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细听女帝的话，初时有些发懵。
脑海还在回味着女帝刚刚说的意思。
在西方的神只世界里，大致可以分为两类：“恶神”和“善神”。
然而，这里的“恶”与“善”的划分，与人类社会中的定义有所不同。
恶神和善神的区别主要取决于种族的信仰。人族作为数量众多的种族，他们所信仰的神明通常被称为善神；而像矮人、狼人、鹰女等族人较少的种族。
他们所信仰的兽神则被人类视为恶神。
就拿奥立克西娅的父亲冥王科尼利厄斯来说，‘祂’的手段可比兽神巴塞洛缪要残忍和凌厉得多。
但由于‘祂’拥有众多的人类信众，冥王形象反而被洗白不少了。
一致成为了善神中高冷矜贵的代表，吸引了不少贵族信众。
相比之下，奥立克西娅的血腥程度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陈瑜思忖着，对女帝的猜测产生了好奇，于是她不确定地反问了一句：“陛下也猜不出来吗？”
“嗯~”
“朕看不出‘祂’的真身。”
商晚柠的目光如同幽深的湖水，幽幽地落在那穿过怨气迷雾后千米之外的祭坛。
仿佛要透过那层层迷雾，看清隐藏在其中的真相。
“看似与神只的力量体系相似，但并非真正的本土神。”
“有着堪比神明的力量，可既没神核，也没泥丸宫。”
商晚柠蹙眉，似乎对这个发现感到十分困惑。
这东西根本就不属于东西两方任何一方的神只，甚至连那些堕落的邪神都无法与之相比。
显然这个“祂”的存在让她颇为棘手。
在西方，神只统一修神核，以便这种方式更好地凝聚信仰之力。
因此，大多数西方神的精神力异常强大，但相对而言，肉体却显得较为孱弱。
而在东方，神在突破七阶仙人境后，主修的则是泥丸宫，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丹田。
即便是那些走肉体成圣之路的神，也离不开丹田的辅助修炼。
正因如此，东方的神明们注重体法双修，只有极少数强调战力的神才会选择偏科修炼。
陈瑜见状，连忙放开自己的灵识，想要一探究竟。
十米、百米、三千米……
她所看到的，只有一片灰蒙蒙的迷雾，根本无法看清“脏东西”的真实实力。
“这难道不是六阶巅峰的实力吗？”
陈瑜疑惑地问。
“不，恰恰相反，‘祂’的实力非但不是六阶巅峰，反而是七阶巅峰！”
“因为这祭坛的封印，使得‘祂’的绝大部分力量都被禁锢了起来。”
“若是没有留意到这一点，恐怕还真会被其表象所迷惑，看走了眼。”商晚柠一脸庆幸地解释。
她抬手轻轻地摸了摸陈瑜的丸子头，仿若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幸好朕慎重考虑，没有让你独自一人前来。否则，你和那些地上的一线鬼差一旦遭遇不测，地府根本来不及救援。”
语气透露出一丝后怕。
陈瑜听后，体内涌起一股暖流。
但同时也感到有些疑虑。
不禁问道：“可是，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后手？”
“啧，这东西有没有后手，还真是难以断言。”说罢，她掐诀一挥，神力将周围的怨气驱散开来。
随着怨气的消散，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
只见正中央，一座高达数千米的祭坛赫然耸立，其规模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座祭坛上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行军蚁。
这些行军蚁犹如黑色的洪流，疯狂地啃噬着镇压在下方的自然女神像。
神像已经被啃食得七零八碎，惨不忍睹。
如果再晚来半个月，恐怕里面的东西就会冲破封印。届时整个 F 国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无数生灵也将惨遭涂炭。
想到这里，陈瑜的脸色变得极为凝重，一时间拿出府城隍该有的严谨。
“行军蚁本应是热带与亚热带地区特有的生物，怎么会出现在这 F 国海峡之下？”
这诡异的一幕，让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生物与地理学的挺好的。”
“可拥有了神力，一切都将不是虚无。”商晚柠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她优雅地抬起手。
一道耀眼的金芒从指尖激射而出，直直地立在陈瑜的面前。
金芒在空中微颤动着，蓦然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灵魂力所吸引。
猛地一跃，变成了一小团雾气圆团。
“嗖”的一声朝着白毛萝莉的眉心而去。
陈瑜眨了一下双眸，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早已不同。
原本密密麻麻的行军蚁，此刻竟变得清晰可见。
上颚短而宽，腹部还生长着一个个小肉瘤，显得十分怪异。
而被啃噬的神像——逐渐化作自然之力，隐匿于它们腹部的肉瘤之中。
伴随着行军蚁的啃噬，肉瘤持续释放出诡异的怨念。
这些怨念又经触角的吸纳，而后由工蚁运送至神像下方的裂隙内……
“陛下一直强调灵力与科技结合，作为地府城隍，当然也要跟着研究院的教授好好学习！”
陈瑜露出一副求表扬的可爱模样。
商晚柠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夸奖，只是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哦？那你有没有打扰到那些教授呢？”
“怎么可能？瑜瑜怎么会是那种鬼神！！！我可是有报酬的好不好！一小时就要 5000 香火；这在外面，就算是那些修士，想要买到这么多香火，也得费好大一番功夫。”
“何况还得跟鬼差的关系特别好才行。”
白毛萝莉越说越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活像一只炸毛的橘猫。
香火可是关系到鬼差的口粮和实力。
没有香火，他们可怎么活。”
“而且用这些香火滋补那些老教授的身体，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多给地府打几十年的工。”
“万一突然嘎掉了，那按照他们的功德，绝对是第一批投胎人选。”
白毛萝莉怨念满满。
她觉得女帝简直是以“扒皮”之心来度她这个“萝莉”之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