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爱分界（九十六）
九十六
佩轩要回学校了，文秀把给他买的衣服装进他的手提袋，还给他带走一箱洹水大曲，他不要，她不满地说：“你带走吧，我这儿有的是。你不带走，也没地方放。”佩轩只好带走。在送佩轩的路上，文秀悄悄跟他说：“我已经有感觉了，生理期要来了，你放心吧。”佩轩点点头说：“好的，文秀，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文秀随便说：“我知道，你不用为我操心。我知道你处处都想着我，我现在是个大人了，不是小孩。”佩轩看着她笑了笑。文秀把佩轩送到招待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看着他上车，两人挥挥手，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中午时候公交车上人不多，佩轩坐着想这几天他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们情色交融的亲密程度与和谐高度都有了很大提高，就不由得笑了。这几天的反复缠绵让他有点疲倦，不过感觉体力恢复也很快。他告诫自己，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欢愉当然是美好的，但是不能沉醉在温柔乡里而不能自拔，这样会耽误大事的。
佩轩倒了一次车，没多久就到了学校，他离开学校也就两天时间，但是感觉就好像很久一样。他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宿舍和床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才两天时间就很是想念了，而且这两天还是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做最喜欢做的事，可见自己是一个非常恋旧念旧的人，是一个心很软的人。
他到了宿舍，放下手提袋和一箱酒，把酒放到床下，就去了卫生间，回来就赶快躺下睡觉，很快就睡着了。因为他已经很疲惫了，在公交车上的时候眼睛就有点睁不开了，但是那会儿他不敢睡。现在放松了，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睡到该起床的时候，老马就喊大家起床，准备去上课。佩轩不情愿地起来，去卫生间小解一下，到水房洗一下脸，这样清醒了许多。于是拿上书包，跟着同学们就去了教室上课。他坐在教室后面，因为老师讲课也没有很能够吸引他，加上他的疲倦状态还在持续，就不由得睡着了。当然，p大的课堂上后边有人睡觉是没有人管的，老师不一定看得见，即使看见也不想管。其他人就更不管了，班长有时候也只是泛泛地说要好好听课，不要睡觉什么的；一般情况下，班长也注意不到有谁睡觉没有。这样，佩轩就美美地睡了一觉。下课了，他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图书馆看书。看书到吃饭的时候就回宿舍，然后去吃饭。饭后回到宿舍，大家都关心地问他这两天去哪里了，他说去亲戚家了，亲戚家搬家，他去帮忙了，搬了一天多时间，基本上搬完了。大家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他也不在乎大家信不信他的话，只求自己能够搪塞过去就行。他与文秀定亲的事当然是需要保密的，他年龄还小，这样的年龄就在家定亲，只能让人笑话。而他与文秀意乱情迷的事更不能说出去，如果有关部门知道了是要给他处分的，这是严重的作风问题。当然了，这事他不说也没人知道，即使再有人怀疑，也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佩轩并不担心。大家看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只好作罢。他也拿起书包去了自习教室。还好，这教室里还有座位，他坐下，环顾四周一圈，也没看见沈素云，于是就埋头学习。
佩轩不断地翻书和看笔记，一点一点啃功课的内容，还不时看参考书，这样学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学了一章的内容了，于是停下来理一理头绪，手托着下巴在思考。这时候他感觉有人碰了他一下左肩，他往左边一看，就看到素云从身旁走了过去，于是他站起来跟过去。素云走出门扭头看了看，看见他跟了上来，就走到离教室稍远的地方停下。佩轩跟过去，叫了一声：“素云。”素云笑着说：“佩轩，你这两天哪去了？”佩轩随便说：“我昨天给亲戚搬家去了。”素云看着他说：“我还以为你去找韩文秀了呢。”佩轩避开素云的目光，摇摇头说：“没有，亲戚早就说了搬家的事，希望我去帮忙。所以星期天我就去了。忙了一天，大件都搬完了。”佩轩不想让素云知道他和文秀在一起，所以就编出来给亲戚搬家的假话。因为他没说实话，所以不敢看素云的目光。不过，他说话的样子倒是从容不迫，看不出来他说的是假话。素云接着问：“韩文秀走了没有？”佩轩犹豫不定地说：“还没有吧？她说她要在北京呆好几天呢。噢，可能快走了，已经好几天了，不过她说走之前会打个招呼的。”素云笑着说：“小韩这个人很优秀啊，别看她没上大学，能力并不比别人差，又那么漂亮，在你们中学属于校花级别了吧？”佩轩装作不经意地说：“那时候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没心思关心这些事；再说俺是最土、最穷的男生，自卑猥琐，哪敢看人家漂亮女生啊？”素云接着说：“嗯，癞蛤蟆不敢吃天鹅肉，是吧？”佩轩知道素云是故意讽刺他，只能“嘿嘿”笑了两声。素云指着佩轩说：“你啊，就故意打岔吧，越这样越暴露你的真面目，这叫欲盖弥彰。”佩轩听了只有苦笑。素云不客气地说：“你给我从实招来，你跟小韩、小洁什么关系？你过去的真实情况！我以前总觉得你是个老实人，现在我看你一点也不老实。你自己坦白吧。别等到挨了打再招。”佩轩辩解说：“冤枉啊，师姐！看来我要被屈打成招了。”素云忿忿地说：“你就耍赖吧，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的。”这句话似乎对佩轩起了作用，他沉默不语，很严肃的样子。素云问他：“佩轩，你怎么了？”他恢复常态说：“没事。”素云看出来他心里有事，但是并不追问他。佩轩也知道，他与文秀的关系必须告诉素云，只是早晚的事。但是，这件事不能生硬地说出来，需要婉转地表达出来，要让素云明白他属于文秀，不可能跟其他女人有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并且要说清楚他与文秀谈恋爱的前因后果，他相信素云是能够理解的。这样想着，他认真地说：“对不起，素云，以后有时间了，我好好跟你说说我以前的故事，好不好？”素云点点头说：“好的，谢谢你，佩轩，你终于决定对我敞开心扉了。”佩轩惨然地一笑，说：“请你原谅。”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回到自习教室，继续学习。
佩轩因为这一段时间忙于其他事，耽误了学习，所以就想趁晚自习多看一会儿书。他回到教室以后又认真复习起功课来，这样学习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感觉有点累了，就想换换脑子，拿出来一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小说选》看，很快就看了一个短篇，然后又复习功课。这时候已经近十点，他看了一会儿书，感觉有点疲倦，就停下来想，是回去睡觉还是再坚持一会儿？他看看周围，教室里大多数学生已经走了，稀稀拉拉剩下几个人，可是素云仍然在，他看素云的时候素云正好也在看他，于是他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出来。这样两个人又从教室里出来，佩轩对素云说：“你该回去了。”素云反问：“你为什么不回去？”佩轩解释说：“我这一段耽误的时间比较多，想再看一会儿书，你先回去吧。”素云不满地说：“你吃河水了，管这么宽？”佩轩笑着说：“你是女生，不要回去太晚。一是不安全；二是回去太晚了，人家会认为你约会谈恋爱了，对你名声不好。赶快回去吧。”
素云辩解说：“有什么不安全的？不存在的事。再说我谈不谈恋爱与别人有什么关系？别人想怎么看就怎么看，用得着顾忌那么多吗？”佩轩耐心地说：“素云，你是个让人瞩目的漂亮女生，你要考虑尽量不要造成不好的影响。明白吗？”素云没好气地说：“我才不管呢，你不走我也不走。”佩轩听了，无奈地说：“好，我也走，好吧？你前边走，我后边走，免得惹出是非来。”素云本来还想表达不满，不过她看佩轩肯回去休息，也就没再说什么。于是两个人收拾一下，一前一后走出教室，佩轩在素云后面十米左右跟着，素云不时扭头朝后边看看佩轩，佩轩一直跟着素云到女生宿舍楼不远处停下，素云到楼门口，回头注视佩轩，算是告别，佩轩回自己宿舍。进了宿舍楼，他直接去冲冲脚，洗把脸，然后就准备上床睡觉。
宿舍里同学们都在准备睡觉，佩轩是最后一个回来的，老马半开玩笑说：“佩轩，你出去好几天，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跟你的韩文秀同学出去玩了？”佩轩摇摇头说：“不是的，我去给亲戚搬家去了，亲戚早就说了，让我帮忙搬家，我星期六给人家辅导完数学就去了亲戚家，晚上搬到十一点，就在亲戚家住下了，昨天又搬了一天，大件搬完了，今天上午又零零散散搬了一些小东西，差不多搬完了。”小刘不经意地说：“老酆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的一样。不过大家没人相信。”佩轩玩笑说：“不信就不信吧，反正咱没有出去杀人放火，自己心安理得就行了。”黄德彪反驳说：“老酆你说的话不可信，你越说没有杀人放火，就越说明你没干好事。”佩轩不以为意地说：“嗯，我专门出去干坏事去了，抢劫、偷盗、强奸、打架，我样样坏事都干，一会儿警察就来抓我了，嘿嘿。”老刘不满地说：“没人说你办坏事啊，只是你说的也没人信。”卢煜这天没回家住，也在宿舍，他阴阳怪气地说：“老酆，我们就想问你一句：温柔乡里美不美？”小刘、文祥齐声附和说：“对！”佩轩苦笑着说：“我抬家具累得半死不活，你们却说‘温柔乡里美不美？’下次我再遇到这样的事，就招呼大家一块去，让你们也享受一下‘温柔乡里’的滋味，好不好？”文祥抢白说：“老酆你别转移话题啊，转移也没用。”佩轩自嘲说：“看来我只有坦白了。”小刘玩笑说：“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佩轩无奈地说：“唉，我真的成了罪犯了。哈哈。”黄德彪笑着说：“那当然，你本来就是嘛。”佩轩打趣说：“俺没有欺负过你们上海的姑娘啊，不应该对俺意见那么大啊。”黄德彪不屑地说：“老酆啊，我不是说过了吗？你能娶一个上海郊区的姑娘就不错了，上海姑娘你就别想了。”佩轩不服地说：“不行，今天晚上做个梦，一定要娶个上海姑娘，还要像电影演员张瑜那样的。”此话一出，卢煜、文祥、小刘三个人哈哈大笑，小刘调侃说：“支持你，老酆，就要那样的。”黄德彪不满地说：“老酆，你那叫意淫。”佩轩逗他说：“意淫不是犯罪吧？不过，说实话，咱还真不会那样，哪怕那姑娘很漂亮，咱还真的没有兴趣。”黄德彪说：“老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很了不起吗？”佩轩笑了笑说：“俺就是老酆，没啥了不起，刚刚俺撒了一泡尿照了照自己，觉得对上海姑娘没兴趣也就算了，就娶个俺贾庄的姑娘就可以了。哈哈。”老刘对这几个年龄小的同学胡扯不满意了，说：“你们几个不睡觉就贫嘴吧，明天谁不早起就揪谁的耳朵，看你们还贫嘴不贫嘴。”佩轩赶快说：“听刘大哥的，赶快睡觉喽。”文祥打趣说：“老酆赶快梦你的上海姑娘吧。”佩轩故意说：“好！睡觉。”于是，大家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