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言，你留下。”顾听晚打断他，“魔都这边的大本营需要你坐镇。顾桑跟我去，她对面料和工艺最专业。”
她顿了顿，“另外，谢卿。”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谢卿抬起头，眼睛亮亮的，“听晚姐？”
“你接下来两个月，有固定行程吗？”
谢卿摇头，“刚结束巡演，公司给了三个月创作假。我本来打算去采风……”
“那就跟我们去南美。”
顾听晚道，“以音乐采风、寻找印第安传统音乐灵感的名义。”
“你是公众人物，行程透明，可以为我们整个团队提供一层合理的‘文化外衣’。而且，”她看向他，“你的观察力很敏锐，也许能注意到专业人士忽略的东西。”
谢卿用力点头，“好！我这就让经纪人调整档期！”
系统在顾听晚脑海里雀跃，【团队组建完毕！宿主，系统检测到此行风险与机遇并存，建议提前兑换物资！】
顾听晚在心里回应，“调出商城，筛选适合高原山地环境、且不引人注目的装备。”
【好嘞！推荐「高级环境适应药剂（团队用）」，可提升机体对缺氧、温差、病原体的耐受度，效果持续三十天，无色无味，混入日常饮水即可。】
【兑换需积分800，是否确认？】
“确认。再兑换六套「便携式能量检测仪（伪装版）」——外观做成普通地质罗盘或智能手机配件。”
【每套200积分，六套1200！宿主，您最近积分赚得猛，花得也爽快呀！】
这次南美之行注定是危机重重，顾听晚不得不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积攒了这么多积分，到了关键时刻自然没有节省的必要了。
顾听晚没理会系统的调侃，看向众人，“此次行程，表面是商务与文化考察，但实际可能面临复杂环境甚至安全威胁。所有人必须听从统一指挥。”
“沈从言，你负责协调国内支援和情报汇总。江行舟，南美线所有信息第一时间同步。顾桑，准备合资谈判所有法律和技术文件。谢卿，整理南美印第安音乐文化资料，做好‘采风’身份功课。”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张脸，“一周后出发。散会。”
众人离去后，顾听晚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夕阳正沉入浦江，将天空染成层层叠叠的金红与紫灰。
手机震动，她看了一眼，是水陌辰发来的图片。
点开，是一幅刚刚完成的水墨画。
画面中央是终南山的云雾山峦，笔法苍润。
但在云雾深处，隐约有一个女子的背影，长发如瀑，衣袂飘然，正走向山深处一道微光敞开的门。
题款只有两个字：《归处》。
顾听晚凝视着画，许久，回复了四个字，“画得很像。”
几乎同时，楚珩的加密信息跳出来，只有简短一句：「利马中资企业‘华安矿业’安保主管王磊，可信。必要时联系。」
她将号码存好，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浏览系统商城。
除了药剂和检测仪，她又兑换了「个人应急医疗纳米包」（植入皮下，遇重伤自动释放止血修复纳米机器人）以及一批高能量压缩食品和净水片。
积分如流水般花出去，但顾听晚眼睛都没眨一下。
消费的快感不在于数字的增减，而在于将资源转化为掌控力的过程。
最后，她私人联系了常合作的裁缝和装备商，定制了十二套适用于南美高原山地气候的户外服装。
外表看起来是低调的功能性服饰，实则内衬用了云翼实验室最新的温控材料，剪裁完美贴合身体线条，不影响活动，又能随时保持体感舒适。
鞋子、背包、甚至遮阳帽都专门设计。
账单直接送到沈从言那里，总计一百二十七万。
夜色完全降临。
顾听晚关掉电脑，走到酒柜前倒了小半杯单一麦芽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着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
她举起杯，对着虚空轻轻一碰。
“敬未知的旅途。”
仰头饮尽。
烈酒入喉，灼热一线，随后化作暖意弥漫四肢百骸。
一周后，南美。
利马国际机场的空气里混杂着海风的咸涩、汽车尾气的呛人，以及某种热带植物浓烈的甜香。
顾听晚一行人走出海关时，正是当地下午三点，阳光炽烈得晃眼。
阿尔贝托·罗西亲自来接机。
他穿了件亚麻质的浅卡其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和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万年历。
深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卷的光泽，灰绿色的眼睛在看见顾听晚时，漾起毫不掩饰的笑意。
“bienvenida a peru, Gu。（欢迎来到秘鲁，顾。）”
阿尔贝托自然地用了西班牙语，随即切换回英语。
他上前一步，却没有伸手拥抱或握手，只是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得像旧时代的贵族，“旅途还顺利吗？”
“顺利。”
顾听晚今天穿了身米白色的亚麻阔腿裤套装，戴了顶宽檐草帽，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淡粉色的唇。
她身后，顾桑提着公文包，谢卿背着吉他盒，还有两位沈从言安排的安保人员推着行李车。
“这位一定是顾桑女士，久仰。”
阿尔贝托转向顾桑，笑容无可挑剔，“霓裳在米兰的系列令人惊艳。我祖母看了秀场视频，说那是她近十年见过最有灵魂的设计。”
顾桑得体地微笑回应，“罗西先生过奖。贵家族的纺织博物馆才是真正的传奇。”
“而这位，”阿尔贝托的目光落在谢卿身上，闪过一丝了然，“是谢卿先生吧？”
“我在米兰听过你的歌，那首《归途有光》……很有感染力。没想到你对南美音乐也有兴趣。”
谢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来采风，寻找一些原始的声音灵感。”
寒暄间，车队已准备好。
不是张扬的豪华轿车，而是三辆经过改装、外观低调的丰田陆地巡洋舰。
阿尔贝托为顾听晚拉开中间那辆的后座车门，自己则坐进了副驾驶。
车子驶出机场，融入利马嘈杂的车流。
窗外是色彩饱和度极高的街景：殖民风格的老建筑墙上涂着明黄、靛蓝、砖红的油漆，沿街小贩推着堆满热带水果的木车，穿着校服的孩子嬉笑着跑过斑马线。
“我们直接去酒店，今晚好好休息倒时差。”
阿尔贝托转头对后座的顾听晚说，“明天上午参观罗西家族在利马的面料工坊和展示中心，下午与合资公司的本地律师团队开会。”
“晚上我安排了家不错的餐厅，尝尝秘鲁菜——当然，如果你们不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