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来到了雾气空间。
如今总署有着多位真人，更有苏想坐镇，他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人员转运、信息传递的杂务。
幻象空间内成为真人，可以携带记忆醒来。
并同时，精神属性获得飞跃增长，突破300点限制。
如段小玉、李晨，在现实中的精神值暴涨，超过三千，并还在缓慢增长。
庞大的精神数值，更带动体魄、寿命跟着增加，他们真正迈入非人领域。
而如娜拉德雷、哈尔等玩家也被允许进入幻象空间，进行修行，一旦悟道成为真人，或许能反哺到蜃景世界的幸存者身上。
不过李前突破极限，林宇却没有，因而人类并不肯定。
蓝星唯一一个体魄方面突破限制，号为‘半神’的超进化者，达利特也在入幻象空间，有望突破双属性限制。
精神属性突破限制，便可以更精细控制隐秘之弦，帮人入梦。
当然，超大规模人员转运还是需要李前亲自出手。
雾气空间，光线昏暗，波涛般起伏的骨骸间灰雾弥漫，接触到身体、皮肤，阵阵刺骨凉意。
李前闭目体悟，尝试运转金丹。
一丝一缕的灰白雾气立刻随着呼吸吐纳而来，进入丹田，加速点亮金丹上的道纹。
“果然，这里的雾气就是道韵。”
半晌，李前睁开眼，确定了雾气的本质。
是属于‘永眠’‘死亡’‘轮回’三条道则的道韵，因此偏阴冷。
李前拥有道果，且逆推出修行法，修出金丹，在雾气空间修行速度是幻象空间十倍以上。
“幻象空间是可以重启的，称之为虚界，各文明在雾气空间留言，又称之为真界，这里显然是不会改变，重启的，这里弥漫的三种道韵，天尊占据的大道应该是幻象空间的核心。”
李前静思推测，诸文明进入幻象空间，皆是先来到雾气空间，寻找无形之门。
枯骨逢春，死而复生，也和三种道则相关。
雾气空间是李前修行的宝地，不过他没立刻开始修行，而是迅速离开原地，按照计划朝远处飞去。
一直以来李前都在探索雾气空间，走得远，数十万公里，然后被唤醒。
如今总署有足够真人周转，李前可以一次性走出更远距离。
径直飞行数天后，李前超感中出现此前没有看到过的石碑内容，有云纹，也有各文明独特的文字。
云纹内容大同小异。
大部分文明极限超进化者很少，早在超级地震中元气大伤，等到出现多位极限超进化者，可能787年的限制早就过去。
单独几个人，运气不好，很可能在雾气空间困个几百年，现实中只有数年时间。
如果遇不到成体系的文字，如塔尔人文字，自带翻译，根本不知道石柱上写了什么。
因此大部分留言只是一些涂鸦，大致表达疑问、烦躁、愤怒、恐惧、绝望等等。
毕竟在雾气空间走不出去，不断饿死，又重生，饿死又重生，精神虚弱后现实醒来又没有记忆。
再次进入，又经历饿死重生的循环，持续个几百年谁不发疯。
李前只捡有用的文字记录。
这一类又分两种，一是对幻象空间的各种记载。
二来是各文明分享的情报，科学知识等。
比如共享者文明那种，在幻象空间探索上没什么建树，科技却十分发达的。
‘用正常的任何手段，我们都不能登上月球，星空似乎是虚假的，非常遥远。
但在天尊成道场所，可以在特定的时间以灵魂出游的方式去到月亮上，失踪的武圣门似乎在那里。
我们无法保留在月球上的大部分记忆，真人也不行。’
十多天后，某根不起眼的石柱上，一段云纹吸引李前注意力。
他停了下来，细细打量石柱上的文字。
这些文字自然是云纹，刻进了黑色石柱，这点非常难做到。
黑石坚硬如铁，随处可见的骨头却脆弱。
除非捡到坚硬的古宝碎片，或者本身就很强大，真人才能损坏黑色石柱。
留下这行字的至少是真人。
“天尊成道之地，望月湖……”
天尊是修行路的第一位极大成者，为后来者所敬仰，其弱小时期经历自然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成道之地较为隐秘，有好几种说法。
一是说天尊昔日有仇敌，躲进大荒深处成尊，强势归来。
其次就是天元山，是幻象空间着名的一座名山，曾经武神修行之所，如今是险地，真人都难以进入，天尊在其中成尊。
最后一种说法是望月湖。
大荒深处、天元山，距离天封山脉都极为遥远，李前不曾探查过。
望月湖可不算远，李前搜查数次。
‘本游戏由望月湖网络科技公司发布’这句，每次启动‘文明先锋’都可以看到。
然而正如蓝星上不止一座望月湖，幻象空间也不止一座。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疑似天尊成道之地的望月湖，是一片超级水泽，为一窝大妖占据，类似于荒族高原。
李前仔细检查过，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特定的时间……”
留下文字的文明没提及天尊成道之地是大荒深处、天元山还是望月湖，显然这是个比较容易得到准确答案的信息，青虹真人肯定知道。
李前关心的是特定时间。
或许每天都有特定时间，也可能每月，月亮有着阴晴圆缺。
当然可能几十年，几百年，就很容易错过。
精神力发动，石柱周围的枯骨全部飞走，露出更多的文字。
果然，同样有着好奇的不止李前，有人询问，有文明试验过，给出答案：每年的五月初六夜晚。
同样也验证了最开始云纹的真实性。
神游进入月亮后，确实经历很多，可根本记不住。
真人也不行。
事实上，这件事不止诸文明真人可以，本土的真人也能够神游，但同样的留不下记忆。
甚至彻底忘记望月湖、特定时间、神游相关概念，需要别人提醒才会想起来。
又过去十多天，李前已经不确定自己飞出去多遥远。
他大部分时间在空中飞行，因而不曾撞入无形之门，进入幻象空间。
这一日，李前停下了，暂停探索。
雾气空间范围比他想象的大非常多，甚至比幻象空间更辽阔，以他的速度和超感感知，完全看不到边界。
到处都是枯骨、黑色石柱，没有要稀疏下去的样子。
李前停在一根高耸的黑柱之上，盘膝坐下，开始运功吐纳。
周遭无穷无尽的灰雾涌来，从他眼耳口鼻进入，随着法力搬运至丹田。
雾气接触到三枚金丹，立刻转化成对应的三种道韵，持续点亮道纹。
所谓修行无岁月，李前虽然可以分心多用，感知时间，却也逐渐的模糊。
主要蓝星有着多位真人，一旦遇险还可以唤醒自己。
苏想那边也有月亮上的背景，问题真正爆发前自保肯定没问题。
抛开了这种种顾虑，李前心神逐渐沉静，预留的一丝精神也重新投入到修行中。
雾气空间，灰雾流动，化作河流奔腾，最终于其他河流相汇，化作巨大漩涡。
漩涡漏斗般往下坠，全部落入盘坐之人头顶。
其人光着身子，雾气缎带缭绕，朦胧间似虚似实，非生非死，好像化作黑色石柱的一部分。
时间流逝着，也不知多少雾气流淌过来。
某一刹，李前倏然睁眼，眼瞳黝黑死寂，仿佛深渊摄人心神。
半晌才慢慢恢复，显露出分明的黑白。
眼眸眨动，黑与白之间，透出清晰的激动与喜色来。
“居然还可以这样……”
显然，这段时间的修行，李前有了巨大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