受？”
“你的修行速度远超其他武神山弟子，没必要这么拼。”
北海王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川，顿时明白后者为什么即便选择修炼了最难的《天魔经》，也依旧能够保持如此惊人的修行速度了。
在他看来，长时间待在充满阴气的密室中修炼是痛苦，是折磨，然而在林川眼里，却仅仅是一场磨砺，并且还能乐在其中。
可即便如此，北海王依旧心疼。
他见过太多天才，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林川这样。
天赋好，修行又极其刻苦，他想不通，林川幼年时期并未受到多大的苦难，是怎么做到拥有如此惊人意志的。
“师尊。”
林川摇摇头：“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跟任何人攀比，无论是姬潼还是刘渊，我都没有在意过，纵然是在历史中留下过浓墨重彩的那些人族先贤，我也不曾过于关注，一直以来，我的对手只有自己。”
“不停超越前一天的自己，才是我追求的。”
林川开口，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所以他从来不关注别人的修炼情况，攀比？那是笑话，没有必要。
北海王点点头：“《天魔经》突破第六重有信心吗？”
“虽然现在的进度有点慢，但并没有遇到瓶颈，最多一年便能突破。”
林川回应道。
第六重《天魔经》的确要比前几重困难得多，纵然是他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只能靠时间慢慢沉淀，不过他也不着急，因为能够感受到自己每一天都有些许提升。
“好，如果你成功突破，就能拥有宗师级战力，放眼整个大乾，都是一方好手了。”
北海王赞叹道。
即便过去一年，林川也才二十岁。
二十岁的宗师已经很惊人了，在人族漫长的历史当中，能有如此成就的也是凤毛麟角，像前朝冠军侯这样的是独一份，没有任何借鉴意义。
林川笑了笑，有些期待。
在他的计划中，只要《天魔经》突破，他就会申请离开武神山前往边关，那才是他飞速提升的时候。
“以你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在武神山待太长时间吧。”
北海王询问道。
林川点头道：“不会太久。”
“宗师在边关属于顶尖战力，因为大宗师轻易不会出手，要不然就是超大规模的战争了，可你前往边关后依旧要小心，不能大意。”
北海王叮嘱道：“妖魔的底蕴远超人族，幸好他们和我们之间隔着一个世界，唯有借助空间通道才能降临，可即便如此，妖魔的宗师还是远超我们人族的，一旦陷入了妖王的围攻，会很危险。”
然而林川听到这些话不仅没有忌惮，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在他的推算中，自己现在只是超一流之境而已，倘若能够击杀十位宗师，极有可能直接将进图条提升至100%，到时候便能直接突破了。
“师尊，边关现在的战事如何了？”
林川询问道，他是知道前段时间妖魔发动战争的。
“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内，妖魔并没有发动大规模战争，所以除了一开始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之外，它们也没有占据任何上风。”
北海王回应，没有隐瞒。
林川接着问道：“那江州呢？”
青云府的天妖宗已经被他尽数铲除，但江州治下还有两府之地，青云府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北海王笑道：“无需担忧，当日除了你之外，武神山还有两位封侯强者外出，差不多已经平息了各地的动乱，天妖宗也没能打开妖魔通道，再加上朝廷出手，相信不久之后江州的灾情也能迎刃而解。”
林川点点头，他本还想询问先前那天妖宗首领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犹豫片刻后还是没能问出口。
毕竟他现在的修为还弱，还没有资格接触这些隐秘。
随后的日子里，林川依旧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六级密室闭关，虽然生活十分乏味，但他依旧沉浸其中，丝毫不觉得枯燥。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林川记着自己修行的日子，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不断变强，距离练成《天魔经》第六重也已经越来越近了。
秋去冬来，转眼又到了一年腊月。
这一天，六级密室内的林川全身通红，血管暴起，整个人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发生了扭曲。
“快了，快了。”
林川死死地撑着，他的肉身正在蜕变，而且即将结束。
终于，那股剧烈的疼痛退去了，他觉得全身都变得轻飘飘的，无比舒适。
“终于突破了，比我预想的突破时间还要晚一些。”
林川睁开双眼，两束精光一闪即逝。
虽然慢了一两个月，但最终还是突破了，而此时距离他成为武神山弟子还不到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