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现在的你，愿意当我的妻子吗？
林惜歌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既然慕朝然想起来了……
那么，只剩下她一个人，记忆一片空白。
曾经的过往，点点滴滴，她依然毫无印象。
“慕朝然，”林惜歌咬了咬唇，声音里有丝丝的颤抖，“这五年来，身边的人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实话。但现在，你很清楚，我们以前都经历了什么。”
不再需要别人告知了。
也不用再费尽心思的去分辨，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
“你来说。”林惜歌更用力的咬着唇，“你都知道的。”
慕朝然的眼眶更红了。
从他车祸后睁开眼睛的那一秒，他就在想，他要如何真正的去面对那段过去，去面对他的惜歌。
他好像保护好了她。
又好像，从未真正的保护过她。
林惜歌人生的风风雨雨，基本上都是他带来的。
如果没有慕朝然去到苏市，没有娶林惜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也许林惜歌永远不知道，自己是海城林家的千金小姐。
也许林惜歌靠着自己的努力，在设计公司崭露头角，靠出色的工作业绩，过上了理想中的人生。
甚至在某一天，林惜歌会遇到真命天子，正缘，结婚生子。
这样的生活很是平凡，平平淡淡，和绝大多数普通人那样，没有大富大贵，却温馨和睦。
仔细想想，这些年，林惜歌回到林家，获得了什么呢？
生活上更优渥了，有钱了，有父母的关心了。
但，她比在苏市的时候更快乐吗？
未必。
“我对不起你，惜歌。”慕朝然回答，“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我欠你太多。”
“你的不幸，基本上都是我造成的。失忆前，你就要和我离婚，我们吵得很凶……失忆后，我们更是互不相识，各自安好。”
“而且，”慕朝然的喉结滚了滚，“惜歌，你的失忆，也是我造成的。”
都是他啊。
都怨他。
尽管慕朝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也已经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次，他该怎样和林惜歌诉说当年的事情，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慌乱了。
“我明明……想要给你幸福，想要你成为全海城全苏市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事与愿违，我带给你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欺骗。”
“失忆之后，我更是逼你，推远你，伤害你……惜歌，那不是我，根本不是真正的我。”
真正的慕朝然，怎么舍得让林惜歌受一丁点委屈呢。
“或许，我一早就该同意离婚，放你自由的。我太自私了，”慕朝然喃喃道，“我想要将你抓紧，却将你推入不幸的深渊。远离了我，你才能平安无事吧。”
“看，这五年里，你过得多好……”
慕朝然彻底说不下去了，闭上嘴，微微低下头去。
林惜歌却无法共情他的痛苦。
因为，她还是听不懂。
为什么慕朝然说，都是他的错？
可是孙媛来抢林寒时的时候，又口口声声说，慕朝然是为了救她才失忆的？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又在撒谎啊。
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慕朝然，你……你继续说啊。”林惜歌蹲下身来，蹲在轮椅旁边，“你从头开始，慢慢的，一件一件的告诉我，好不好？”
“我记得孙媛骂我，说我是克夫又克子的灾星，我总是在害你。听她的语气，不像是胡说八道啊……”
慕朝然的指尖抚过她的脸颊：“惜歌，你是我的命。”
因为有了她，他暗淡的人生里，才有了色彩和光亮。
是林惜歌让他体会到，什么是二人世界，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什么是世俗的美满。
慕朝然的眼睛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
深情款款，快要将林惜歌溺毙。
哪怕他没有说“我爱你”三个字，林惜歌都深深的感受到了他炽热的情感。
他……
他就这么爱她？
林惜歌都有些胆怯了，不敢回应慕朝然的爱。
她承认，她对他是有好感，也愿意和他继续发展相处下去，但是扪心自问，她没有爱他爱到骨子里，更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感情是需要培养的，更需要日久生情。
林惜歌的情来得淡，来得缓慢。
可慕朝然不一样啊……慕朝然爱上她两次！
先恢复记忆的那个人，不仅要承受双倍的爱，还要承受更多内心的煎熬和折磨！
深吸一口气，慕朝然再次开口：“我们的过去，不是几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而且……惜歌，我自私的希望，你不要想起，忘了，就忘了吧。”
“你知道我希望恢复记忆的，慕朝然。”
“想起来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林惜歌语气坚定：“但我有知道一切的权利。”
慕朝然深深的望着她，瞳孔锁住她，摇了摇头：“惜歌，那些过往，不知道更好。”
就让他来承受这些痛，让他来更爱她。
“惜歌，我还在庆幸，我比你先想起来了。”慕朝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然你如此的难受，饱受过去那些事情的煎熬，我只会更心疼。”
林惜歌不敢再和慕朝然对视，移开了目光。
她快要沉溺在他的温柔里了。
到底是怎样的过往，会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愿意跟她提起呢？
甚至是慕朝然，都不想完完整整的告诉她，他们的那段婚姻，是从何而起。
林惜歌不理解。
安静了好久好久，久到林惜歌的腿都蹲麻了的时候，慕朝然率先打破沉默：“惜歌，现在的你，愿意当我的妻子吗？”
他想要她一个准确的回答。
林惜歌没有出声。
她怎么回答他呢？
现在的她，是愿意的。
可如果恢复了记忆的她，也许就不愿意了。
林惜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
如果永远都想不起来的话……她，可以和慕朝然一生一世。
就怕想起之后，她只愿意一个人生活。
慕朝然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坠，落空。
就在他不再期待的时候，林惜歌问道：“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慕朝然，你可以回答我吗？”
“你问。”
“你是不是因为救我而失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