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李系与顾诗怡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亲密无间、难舍难分。李系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顾诗怡的闺房之中,对其他侍妾则是不闻不问。
没过多久,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到了楚王府。
这一天,柳如烟如往常一样前来递送账本,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这次还带来了一则来自南阳郡王府的消息。
当独孤靖瑶看到这则消息时,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果然如此啊!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恰在此时,李俶走了进来,听到独孤靖瑶的话,便随口问道:“阿瑶,你这是在说谁呢?”
独孤靖瑶面带微笑地看着李俶,柔声回答道:“冬郎,你回来啦?我刚刚说的是李系和顾诗怡呢。”
李俶闻言,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追问道:“他们俩怎么了?”
独孤靖瑶见状,连忙起身,为李俶倒了一杯水,然后解释道:“刚刚得到消息,说李系最近和顾诗怡的感情好得很呢,他现在都不去其他侍妾那里了。”
李俶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独孤靖瑶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他心中仍旧有些好奇,这两人的感情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之好呢?难道仅仅是因为顾诗怡为李系生下了嫡长子吗?
独孤靖瑶看出了李俶的疑惑,于是将字条递给李俶,上面大致写了:自打满月宴之后,李系基本只去顾诗怡房中,连李系最喜爱的侍妾也只偶尔去个一两回,顾诗怡的陪嫁侍女更是连李系的面都见不到。
独孤靖瑶问道:“冬郎,你怎么看?”
李俶思索片刻道:“既然他们两个那么好,那就想办法离间离间他们的感情,我倒是好奇,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少是利用,又有多少是真心。”
独孤靖瑶也是这个意思,于是道:“既如此,那我就给咱们的线人回信,让她用离间计。”
李俶看向独孤靖瑶点头道:“嗯,阿瑶看着办就是。”
说完,独孤靖瑶提笔写下一封信,让侍剑连同账本一同送还给柳如烟。
柳如烟收到信也是手脚麻利,立马给线人递了信。那线人得到消息后来到美妆铺子的一个单间。
柳如烟给她倒水后,将信递给她道:“这个是主子给的信,请姑娘在这里看,阅后即焚。”
那女子接过信看了起来,理解透彻后对柳如烟道:“好,柳老板,妾身明白主子的意思了,麻烦您告诉主子,我会尽快实施计划。”说完喝了一口茶便起身离开。
柳如烟将那封信焚烧殆尽后,才离开房间,继续去大堂迎来送往。
其实那线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李系带回府的汀兰。她回到王府便让唯一一个伺候她的侍女前去打探李系的行踪。
得知李系一般未时三刻回府,汀兰便早早做好了准备,看着快到时间了,汀兰便去往李系到后院的必经之路徘徊。
此时正值冬日,梅花开得正好,汀兰故意穿的与景色相融的衣衫站在梅树下,她的侍女秀儿远远看到李系的身影便前来禀报。
汀兰装作祈福的样子道:“信女汀兰,祈求上苍眷顾殿下,让殿下身体康健,早日得偿所愿。”
路过的李系,原本正在与身边的亲信商量事情,听到汀兰的声音被吸引了过去,听了汀兰的祷告,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待李系走近,发现汀兰穿的略显单薄,于是快步走上前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汀兰身上道:“你怎么穿的这样少?”
汀兰假装才发现李系,她惊讶地站起身来给李系请安:“妾身给殿下请安,妾身无妨,殿下莫担心。”
李系伸手牵起汀兰的手发现汀兰的手冻得冰冷,于是有些埋怨道:“你看你的手这样冷,还说没事?”
汀兰委屈的咬唇低头道:“妾身知错了,下次妾身一定把自己裹成粽子一般再出门。”
李系被她这话逗笑了道:“哈哈哈,你这妮子真会说笑,走吧,本王送你回去。”而后对身边的亲信道:“你去跟王妃说一声,明日早上本王过去用早膳。”
那亲信听命前去,李系便搂着汀兰一同回了雅兰苑。
路上汀兰还问:“殿下就这么带着妾身离开,王妃会不会生气啊?”
李系不以为意道:“王妃若是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怎么做王妃?”李系还故意逗汀兰:“若是兰儿怕王妃生气,不如你自己回去,本王去找王妃吧?”
汀兰自然知道李系在逗她,于是搂住李系道:“妾身可不是王妃,妾身恨不得霸占着殿下呢!”
李系闻言十分受用,他道:“好好好,那本王今日就陪着兰儿。”
汀兰这才笑嘻嘻地道:“多谢殿下!”两人便这样一路说笑着回了雅兰苑。
另一边玉和堂,顾诗怡听到李系去了雅兰苑心里气的不行,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可脸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好,本宫知道了。”
那侍卫离开玉和堂后,顾诗怡才发作,碟子、碗的摔了不少,还大骂:“汀兰这个贱人!本宫定让她付出代价!”
闻讯赶来的小燕少不得被顾诗怡冷言冷语地奚落,不过她也只能忍着,还要顺说些恭维的话,待到顾诗怡气消了大半才离去。
而雅兰苑中,李系亲自帮汀兰暖手。汀兰有些吃醋道:“自打世子满月宴过后,妾身都好久没见到殿下了,妾身都还没机会恭喜殿下晋升了呢!”
说到这儿,李系又有些窝火,他道:“又不是封亲王,有什么可恭喜的?”
汀兰却道:“妾身以为陛下这是有意要封您为亲王,所以才要给您升官呢!”
李系觉得眼前的人有点意思,于是问道:“哦?兰儿什么意思?”
汀兰有些惶恐,她赶紧跪下道:“妾身失言,不敢揣测圣意。”
李系将她扶起道:“无妨,就咱们两个人,本王想听听兰儿的想法。”
汀兰顺着李系的力道起身坐下道:“妾身以为,那楚王殿下之所以嫡长子出生后被封为亲王,是因为他已经有人尽皆知的功绩了。而殿下您刚入朝为官不久,且官位不高,缺乏立功的机会。但现在不一样了,陛下提升了您的官位,您就更有机会建功立业,如今又有嫡长子,封亲王自然指日可待。”
李系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他没想到汀兰这么个侍女出身的,竟然能想到这么多?看来她是真的一心为自己着想。
汀兰看李系久久不语,以为自己说错了,于是又跪下了道:“妾身不该随意揣度圣意,请殿下恕罪。”
李系觉得自己挖到宝了,哪舍得汀兰动不动就跪?于是道:“兰儿快起来,本王只是没想到你能想到这一层,还真是小看了你呢!”说完将她扶起,并且刮了一下汀兰的鼻头。
汀兰这才放心下来道:“殿下吓我一跳,妾身还以为说错话要挨罚了呢!”
李系将汀兰拉坐在腿上道:“你可是本王心尖上的人,本王怎么舍得罚你。”
汀兰假装羞涩低头,不过似是又想起什么,对李系道:“殿下,妾身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系好奇地问道:“哦?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汀兰道:“妾身认为,如果殿下想再往上走,除了建功立业之外,因为楚王殿下再怎么说也是陛下嫡长子,这一层身份就占了优势,可殿下若是封了亲王,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入手超过楚王。”
李系问道:“哦?什么方面?”
汀兰有些不好意思道:“妾身知晓,皇家看重子嗣繁茂。而楚王殿下如今虽有三个孩子,那个李良娣如今也有了身孕,可是目前也只有一个儿子罢了。如果殿下能够除了嫡长子再多生几个儿子,那不就比楚王殿下有优势了吗?”
李系闻言,笑道:“本王说兰儿怎么突然害羞了,原来是说这个啊?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李俶他虽然孩子多,可目前也跟本王一样,只有一个儿子,若是本王能建立功勋再多生几个儿子定有更大的机会能与他一争高低。”
说到这儿,汀兰轻叹了一口气。李系不解问道:“兰儿说的很好,怎么还叹气了呢?”
汀兰便道:“可殿下如今来兰儿这里和宋姐姐那里的次数少之又少,而王妃又刚出月子,不可能那么快就再次有孕,所以兰儿才叹气。”
李系笑道:“兰儿这是吃醋了,想让本王多来看看你吧?”
汀兰假意害羞道:“妾身自然想多见殿下几面了。”
说完她又语气沉重了起来道:“可就算殿下常来妾身这里,妾身也无法帮殿下分担繁衍子嗣的重担。”
李系闻言不解,心想:难道是汀兰不能生育?于是问道:“别担心,咱们努努力,便会有咱们的孩子了。”
汀兰问道:“殿下没发现为何宋姐姐伺候您这么久都没有身孕吗?”
说到这儿,李系才想起来,前面顾诗怡还在孕中之时,他经常宠幸宋燕,可至今她都没有孩子,难道宋燕也不能生?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可不对啊?他和顾诗怡一次就中了。
李系问道:“难道是她身体不好?”
汀兰摇了摇头道:“宋姐姐身体好不好我不知道,可妾身知道妾身的身子不会有碍生育,而是每次侍寝后王妃都会赏妾身一碗避子汤。”
闻言李系皱起了眉,他低声道:“怪不得你们两个侍寝次数并不少,却还没有身孕,这个顾诗怡,还真是善妒!”
汀兰低声道:“对不起殿下,是不是妾身说多了?”
李系看向眼前这个可怜的人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你没错,你放心,本王明日就吩咐人悄悄把你的避子汤换成坐胎药,这样咱们便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了。”说完将汀兰搂入怀中。不过李系心中已经给顾诗怡记上了一笔,回头他也要去问问宋燕是不是也被顾诗怡安排了喝避子汤。
而在他怀里的汀兰却扬起了一抹笑意,至少让李系认为顾诗怡不顾大局,阻碍李系往上爬的大计也是好的。她温声道:“多谢殿下。”
李系道:“放心,不光这药要换,本王也会努力的!”
汀兰闻言用拳头假意捶了李系两下道:“殿下,您真坏!”
这两下倒像是猫挠的似的,弄得李系心里痒痒的,当即就把持不住,胡闹了一番。
待到晚上,李系自然也如他所言一般努力耕耘,而汀兰积极配合,到最后也实在撑不住,任由李系胡闹。
第二日一早,虽然“避子汤”还是顾诗怡那边的人端来的,不过早就被李系让人换成了坐胎药,她二话不说就痛快的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