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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宫阙,幽深似海,光影在冷冽的金砖地面上缓缓游走,仿佛时间的脚步,在静谧中刻下岁月的痕迹。

曹操,这位乱世枭雄,独自端坐于御座之上,殿内香炉轻烟袅袅,安神香的气息清冽而悠长,却难以抚平他眉宇间那历经沧桑、沟壑纵横的疲惫。

他手中紧握一份关于淮南屯田事务的奏报,目光如炬,沉凝之中透露出对利害关系的深刻思索。

与司马懿一番暗藏玄机、言辞犀利的对话后,他心中似有迷雾渐散,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为沉重的责任与无尽的思虑。

然而,这份短暂的、专注于政务的宁静,犹如晨露遇日,转瞬即逝。

殿外,隐约传来一阵喧嚣,内侍的阻拦声低沉而急促,夹杂着劝慰的语调,与一个清亮却带着明显激动与不满的嗓音交织在一起,如同琴弦上的不和谐音,打破了宫内的平静。

那声音,曹操再熟悉不过——是他曾经寄予厚望、才华横溢的第三子,曹植,字子建。

曹操握着奏报的手,微微一顿,那细微的动作,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

他没有立刻抬头,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刚刚还存有的几分专注,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薄雾,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可以触摸到的厌烦与无奈。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恼人的头风之症,似乎总在那些不愿见到的人或事出现时,如影随形,适时地跳出来折磨他。

曹植并非偶然前来,他如同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时机。

他早已得知曹丕出征的消息,心中暗自揣测,以曹丕之才,面对东吴的强敌,未必能讨得便宜。

他等的,就是曹丕大败而归、威信受损的那一刻!

他要的,便是在曹丕最狼狈、最可能引起父王震怒的时候,再狠狠地添上一把火,将这“失败”与“陷害兄弟”的罪名,牢牢地扣在曹丕的头上!

在他精心构想的剧本里,父王听闻曹丕不仅损兵折将,竟还使用如此下作手段构陷亲弟,必然会勃然大怒,对曹丕失望透顶。

届时,世子之位,除了他曹子建,还能有谁?

带着这份自以为是的“必胜把握”和精心酝酿的委屈,曹植不顾内侍的阻拦,几乎是冲进了大殿之中。

他快步走到御阶之下,衣冠因急切而略显凌乱,却顾不上整理,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未语先哽咽,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亟待父亲做主的悲愤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父王!父王!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曹植抬起头,眼圈竟真的有些泛红,声音带着颤意,充满了不忿与控诉。

“儿臣……儿臣之前延误军机,实非儿臣本意!全是……全是子桓兄长他!是他蓄意陷害儿臣!”

曹操终于缓缓抬起了眼皮,那双洞察世情、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却平静得有些可怕,只是淡淡地落在曹植身上,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表演,心中却已泛起层层波澜。

曹植见父王没有立刻斥责,心中一定,以为是自己的控诉起了效果,连忙更加卖力地、添油加醋地陈述起来,语速又快又急,仿佛生怕被人打断,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在出征前夜!子桓兄长他假借联络兄弟感情之名,提前祝贺出军远征明日的胜利,邀儿臣过府饮宴!当时……当时司马懿军师也受邀在场,可以作证!”

他刻意拉上司马懿,试图增加话语的分量。

“儿臣本念及兄弟情谊,不忍推拒,又想着父王平日教诲要兄友弟恭,便欣然前往。谁知……谁知那竟是子桓兄长设下的毒计!”

他脸上露出悲愤交加的神情,仿佛至今仍心有余悸,眼中闪烁着恐惧与不甘:

“宴席之上,子桓兄长与司马军师轮番向儿臣敬酒,言辞恳切,热情难却!他们……他们分明就是蓄意灌醉儿臣!儿臣一时不察,碍于情面,多饮了几杯……谁知,谁知他们竟用那后劲极强的烈酒!儿臣……儿臣不胜酒力,最终……最终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曹植的声音带着哭腔,将自己完全塑造成一个无辜受害者的形象,仿佛自己是一朵纯洁无瑕、被狂风暴雨摧残的白莲花,醉酒误事完全是被逼无奈,与他个人的意志和品性毫无关系:

“待到次日,王命下达,调儿臣随军出征……可儿臣那时宿醉未醒,头脑昏沉,根本无法起身,更遑论披甲执锐,上阵杀敌!这才……这才铸成大错,延误了军机大事!”

他重重地以头叩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泣声道:

“父王!儿臣自知有错,未能识破兄长奸计,贪杯误事。但究其根源,皆是子桓兄长嫉恨儿臣,恐儿臣立功,威胁其地位,故设下此等毒宴,陷害于儿臣啊!他……他不仅葬送了我大军万余将士,竟还对自家兄弟使出如此卑劣手段!其心可诛!请父王明察,为儿臣主持公道,严惩子桓兄长!”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长篇,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曹丕的“陷害”之上,仿佛自己只是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花,无辜而脆弱。

在整个过程中,曹操始终面无表情地听着,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任凭风雨如何肆虐,都岿然不动。

他既没有出言打断,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或愤怒的情绪。

他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曹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上,眼神深处,那最初仅有的一丝耐心,正在被越来越浓的失望与不耐所取代。

他曾无比喜爱这个儿子的才华与敏捷,如同珍视一颗璀璨的明珠。

但此刻,听着这漏洞百出、只知推诿责任的控诉,他只觉得无比疲惫,仿佛那明珠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曹植口口声声说曹丕陷害,却拿不出任何实质证据,唯有拉上司马懿之名(而曹操深知司马懿绝不会为他作证)。

他将自己的贪杯归咎于“兄弟情谊”、“热情难却”,却绝口不提自己为何在父王郑重告诫后,依旧毫无节制?

为何在明知次日可能有军务的情况下,还饮至不省人事?

这哪里是一个敢于担当、有魄力继承大业者应有的姿态?这分明是一个闯了祸后,只知哭诉、寻找借口、推卸责任的懦夫!

曹操的心中,失望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对曹植的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淹没。

将过错一股脑儿推诿给他人的行径,无疑是懦夫所为,是懦弱者的卑劣遮羞布!

终于,曹植声情并茂的“表演”落下了帷幕。

他双膝跪地,伏身而下,微微喘着粗气,宛如一只在暴风雨中渴望庇护的雏鸟。

他满怀期待地仰起头,目光急切地投向御座之上那威严的身影——他的父亲曹操,满心期许地等待着预想中雷霆般的震怒,盼望着父王能对曹丕展开严厉的斥责,甚至……幻想着世子之位能因此重新考量,落入自己囊中。

大殿内,一片死寂,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唯有曹植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如同破旧风箱的喘息,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他苦苦等待的,并非想象中那排山倒海般的暴风雨。

曹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靠向椅背,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峦,沉稳而不可撼动。

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连眉毛都未曾颤动分毫。

那眼神,平静得好似千年不化的寒潭,深邃幽远,却透着一种足以冻结人心的冷漠与疏离,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情感都冰封其中。

他沉默地凝视着曹植,目光足足停留了三息之久。

那目光,宛如两道锐利的剑芒,仿佛能穿透曹植的皮囊,直抵其灵魂深处,将其怯懦与不堪尽数剖析。

然后,曹操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澜,但每一个字都如同裹着冰碴的利箭,清晰地射向曹植的心头。

“说完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没有丝毫的追问,没有半点的探究,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确认,仿佛在宣告着某种无情的判决。

曹植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儿臣……说完了。请父王为儿臣……”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曹操直接打断。

曹操甚至没有再看曹植第二眼,他的目光已然重新落回之前那份关于屯田的奏报上,仿佛眼前跪着的,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打扰了他处理政务的闲杂之人。

他用一种带着明显不耐烦,又压抑着丝丝怒气的平静语调,漠然道。

“还有别的事吗?”

“……”

曹植彻底僵住了,张着嘴,后面请求“主持公道”的话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曹操等了片刻,见他没有回应,便如同驱赶恼人的苍蝇一般,随意地挥了挥手。

“没别的事,退下,没看到为父正忙着吗?”

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仿佛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

没有质问曹丕,没有追究所谓“陷害”,甚至……没有对他曹植流露出丝毫的同情与安抚。

只有这冰冷的、带着厌烦的逐客令,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进曹植的心中。

曹植跪在原地,宛如被一盆彻骨的冰水从头浇到脚,浑身冰凉,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他脸上那精心酝酿的委屈和悲愤,瞬间碎裂,化作难以置信的惊愕与一片死灰般的绝望。

曹植跪在冷硬如铁的金砖之上,御座之上,父亲那冷漠如霜的神情与冰冷无情的逐客之语,宛如一根无形的冰锥,直刺入他滚烫且满怀期待的心房。

他脸上的悲愤与委屈尚未消散,便被一股深沉的茫然与不解所取代。

父王……父王为何会如此反应?

他难道不该雷霆震怒,彻查曹丕的陷害之罪吗?他难道不该抚慰自己这个饱受委屈的儿子吗?

“父王!”

曹植忍不住再次昂首,声音因急切与困惑而略带尖锐,他几乎是以匍匐之姿向前挪动了半步,眼中满是不甘与祈求。

“儿臣所言,字字珠玑,句句属实!确是子桓兄长设局陷害!求父王明察秋毫,为儿臣主持公道啊!”

这一声带着哭腔的恳求,非但没有换来预期的回应,反而像是一把火,点燃了曹操心中长久以来积压的无名之火。

“主持公道?”

曹操从鼻翼间发出一声轻蔑而冰冷的冷哼,那声音虽轻,却如同惊雷般在大殿中炸响,震得曹植耳膜生疼。

他终于将目光从那份无关紧要的奏报上移开,再次聚焦在曹植身上,但这一次,那眼神不再是平静的漠然,而是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厌烦,以及一种权威被屡次轻视的愠怒。

“你口口声声要孤主持公道,”

曹操的声音陡然升高,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般。

“可你曹子建,何时又将孤的话,真正放在了心上,当作一回事了呢?!”

他猛地将手中那份一直紧握的、关于屯田的批文重重地拍在御案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那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声响,吓得曹植浑身一颤,连后续想说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曹操霍然站起,他身材虽非特别高大,但此刻那勃发的怒气与久居上位的威仪,却让他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力量。

他几步便从御座后走到阶前,俯视着跪在地上,因惊惧而脸色苍白的曹植,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那点小心思彻底洞穿。

“好!你要公道,孤今日就给你捋个清楚!”

曹操的声音如同寒铁交击,一字一句,都重重地砸在曹植的心头。

“孤且问你!当初孤给你和子桓下达军令,命你二人次日一同领兵,进攻吴军!孤是不是将那容易立功、风险较小的埋伏敌军位置,特意指派给了你曹子建?!”

他伸出一根手指,直指曹植,语气咄咄逼人:

“而将那最难啃、最不易见功,甚至可能损兵折将的侧翼迂回、阻击敌军之重任,交给了子桓?!孤如此安排,究竟是偏袒了谁,又是委屈了谁?!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曹植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愈发苍白。曹操的安排,他当时心中确实窃喜过,以为父王终究是更偏爱自己。

不等他反应,曹操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接踵而至,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曹植的心上:

“这也就罢了!孤深知你素有贪杯之疾,唯恐你误了大事!”

曹操的声音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愤怒。

“在下达军令之后,孤是不是亲自前往你的府邸?!是不是语重心长,再三告诫于你——‘明日出征,关乎军国大事,务必保持清醒,切勿饮酒,绝不能误事’?!”

他死死地盯着曹植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那点侥幸和敷衍都揪出来:

“你当时,又是如何答应孤的?!是不是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贪杯,定当恪尽职守?!你那时的承诺,犹在孤之耳畔回响!可结果呢?!”

曹操的声音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那其中蕴含的怒火与失望,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曹植吞噬:

“结果就是,军令传达之时,你人在何处?!你在做些什么?!你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将孤的嘱托,将国家的军机大事,统统抛诸脑后!你告诉孤,这一切,难道也是子桓拿着刀,逼着你喝下去的不成?!”

最后的质问,如同惊雷霹雳,在大殿中回荡,也彻底击碎了曹植心中那点可怜的侥幸和推诿之辞。

他瘫软在地,浑身冰凉,如同坠入冰窖,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父王看的,从来不是过程如何曲折离奇,而是最终的结果,以及……他曹植在这结果中,那无可推卸的、致命的失职与不堪。

曹操的眼神中,失望与愤怒交织,仿佛一把利刃,直刺曹植的心底。

他深知,曹植的才华与抱负,但更清楚的是,一个无法恪守军令、沉溺于酒色的将领,对于军队、对于国家,意味着多大的危害。

“曹子建,”

曹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你可知,你这一醉,醉掉的不仅是你自己的前程,更是孤对你的信任,是万千将士的性命,是国家的安危?!”

曹植闻言,浑身一颤,他从未见过父王如此愤怒,也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竟然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他想要开口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半点声音。

曹操胸膛如风暴中的海面,剧烈起伏,那身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王袍,因盛怒而微微震颤,似在无声地咆哮。

他猛地一挥袖袍,刹那间,一阵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连同他那套推诿的言辞,一同无情地扫出这庄严的殿堂。

他向前重重踏出一步,身形虽不复曹植那般年轻挺拔,但积威之下爆发出的压迫感,如同一座无形的巨山,压得跪在地上的曹植几乎喘不过气来,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好!好一个曹丕设宴陷害!”

曹操的声音,犹如被千年冰雪浸透的钢鞭,带着刺骨的寒意,狠狠抽打在寂静如死的空气里。

“你口口声声说是他邀请,是他灌酒!那孤倒要问问你——”

他的目光锐利似鹰隼,死死地钉在曹植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咬的牙关中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与无尽的愤怒:

“他曹丕纵有千般不是,万般歹意,你曹子建——为何要答应他?!”

这一问,如石破天惊,直指问题的核心,仿佛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

“你明知次日有军务在身,你明知孤曾亲自告诫于你!你当时为何不搬出孤的名义?啊?!”

曹操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殿中回响,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与暴怒。

“你为何不对他说一句——‘父王有严令,命我保持清醒,以备明日调遣,此酒,恕难从命!’?!”

他模仿着想象中,一个恪尽职守的皇子应有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语气,随即又猛地俯下身,那喷薄而出的怒意,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曹植的皮肤灼伤。

“你告诉孤!你若当时说出这句话,他曹丕,可还敢强行灌你一滴酒?!他若真敢在孤的严令之下,依旧强行逼迫于你——”

曹操眼中寒光一闪,犹如利刃出鞘,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仿佛是一头即将出征的雄狮,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

“无需你在此哭诉,孤现在立刻就能替你砍了他!以正军法!以儆效尤!”

这并非虚言。曹操治军治国,向来法度严明,犹如铁律一般不可违抗。

尤其是在涉及军机大事上,他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若曹丕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违逆王命、构陷兄弟,曹操绝对会大义灭亲,以维护法度的威严,扞卫王朝的秩序。

然而,这雷霆万钧般的承诺,听在曹植耳中,却如同最残酷的审判,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脏。

因为他心里清楚,当时……根本就没有这样义正辞严的拒绝。

曹操死死地盯着他,那目光仿佛是一把锐利的手术刀,能穿透皮囊,直视他内心深处的侥幸、虚荣与不堪。

最后的质问,如同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敲碎了他所有的伪装与借口:

“所以,你告诉孤——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的酒席邀请?!”

“子建!你看着孤的眼睛,回答孤!”

曹操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雄狮,低沉而充满压迫,带着最后一丝几乎要消耗殆尽的耐心,和那无法理解的深深失望。

“你为什么要在我已经提醒你不许贪杯误事的情况下——你还要答应他?!你告诉孤,这究竟是为什么?!”

每一个“为什么”,都像是一把钝刀,无情地切割着曹植的神经,让他痛不欲生。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烈日暴晒的土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能说什么呢?说自己是碍于兄弟情面,不好意思拒绝?说自己是心存侥幸,觉得喝一点无妨?说自己是享受那众星捧月、酒酣耳热的感觉,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些理由,在父王那洞悉一切、冰冷失望的目光注视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甚至……丑陋不堪。

他这才恍然意识到,父王愤怒的,或许并不仅仅是醉酒误事本身,更是他曹植那缺乏自律、轻忽王命、不堪重任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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