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见不得光吗？”
赵贺辛打量着她，见她只穿了睡衣就出来，忍不住拧眉，“回去再说。”
姜初念跟上他，“不是，这跟你见不见得光没关系，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跟家里闹掰有你的缘故，你不怕我手撕了你？”
“你爸都快五十了，你应该担心他。”赵贺辛摁了下电梯，示意她先进去。
“嘶——”姜初念倒吸凉气，眼前发黑，“什么意思？你要对我爸动手啊？”
赵贺辛伸手把她拉进电梯里，“随口一说，你怕什么？我跟你又没有关系，你爸不会对我动手的。”
两人进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
他又说，“而且，他们不是需要帮忙？总不能不帮。”
傅镹安想要什么样的摄影师没有？
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去找国内数一数二顶尖的摄影师，都能搬过来。
偏偏，怎么就把主意打到了赵贺辛身上。
姜初念就算再不聪明，也猜得出，这是故意把赵贺辛往姜恒他们面前推呢。
更甚至，是姜恒他们要见见赵贺辛？
“我还是不太想让你去。”姜初念打心里不想让赵贺辛去。
电梯门开了，赵贺辛先出来，“付费的，一天费用五百。”
姜初念：“……”
他这是掉钱眼里了？
为了钱？
她慢吞吞拿出钥匙开门，进屋给赵贺辛把拖鞋拿出来。
她靠在玄关的柜子上，看着赵贺辛换好鞋进屋，撸起袖子直奔厨房。
短短两天，姜初念吃了好几顿泡面，还有外卖。
餐厅和厨房是最乱的地方。
他挨个开始收拾，并且一点儿怨言都没有。
姜初念拿了一包薯片，坐到沙发上去守看着他收拾。
“赵贺辛，你真去啊？”
赵贺辛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姜初念给傅镹安回消息：【赵贺辛会摄影，他会去。但是如果你不能确保把人给我完好无损地送回来，我跟你没完。】
傅镹安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随即他回：【我跟穗宝订婚，你不来？】
姜初念：【当然来！】
傅镹安：【那你自己盯着他，我订婚，主角，忙。】
他字里行间都透着喜悦和得意。
姜初念差点儿没翻白眼抽过去。
赤裸裸的显摆，她好像看懂了傅镹安在说：我跟穗宝都要订婚了，你这八字还没一撇了。
这该死的胜负欲。
虽然姜初念和傅镹安都比她大，可到底差不了多少。
她这不服输的性子，还能输——
冷不丁看到赵贺辛收拾东西的背影，她的志气一下瘪了。
这男人是真的难搞。
姜初念叹息了声，捧着手机刷小视频，打发时间。
她有粉丝群，群里人每天都聊天，消息始终处于九十九加的状态。
她很少看，几乎不回。
今天献血来潮点进去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粉丝讨论的全都是她跟赵贺辛。
有个被她封为管理员的多年铁粉，也公开安特她。
群主，你正面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你跟追初到底是不是在交往？
可这个问题，真不是能公开回答的。
姜初念与那个粉丝管理员互相关注了，她直接给对方发了私信。
【肖恩，你别跟着起哄。】
小粉丝喜欢看小羊肖恩，给自己起的网名就叫肖恩。
肖恩：【念念姐，大家都好奇嘛，你再不回应一下，群就要炸了，已经有很多人在私信我了，我都忙不过来了。】
姜初念：【主要这玩意儿，没法解释，我在追，还没追上，说出去不丢人吗？】
肖恩：【啊？念念姐这么漂亮，还追不上吗？你怎么追的？】
怎么追的？这个问题，可把姜初念难住了。
她如实将最近与赵贺辛的互动告知。
肖恩：【？？？你这叫追？确定不是人家追你，然后你耍人家玩儿？】
姜初念：【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
肖恩：【人家天天伺候你吃喝，给你端茶倒水洗衣服做饭，你敢说这叫追人家？而且你们除了打游戏，根本没有别的互动，没有单独相处，这怎么能生出感情吗？】
姜初念：【……】
是吗？感情是这么生出来的吗？
【可人家不都说，日久生情吗？】
日久生情，难道不是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就有感情了吗？
肖恩：【有没有可能，这个日是指床上？】
姜初念反应了三秒，没反应过来。
“把这水果吃了，愣什么神？”
赵贺辛递过来一个削好的苹果。
他都已经递给她半天了，也不见她有反应。
垂眸瞥了眼她屏幕，见她跟人聊天，语气更差，“马上就要开播了，不预热一下？”
姜初念接过屏幕，抬起头便看到赵贺辛那发号施令的模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赵贺辛成为了直播的指挥者。
他比她成熟，比她懂的也多了。
嗯？比她懂得多？
“赵贺辛，日久生情的日，指的是床上，什么意思啊？”
赵贺辛转身欲继续去收拾，冷不丁听见她的话，停下来。
“你在跟谁瞎聊？”
姜初念的手机屏幕黑下来了，他再回头看她手机，已经看不到聊天界面了。
姜初念一脸无辜，水盈盈的眸子无辜又天真。
“粉丝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我告诉他们，我在追你，别人问我怎么追的，我就老实回答，人家说我这根本不叫追。可我觉得，我们长期处在一起，就会日久生情，他们说这个日久生情的日，不——”
姜初念说着说着，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词。
日——。
此日，该不会就是彼日吧！？
她声音渐渐小了，眼睛也垂下，不敢再看赵贺辛的脸。
赵贺辛垂在身侧的双手收拢，小臂线条清晰优美，他盯着她。
“怎么不说了？还需要我解释吗？”
姜初念耷拉着脑袋摇头。
“说话不会动动脑子？”赵贺辛看她一脸心虚，愣是被气笑了，“姜初念，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别吃了，起身去准备直播。”
“哦。”姜初念站起来就进屋换衣服去了。
赵贺辛收拾好，姜初念也换好衣服出来，一切准备就绪，能直播了。
但就在姜初念开启直播的前一刻，赵贺辛突然开了口。
“你觉得，日久会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