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道七彩灵鱼刺身摆上桌时，整张玉桌都笼罩在氤氲灵气中。
赤焰兽薄薄的肉片呈现出完美的粉金色，表面覆盖着一层晶莹的蜜汁。
入口时先是清甜，随后是醇厚的酒香，最后是火系灵兽特有的辛辣回味。
青翼鸟的皮烤得金黄酥脆，玉筷轻触就发出“咔嚓”声响。
内里的肉质却异常鲜嫩，每一丝纤维都饱含灵果的香甜。
玄冰龟汤清澈见底，汤面上漂浮着细小的灵气光点。
浅尝一口，龟肉的鲜美与灵参的药香完美融合，一股暖流瞬间通达四肢百骸。
最惊艳的是那道七彩灵鱼刺身。
鱼肉被切成薄如蝉翼的片状，在盘中组成一朵绽放的莲花。
每一片鱼肉都保留着独特的口感，冰蓝的鱼腹肉入口即化，金黄的鱼背肉则带着韧劲。
……
敖素凝夹起一片赤焰兽肉，轻轻放入口中。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龙族特有的竖瞳微微收缩：“这个味道...”
只见肉片上的蜜汁在接触到舌尖的刹那，竟然化作细小的火花在口腔中绽放。
那种独特的刺激感让她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
“怎么样？”凌宇期待地问道。
敖素凝没有回答，但手中的筷子却以更快的速度伸向了下一道菜。
她小口啜饮龟汤时，露出满意的神色。
当品尝青翼鸟时，她干脆放下了筷子，直接用手撕下一只鸟腿。
酥脆的外皮碎裂的瞬间，浓郁的肉香伴随着腾腾热气扑面而来。
“唔...”
“好呲！”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连嘴角沾上酱汁都顾不上擦。
……
凌宇也是大口大口享受着这难得的食材，再也顾不得其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凌宇，敖素凝两人已经喝光了整壶龙族秘酿——“千年醉”。
满足的并排躺在躺椅之上。
敖素凝慵懒地靠在躺椅上，金色眸子泛着满足的神色：“凌宇...你这手艺...嗝...怎么练的...”
凌宇轻笑道：“这算什么，和炼丹、炼药没多大区别，小意思了！”
见凌宇三句不离自己的老本行，敖素凝再也不想理他。
一人一龙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光。
轻风轻拂，带着灵植特有的清香，远处的鱼塘泛起细碎的银光。
凌宇突然想起敖素凝之前的话，转头问道：“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敖素凝的表情黯淡下来，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没多大变化，恢复得太慢了。”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
“照这个速度，恐怕要几千几万年才能恢复到天阶。”
她叹了口气。
“至于恢复到我本来的修为灵阶...还不知道要多少岁月！？”
凌宇闻言一怔：“你原本是第六境？”
他这才知道敖素凝的真实境界，难怪当初在那样的火焰世界坚持了那么久。
只不过现在只剩下地阶的修为。
之前他没有询问是因为敖素凝刚刚受伤修为倒退，又离开家里，情绪低落，自己也不好再提。
现在看来她已经释怀了。
“怎么？很意外吗？”敖素凝撇了撇嘴，“好歹我也是先天生灵的说！”
“确实有点！”凌宇认真道，“不过，你既然是第六境修为，怎么会被卞世子那几个小人算计？\"
“哼！要不是你们人族阴险狡诈，我怎会落到如此境界...”敖素凝猛地坐直身子，眼中燃起怒火，“我外出游玩时遇到妖兽袭击，打斗时不小心现出真身，被那几个小人看到。然后那几个卑鄙的人类装作路过修士，说什么‘久仰赤阳龙宫威名’，想一睹龙宫真容，要我带他们进入赤阳龙宫。”
她咬牙切齿道。
“我龙宫与人族常有来往，我一时不察，竟被他们暗中下药，然后被偷袭...”
凌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顿了顿。
“不过就算你受伤严重，在赤阳龙宫有龙君照顾，应该也能安然无忧，何必冒险自己出来寻找前路？”
敖素凝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她凝视着远处的灵鱼塘，轻哼一声道：“话虽如此，但我父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他龙子龙孙那么多，能护得了我一时，又怎么可能护得了我一世？”
她转过头，金色的眸子直视凌宇。
“与其等他们反应过来暗中使绊子，不如我自己先离开，免得大家都难堪。”
凌宇暗叹一声，果然就算是敖素凝这样只有千年的幼龙，心思也如此通透。
他由衷赞道：“你倒是看得挺远。”
“这有什么！”敖素凝撇撇嘴，“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家族势力，人数一多，你就什么都明白了。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事，在哪都一样。”
凌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转移话题：“说起来，鸿源大陆开天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是先天生灵？”
敖素凝傲娇地抬起头：“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先天生灵？”
“不是...”凌宇斟酌着词句，“先天生灵不都是天生地养，以天地为父母的吗？就算你是天地孕育，为什么会认赤阳龙君为父？”
敖素凝露出一个“你真没见识”的表情：“一看你平时就没好好努力学习。”
她晃了晃手指。
“到我父王那个境界，一举一动都暗合天地，造化无双。想要子嗣，早就不限于寻常方式了。”
见凌宇一脸茫然，她继续解释道：“那等强者，有时候他呼出一口气息，或者一滴精血外泄，都有可能造就新的生命。我这样的先天子嗣，只要他愿意花费些时光和代价，也不是不能创造。”
凌宇听得目瞪口呆：“大佬的世界果然难以理解...”
“那么你是怎么出生的？！”
“怎么？对我的来历这么好奇？”敖素凝眯起眼睛。
凌宇讪讪地笑了笑：“哈哈，我出身寒微，见识有限，就想多了解一下强者的世界。”
看着凌宇求知若渴的模样，敖素凝无奈地轻叹一声：“我的出现也纯属意外。当年父王为了突破境界，进入归墟之地寻找机缘。在深度悟道时气息外泄，与归墟之地特有的法则之力结合，经过万万年孕育，这才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