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顾缈洗漱完从卧室出来，照着他的头就是一顿暴打。
两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嘶，别打脸！”
“轻点儿！”
他现在对她的底线就是打人别打脸。
毕竟，昨晚……咳。
让她出口气也是应该的。
打完他，顾缈气喘吁吁的站起身，走到餐厅去干饭。
她饿得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吃饱了再继续算账。
没一会儿，祁聿就跟过来了，在她对面坐下。
顾缈用力咬着牛排，恶狠狠地看着他。
“啧，和吃的较什么劲啊，要是还不解气，来，你咬我几口吧。”
说着，他扯开衬衫领口，几颗扣子崩开，露出一片冷白的肌肤。
祁聿皮肤很白，在她认识的人里，大概能排到前二。
第一是迟斐。
其他人都是健康的小麦色。
不过这不是重点。
顾缈余光扫过他胸膛上的几处红痕，瞳孔骤缩。
大概是她的眼神过于直白赤裸，祁聿被看得有点不自在，低头循着她的视线也瞧了一眼。
这也没什么啊，不就是……
下一秒，他看到什么，眉头挑起。
哦~
“忘记了，这里你昨天已经咬过了。换右边吧。”
说着，他把右边的衬衫往旁边拽了拽，然后又是一片暧昧不清的痕迹。
顾缈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毫不夸张的讲，她脑袋像是正在经历一场轰炸。
人怎么可以这样。
在系统那里她得知了是自己主动的，于是她有这个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她……她这么饥渴。
那牙印经过一晚，颜色已经加深，印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像是一道道纹身。
“哦抱歉。”他像是才注意到似的，拉好敞开的领口，语气无奈的问：“要不然，再换个地方？”
“可以了可以了。”顾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食不言寝不语，谢谢。”
“我不饿呀。”祁聿真没动过餐具。
他就坐在那，手肘撑住桌面，单手托住下巴，手指搭在颊边，像个怀春的小女生，眼睛亮亮的望着她：“昨晚就吃饱了，还得谢谢你。”
顾缈握紧餐刀，“闭嘴！再废话，我可不确定我手里的刀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
“好哦~”他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眷恋，目光如昨晚的雨露一般，紧紧地黏在她身上。
顾缈努力把人屏蔽，艰难填饱肚子，拿着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然后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们谈谈吧。”
祁聿挑眉，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眼巴巴的看着她，“宝贝儿，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什么？”顾缈端起水杯。
“拔d无情的渣男。”
“……”一口水呛住，顾缈用力的咳了几声，脸颊都红了。
始作俑者，依旧是那副贱兮兮的模样。
“我说的没错呀，你这个开口不就是一副想要和我算清楚，然后话划清界限的意思吗？”
“让我来猜猜看，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谢谢我昨晚救了你，但是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反正你也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叫我不要多想，最好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忘记昨晚的事情。如果可以，以后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彼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男人语气自然，流利的说出她准备好的常规渣男台词。
……
他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顾缈险些被他的话砸晕。
眨了下眼睛，良久，她反应过来皱了下眉，“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都说了让你少看点八点档的狗血婆媳剧。”
祁聿眉头微挑，“哦？你还有新台词？我听听又是什么渣男语录。”
顾缈嘴角一抽，想打他，又想到昨晚确实是他帮了自己，饶他一命吧。
“算了，还是我来当这个渣男吧。”祁聿不逗她了，扯了扯唇，语气平静而认真：“这种事，女孩子比较吃亏。你想说什么，或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一切按照你的意愿来。”
“我都可以，左右，我总是吃不了亏的。”
“放心，这件事出了这个门，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亏吗？
顾缈扪心自问。
她不觉得啊。
她只是有点……羞耻。
倒没觉得自己哪里吃亏。
这种事，就像他说的那句话，你情我愿嘛。
再者说，本来也是她主动的。
“我没觉得吃亏，本来也是我……先动手的。你也是好心。”
四周一静。
餐厅内落针可闻，顾缈莫名耳根发烫。
良久，对面怔愣的人回过神来，从喉间溢出一声悦耳性感的轻笑。
她抬头看过去，和他对视。
他说：“是吗？你这张好人卡发的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在床上，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以为有人能坐怀不乱啊。你既然断片了，怎么又能确定，不是我诱哄你做到底的呢？”
“你不会这样的。”
顾缈眼神突然变得温和，连浮躁的情绪都跟着一同平静下来。
祁聿又是一愣，紧接着他笑着扶额，“宝贝儿，你的脑子昨晚是被撞碎了吗？”
“你要知道，你现在在的地方可是我的地盘，监控抹掉，我可以为所欲为，你可没地方为自己讨要说法。”
“你不会的。”她还是很坚定。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
祁聿笑容顿住，渐渐消失不见。
望过去，看到少女眼底含着零星的笑意，嗓音透亮清脆。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如果不是我百般强求，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如果你想，在很早之前，你就有机会。可一直以来，你都很尊重我。”
“我并不讨厌你……或者应该说，早些时候，你退婚那会儿，我确实很崩溃，甚至一度想要报复你。”
“我觉得你这个人真的是烂透了，太可恶了。”
“明明让我燃起了一丝希望，紧接着又给我当头一棒。好像所有情绪都被你牵着走。”
“但现在，我并不讨厌你。”
“因为我知道，在你这里，我拥有完整且自由的灵魂。”
“是你的尊重给予我的勇气。”
“在没有反复确认，得到我的允许的前提下，你不会越界。”
“所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