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那我这就去沟通。”李总搓了搓手，话锋一转，“对了，蓉蓉啊，张部长应该把合同给你看过了吧？签约费这边……还满意不？”
这人一开口就冲着钱去，合同里那些条条框框半个字不提，纯纯的霸王硬上弓，嘴皮子耍得溜。
赵蓉蓉直接摇头：“李总，这合同太憋屈，我签不了。”
话音一落，几位高管眉头全拧成疙瘩，齐刷刷瞪向张艾萍，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这人怎么当的？连个黄毛丫头都拿不下？
张艾萍却慢悠悠抿了口茶，压根没接他们的视线。
他们哪儿知道，她图的根本不是什么升职加薪，压根不是这路数。
“那你说说，哪儿不满意？咱们可以改。”李总赔着笑。
张艾萍没等赵蓉蓉回话，啪地放下杯子，突然开口：
“我替她答。”
她一抬眼，气场全开：“但在谈之前，我要先申请——辞去我在公司的一切职务。”
全场一静。
李总眼睛瞪得像铜铃：“啥？？你再说一遍？？”
这操作，谁见过？！
“张部长，你疯了？”江部长赶紧接话，他是张艾萍前上司，如今还挂着头衔。
“江总，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张艾萍笑得温温柔柔，“我辞了职，但我不还是公司的人吗？”
她说着，悄悄在桌下撞了下赵蓉蓉的膝盖。
赵蓉蓉秒懂，立刻站起来：“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刚签了张姐当我的经纪人，今后所有合作、谈判，全由她全权代表我。给大家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全权代表”是谈判权，不是签字权。她没傻到把签字权交出去——这合同要是不合心意，她照样能掀桌。
李总等人这才反应过来。
合着——张艾萍这是叛变了！！
气得脸都青了。
李总猛地拍桌子：“张艾萍！公司给你平台、给你资源、捧你到今天，你转身就挖墙脚？良心呢？”
张艾萍没急着回嘴，先转向赵蓉蓉：“蓉蓉，这儿交给我，你去见朋友吧。”
赵蓉蓉眼眶一热，紧紧握住她的手，转头对李总说：“李总，我真的很感谢公司对我的培养。我也想回报……但我决定请张姐当经纪人，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信她，信到骨子里。她说的，就是我说的。”
说完，她一把抱起陆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一关，办公室瞬间炸了。
“张艾萍！你太不够意思了！”
“这叫背叛！公司养你这么久，你就这么报答？”
“你这是违反劳动合同！我要告你！”
“小张，是不是有人蛊惑你？你别被坑了啊？”
张艾萍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翘起二郎腿，嘴角一勾：“行了，都别演了。谁不知道谁啊？”
她不急不慢地开口：“蓉蓉现在有多火，你们心里没数？没你们，她照样有十个八个公司排队求她签。那纸合同？违约金低得跟零花差不多。我今天没带她直接跳槽，而是回来当面跟你们谈——不是因为你们多厉害，是因为我念着当初公司对我这点恩情。”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点：“别再浪费彼此时间了。”
这话一出，空气都凝了。
李总等人气得胸口直起伏——心说这两人真是白眼狼，公司捧你上天，你转头就踹人？
可没人敢提一句——当初是拿“卖身契”忽悠她签的。
谁家正经公司，新人签个合同要押五年、连谈恋爱都得报备、收入七三分？还美其名曰“包装费”？
再说了……就那只熊猫的流量，走到哪儿不是热搜预定？
—
总裁办公室里的风暴，赵蓉蓉压根不知道。
她抱着陆远，脚步轻快。
有张艾萍在，她一点都不慌。
要是张艾萍签的合同让蓉蓉觉得不满意，那她照样能拍桌子不签字。
这时候。
赵蓉蓉抱着陆远，电梯一路降到一楼。
刚踏出楼门，裤兜里的手机就嗡嗡响起来了。
唐宝：“我到斗虎公司门口啦！”
赵蓉蓉脸上瞬间炸开笑容：“小鹉！走走走，快走！”
话没说完，人已经小跑着冲了出去。
陆远跟在后头，脚步不紧不慢。
到了公司大门前，他才第一次看见赵蓉蓉嘴里的闺蜜——那个总在朋友圈刷屏的“唐宝”。
这姑娘穿得跟杂志封面似的，高挑得吓人，比赵蓉蓉还拔个儿。
别看蓉蓉自己都快一米七了，这人，估摸着一米七二往上。
不胖不瘦，线条利落，没那种夸张的曲线，但光站那儿就透着一股模特范儿。真要是踩双高跟鞋，回头率怕是得拉满。
她戴副金属框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可光从鼻梁的弧度、嘴角的翘度，就能猜到这妹子长得多招人眼。
第一眼，陆远心里就两个字：潮人。
“糖宝！！”
赵蓉蓉喊得跟见了亲妈似的，扑过去就抱。
唐宝也看见她了，立马把墨镜往上一推，迎着小跑过来。
等那墨镜摘掉的一瞬间——
陆远脑门子嗡了一下。
那双眼睛，黑得像深夜的湖，不大，可亮得跟装了星星似的。一瞧人，仿佛笑里都带着钩子。
要说这眼神，只能用一句话形容：一回眸，连风都替你屏住呼吸。
五官嘛，像极了早年宋慧乔那种清纯挂，但气场完全不一样。宋慧乔温温柔柔，这姑娘是带刺的玫瑰，明艳又锋利。
两个大美女往一块儿一站，整条街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瞅两眼。
果不其然——好看的闺蜜，真不是一般般。
要问谁更漂亮？陆远心里翻了个白眼：各有各的招，谁也不吃亏。
“傻妞！我想死你了！”唐宝一把搂住赵蓉蓉，笑得见牙不见眼。
下一秒，手就往人胸口探：“快让我捏捏，有没有缩水？”
赵蓉蓉一把拍开：“你这人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流氓！”
“谁让你比我大这么多？”唐宝笑得花枝乱颤，理直气壮得像在说“太阳从东边升”。
她目光一转，落在陆远身上。
“哇——小鹉你长这么大啦！”
她立马蹲下，张开胳膊就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