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会做的！”
周怡然说得大声，杨蜜自然也听得清楚：
“是谁在你旁边说话？”
周怡然这才反应过来，李杜还在和杨老板打电话呢。
而她刚才一时激动，好像说出了什么很了不得的话……
李杜也没想到周怡然突然来这么一句。
好在和他打电话的是杨老板，要不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好吧，他自己也确实不干净。
李杜正准备给杨蜜介绍周怡然。
视频那头，杨蜜却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似嗔似怨道：
“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不耽误你办事了。”
“我现在就是先通知一下你，你可以开始拍了，至于具体怎么拍……”
“哼，你自己看着办吧。”
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杨蜜就挂断了视频。
行吧，看来大蜜蜜生气了。
李杜一边想着晚上该怎么哄杨老板，一边低声重复了周怡然刚才说的话：
“哪个角色都可以，什么都会做？”
李杜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导演生涯刚刚开始，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之一。
果然，导演的快乐，之前的我想象不到啊。
李杜还想着该怎么回复周怡然，她则是早已意识到了她话语中的歧义。
周怡然的小脸涨得通红，既是因为之前的激动，也是现在心中无法抑制的害羞。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懂的。”
李杜摸着下巴，打断了周怡然的话。
在周怡然的眼里，李杜仿佛突然成了邪恶的大魔王，笑容里带着强烈的不怀好意。
周怡然慌得一批。
李杜大哥不会真想要潜规则我吧。
我刚才说的真没这意思啊！
虽然说，为了喜爱的《我的阿勒泰》，周怡然很希望能贡献出属于她的一份力量。
参与到其中的拍摄之中。
可如果代价是被李杜潜规则的话……
一想到这里，周怡然忽然迟疑了。
她到底是答应，还是答应呢？
周怡然突然发现。
只要她答应下来。
她不但可以参与最喜欢的喜欢的作品，还能和娱乐圈里她最喜欢的青年男星深入交流。
两件快乐的事情重合在一起。
而这两份快乐，又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快乐。
得到的，肯定会是像梦境一样的幸福吧。
可是……这也太快了，也太直接了吧！
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周怡然心中转过各种各样的念头。
女人思考的角度有时候会很奇怪。
在这么多念头里，其中最让周怡然纠结的，并非是李杜居然要拍《我的阿勒泰》，更不是他好像有想法要潜规则她。
而是她自己刚才的表现太着急了。
正确的剧本应该是这样的啊——
李杜一见到她之后，就对她惊为天人，认为《我的阿勒泰》中的女主角非她莫属。
于是对她主动提出邀请，她百般为难之下，李杜更是三顾茅庐。
最后，她再为了追求更好的艺术，“大义凛然”地为了自己的梦想献身。
结果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事情的前戏全都跳过，直接要一拍即合了？
这就和看电影的时候，跳过前戏，直接拉进度条到关键时间点一样。
虽然……也挺爽的，但没有灵魂啊。
换句话说，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没问题，但就现在这情况来看，也太突然了吧！
周怡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杜解释，直接拒绝……那要是被李杜误以为她不愿意那怎么办？
可是不拒绝的话，她又不甘心直接一步到位，那不纯纯白给了嘛。
周怡然欲哭无泪，左右为难。
李杜喝了一会儿酒，看周怡然似乎想得差不多了，开口劝慰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我，我只是在想……”
“你看，你又急，我都说了，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嘛。”
李杜拍拍周怡然的肩膀，吓得她身子一抖。
“哎，我知道你很喜欢《我的阿勒泰》，也很想把握住这次机会。”
“在新疆这边拍戏会很辛苦，你愿意付出努力，这很好。”
说到这里，李杜顿了顿，一脸正色。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行的啊，就算你愿意做，也得看你合不合适嘛。”
“现在还没有正式选角，既然你想要参演，那我会把你考虑进来的。”
李杜越说越正经。
周怡然看他的表情，似乎李杜根本没有察觉她刚才话语中的歧义。
而是很认真地在为她和《我的阿勒泰》这部作品考虑。
那我刚才，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周怡然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我的阿勒泰》是一部散文集，虽然许多情节如同小说般，但全部都是作者娟姨过去的真实生活，被她以第一人称视角记录了下来。
书里面也出现了不少人物，可最重要的，当然是作者本人，也就是“女主角”。
如果要论最合适周怡然的角色，当然也只有女主角。
她这么年轻，总不能去演妈妈或者奶奶吧……
可是，要说到年轻漂亮的女明星。
李杜身边就美女如云，千姿百态。
就算李杜说会考虑她，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哪还轮得到她啊。
周怡然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自己没戏。
那还不如潜规则呢……
周怡然这么想着，却没有意识到，目前的进展和她的预想相比，攻守之势异也。
现在的情况是，她一见到李杜后就情难自禁，自荐枕席，然而李杜百般为难，于是她只好……
“好了，现在我们还在应急车道上呢，再停下去交警叔叔就该找我们了，快开车吧。”
李杜没让周怡然继续思考下去，而是催促她赶紧继续上路。
周怡然也回过神来，她差点都忘了，现在他们还在高速上呢。
她一边深呼吸调整着心态，一边重新发动了车子。
李杜见周怡然又重新认真开起了车，也放下心来。
有些事情，慢慢来，会比较快。
李杜这个老司机当然懂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况且以他目前的状态，也不可能还那么急色。
既然周怡然刚才会纠结，就说明她还没做好准备。
有时候女人说她没做好准备，是她真的还没做好准备。
太过强硬，只会适得其反，伤人伤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