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说过这些话吗？
他真的对慧心有那么深的感情吗？
为什么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了？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感觉，”慧心轻声说，“因为那部分记忆和情感被抹除了。”
“但没关系。”
“我不会强迫你立刻找回那些感觉。”
“我只是想告诉你——曾经的你，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而我，会尊重那个选择。”
“无论你现在记不记得，我都会继续支持你，陪伴你。”
“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小剑看着慧心，第一次认真地观察她。
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虽然眼角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悲伤。
小剑突然意识到——失去记忆的不只是他自己的损失。
对慧心来说，她失去的可能更多。
她记得所有的美好，却要面对一个不再记得这些美好的他。
“对不起，”小剑说道，“我让你失望了。”
“不，”慧心摇头，“你没有让我失望。”
“你做了正确的事，拯救了七个宇宙。”
“这就够了。”
“至于感情......”慧心笑了，“感情是可以重新培养的。”
“如果曾经的我们能走到一起，现在的我们也可以。”
“只要给我一个机会。”
小剑沉默片刻，然后点头：“好。”
“虽然我不记得过去，但我愿意重新了解你。”
“重新了解那个，曾经让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慧心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真的，”小剑认真地说，“而且，我有一种感觉......”
“虽然记忆没了，但灵魂深处，似乎还记得你的温暖。”
“就像你说的，有些东西是刻在灵魂深处的。”
慧心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谢谢你，”她哽咽着说，“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就在这时，剑一突然冲进训练场，表情凝重。
“小剑！出大事了！”
小剑立刻警觉起来：“什么事？”
“第三个吞噬者腐蚀之源突然改变了方向，”剑一快速说道，“它原本在向一个无人区域移动，但三小时前突然转向。”
“目标是......永恒之光宇宙！”
“什么？”小剑震惊道，“永恒之光可是多元联盟的核心成员之一，而且光明执政官正在那里！”
“我知道，”剑一说道，“更糟的是，腐蚀之源的能力是概念腐蚀。”
“它能腐蚀任何概念——光明、正义、和谐、秩序......所有美好的概念都会在它的影响下变质。”
“永恒之光宇宙，是建立在这个核心概念上的。”
“如果光明概念被腐蚀，整个宇宙的根基会崩溃。”
“而且，”剑一的表情更加严峻，“我们发现，腐蚀之源之所以改变方向，是因为它到了艾泽拉的死亡。”
“它现在不只是本能行动，而是有目的地寻找猎物。”
“它在向多元联盟的成员宇宙发起报复。”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如果是这样，”小剑皱眉，“那剩下的两个吞噬者也会......”
“没错，”剑一调出全息地图，“第四个吞噬者混乱之心已经开始向秩序之城移动。”
“第五个吞噬者永寂终末也在向混沌之海接近。”
“它们都选择了多元联盟的核心成员作为目标。”
“这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攻击。”
“该死，”小剑咬牙，“它们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
“怎么办？”慧心问道，“我们的联合军只有一支，无法同时应对三个吞噬者。”
“必须分兵，”小剑快速做出决定，“剑一，立刻联系多元联盟的所有成员，让每个受威胁的宇宙组织自卫力量。”
“同时，把联合军分成三支队伍，分别前往三个战场支援。”
“我带第一队去永恒之光，对付腐蚀之源。”
“光明执政官带第二队回秩序之城，对付混乱之心。”
“原初混沌带第三队去混沌之海，对付永寂终末。”
“可是，”剑一担忧道，“分兵意味着每支队伍的实力都会大幅削弱。”
“而且你现在的状态......”
“我知道，”小剑打断他，“但我们没有选择。”
“如果不分兵，至少两个宇宙会被摧毁。”
“虽然分兵有风险，但至少有机会全部救下。”
“而且，”小剑看向慧心，“我不是一个人。”
慧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和你一起去。”
“还有我，”旋律走了进来，“永恒之光宇宙的光明概念被腐蚀，需要和谐之力来平衡。”
“算我一个，”永恒也出现了，“对付概念腐蚀，时间之力也许有用。”
感知、绽放、变化、灵感也纷纷表态。
“那就这么定了，”小剑说道，“超维联盟的核心成员和我一起去永恒之光。”
“剑一，你负责协调三个战场的情报。”
“还有，”小剑看向所有人，“记住，我们的目标不是杀死吞噬者，而是阻止它们。”
“如果能像对付艾泽拉那样，通过理解和沟通让它们停止，那就更好。”
“明白了吗？”
“明白！”所有人齐声回答。
一个小时后，三支队伍同时出发，向着三个不同的战场疾驰而去。
小剑带领的第一队伍有五十名精英战士，加上超维联盟的核心成员。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穿越虚空，向永恒之光宇宙赶去。
在路上，小剑不断尝试恢复自己的能力掌控度。
虽然理解之力衰退了，但他必须在战斗中发挥出最大效果。
“别太勉强自己，”慧心在旁边提醒道，“你刚刚使用过逆因果武器，身体还需要恢复。”
“我知道，”小剑说道，“但没有时间了。”
“腐蚀之源最多六个小时就会到达永恒之光。”
“我们必须在它到达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
“怎么回事？”小剑警觉地问道。
“是永恒之光宇宙！”感知大喊，“它已经开始受到腐蚀了！”
所有人加速飞行，终于看到了永恒之光宇宙的景象。
那原本是一个被纯粹光明充满的宇宙，无数的光之生命在其中和谐共存。
但现在，光明正在变质。
原本纯净的白色光芒，正在被一种灰暗的色调侵蚀。
而在宇宙的边缘，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接近。
那就是腐蚀之源。
它看起来像是一团不断扩散的黑色雾气，所过之处，所有的概念都在扭曲变质。
光明变成刺眼的炫光；
温暖变成灼热的火焰；
秩序变成僵化的束缚......
所有美好的概念，都在变成它们的反面。
“好恐怖的能力，”旋律震惊地说，“如果不阻止它，永恒之光宇宙会在几个小时内彻底崩溃。”
“那就不能让它继续接近，”小剑说道，“所有人，准备战斗！”
“我们要在这里，拦住腐蚀之源！”
五十名战士立刻展开阵型，在腐蚀之源和永恒之光宇宙之间，形成了一道防线。
小剑站在最前方，虽然能力衰退了，虽然失去了一些记忆。
但他依然是理解之子。
依然是多元联盟的领袖。
依然是那个，愿意为保护一切而战的战士。
“来吧，”小剑低声说，“让我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让我看看，失去了记忆的我，还能不能理解你。”
腐蚀之源似乎感知到了小剑的存在，黑雾中伸出无数触手，直指防线。
战斗，一触即发！
而在遥远的多元联盟总部，剑一看着三个战场的实时影像，心中祈祷着。
“一定要成功啊，”他喃喃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他身后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倒计时——
距离终焉抵达始源之地：还剩十四个纪元零三百天。
时间在流逝。
挑战在继续。
腐蚀之源的触手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根都散发着扭曲概念的恐怖气息。
“散开！不要被触手碰到！”小剑大喊。
五十名战士立刻分散，在虚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网。
但腐蚀之源的触手实在太多了，成百上千根黑色触手从雾气中伸出，覆盖了几乎所有的空间。
“该死，躲不开！”一名战士惊呼。
就在触手即将命中他时，旋律的和谐之力突然爆发，在他周围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触手撞击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屏障开始变色——原本和谐的能量正在被腐蚀，变成刺耳的噪音。
“和谐之力也会被腐蚀！”旋律咬牙坚持，“大家小心，这东西能扭曲任何概念！”
小剑冷静地观察着腐蚀之源的攻击模式。
虽然触手很多，但它们的攻击并不是随机的。
每一根触手都在瞄准特定的目标——那些散发着强烈“正面概念”的存在。
比如光明执政官手下那些充满光明之力的战士；
比如秩序之城派来的、身上散发着秩序气息的守护者；
比如旋律，她的和谐之力本身就是一种极其正面的概念......
“我明白了，”小剑突然说道，“它不是无差别攻击，而是专门针对正面概念！”
“越是光明、秩序、和谐这类美好的力量，越容易被它锁定！”
“那怎么办？”慧心问道，“难道我们要放弃使用这些力量吗？”
“不，”小剑摇头，“我有个想法。”
他看向永恒：“你能不能用时间之力，让触手的攻击提前到达？”
永恒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小剑的意思：“你是说，让触手攻击到它们还没有腐蚀能力的时候的自己？”
“没错，”小剑点头，“如果触手攻击的目标是过去的自己，那腐蚀效果就会被时间差抵消。”
“理论上可行，”永恒说道，“但需要极其精确的时间控制。”
“试试看，”小剑说道，“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优势——我们有时间之力，而它没有。”
永恒深吸一口气，爆发出永恒之力。
时间的流动在战场上变得混乱起来——有些区域的时间在加速，有些在减速，有些甚至在倒流。
腐蚀之源的触手在这种混乱的时间流中，开始出现错位。
一根触手刚刚伸出，就碰到了“三秒前的自己”，两者相撞，腐蚀能量相互抵消。
另一根触手攻击一名战士，但战士在时间加速下已经移动到了别处。
“有效！”永恒兴奋地说，“时间混乱确实能干扰它的攻击！”
“很好，”小剑说道，“保持这个状态。其他人，开始反击！”
“目标是那团雾气的核心，我们要把它从雾气中逼出来！”
五十名战士同时发动攻击。
各种各样的能量轰击在黑雾上，虽然无法直接伤害腐蚀之源，但成功地干扰了它的移动。
小剑趁机发动理解之力，试图理解腐蚀之源的本质。
虽然他的理解之力衰退了，但依然比在场任何人都强。
渐渐地，小剑“看”到了腐蚀之源的核心——
那是一个扭曲的意识，充满了愤怒、绝望和......羞耻？
“羞耻？”小剑愣了一下。
为什么一个如此强大的吞噬者，核心情绪会是羞耻？
他加深理解之力的探查，终于看到了腐蚀之源堕落的真相——
在遥远的过去，腐蚀之源原名“纯净之心”，是“至善宇宙”的守护神。
它曾经是整个多元宇宙集群中，最纯粹、最美好的存在。
它守护着至善宇宙，让那里成为了所有美好概念的源泉。
光明、正义、和谐、慈悲......所有的美德都在至善宇宙中达到了完美。
但正因为太完美了，反而出现了问题。
至善宇宙的生命们变得傲慢，认为自己是多元宇宙集群中最优越的存在。
他们开始轻视其他宇宙，认为那些有缺陷、有黑暗的宇宙都是“不完美”的。
他们甚至开始派遣“净化使者”，试图改造其他宇宙，让它们也变得“完美”。
但这种强制的改造，反而带来了灾难。
很多宇宙的生态因为强行注入“至善”概念而崩溃。
无数生命在“净化”过程中痛苦地死去。
其他宇宙开始仇恨至善宇宙，联合起来对其发动战争。
而纯净之心，作为守护神，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