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就专心钓，我们自己闹！别管我们！”
“钟哥，你走开点，别打扰我们内部狂欢！”
“哈哈哈！钟哥，你去喝你的茶，这儿交给我们！”
粉丝们吵得热火朝天，字里行间全是心疼。
钟原笑了笑，没再接话。
钓具改天送也一样。
反正他记着一件事：粉丝刷的每一毛钱，他都得加倍还回去。
见钟原默认了，包流川立刻动手，把竞猜窗口一拉——
四个选项，清清楚楚，摆上了屏：
A. 半小时内
b. 一小时内
c. 两小时内
d. 超过两小时
弹幕瞬间被“选A”“选b”“赌五毛选d”刷成瀑布。
钟原没再管。
他只是把竿子往肩上一搭，望了望远处的水面，嘴角微扬。
风一吹，水纹轻晃。
那条鱼，应该……快来了。
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钟头？俩钟头？
四个选项摆那儿，大伙儿自己挑：钟原啥时候能钓上来一条三十斤往上走的大鲤鱼？
没几分钟，弹幕直接炸了。
最多人选的，是“一小时”。
不是没道理——半小时太赶，一个半钟头又太磨人。一小时正正好好，掐个四五十分钟就稳了。大家心里都盘算着：钟大师出手，哪有不靠谱的？
直播间里二十五万人盯着，二十三万参与了竞猜。剩下两万？估计是手头紧，或者压根不爱玩这套“掏钱押注”的把戏。
这也正常。有人就图个清净，看钟原慢悠悠甩竿，看鱼漂一点一点沉，心里就舒服。连白送的礼物都不领，更别说花钱猜了。
可就算猜“一小时”的人全对，也就十万人。
剩下十三万，全猜错了。
哪怕一半人嘴上喊着“送十块”，真动手的，顶多三四成。
但就算只三成——七万人每人砸十块，七十万到手！
哪怕只剩两成，也干了四十几万！
这些念头，全在包流川脑子里转圈儿。
具体能收多少？他也不敢打包票。
见大伙儿都选得差不多了，包流川清了清嗓子：“行了兄弟们，竞猜关了啊！别拖了，该钓鱼了！”
话音刚落，他就点了关闭。
这一关，弹幕立马更疯了。
谁都知道——要上鱼了！
钟原的竿梢，轻轻一抖。
刹那间，选“一个半钟头”“俩钟头”的粉丝，全屏住了呼吸。
完了，不会真来了吧？
岸边一堆人更是炸了锅。
全是选“半小时”的，一个没落下。
为啥？就因为人就在这儿！眼睁睁看着钟原甩竿，不信他半小时搞定？那不得被旁边人笑死？咱都亲自来捧场了，你还不信大师？那不是傻吗？
竿梢颤得越来越厉害。
大伙儿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来了来了！绝对是大货！三十斤起步！”
“有我们在现场镇场子，这条鱼必须够斤两！”
“我靠！钟大师这手速，直接封神了吧？”
“来吧！展示什么叫什么叫真·巨物！”
就在众人喊得震天响——
钟原扬竿！
鱼……飞上来了。
啪嗒。
落地。
一条巴掌大的小鲤鱼，在岸上扑腾。
弹幕瞬间沉默三秒。
然后——
“？？？这就完了？我刚以为是史诗级爆单，结果是新手村彩蛋？”
“这鱼，一斤都嫌多吧？钟大师今天最小的收获？”
“没事，咱不急，再等二十分钟，三十斤稳的！”
“我觉得最靠谱还是一个半钟头，那时候鱼才开始发力。”
“两个钟头才是王道！谁说鱼得早点来？等它憋到最后一刻，才叫高手！”
“哈哈哈，你俩别吵了，要是真两小时才上，那这竞猜岂不是白扯？谁都不赢！”
“两小时上鱼？那只能说明包流川定的规则太宽松，跟钟大师没关系！”
“对对对！全是包流川的锅！他定俩钟头，害得我们输！”
“钟大师压根没说要两小时啊！是他！都是他！”
直播间里吵成一锅粥。
没人真在乎输赢。
图的就是个乐呵。
有人送礼，有人就图看热闹。弹幕刷得越猛，平台推得越勤，新观众就越容易被吸进来。
钟原不在乎谁选了啥。
他只在乎——直播间人越多越好。
不是每个人天生爱钓鱼。
但只要你多看两眼，看他甩十次竿，听他唠两句闲话，说不定哪天就真买了他卖的饵料，或是蹲在河边，陪他一起等鱼上钩。
这才是长远的路。
而就在钟原把这条小鱼扔进水桶的同时——
周围一群拿了他免费饵料的钓友，突然也纷纷扬竿。
啪！啪！啪！
一条接一条。
岸边的路人，原本路过，这会儿全站住了脚。
手机举得齐眉高。
嘴张得能塞进个苹果。
“我滴个乖乖……这是开直播，还是搞现场捕鱼大赛？”
这些围观的人里，有人爱钓鱼，也有人压根儿没碰过鱼竿。
他们站在这儿，不是为了学技术，也不是想偷师，就是单纯想看热闹——谁不喜欢看热闹呢？人一多，热闹就来了。
可包流川心里直打鼓：这哪是看热闹，简直是大型围观现场！人挨着人，快挤成人墙了，怕是近百号人了吧？
再这么下去，等会儿别说岸上，连桥墩子上都得爬满人。
“又上鱼了！这人手气也太邪门了吧！”
“我才蹲了十分钟，旁边那哥们儿都钓了三条，最猛的都五条了！”
“这地儿是开挂了吧？改天我拉我爹来，让他也开开眼！”
“还是那个年轻哥儿牛，又来了！”
“他钓得是多，可就没一条大的，全是一两斤的小鲤鱼。”
“……”
岸上这话传进耳朵里，钟原的铁粉们耳朵都快冒烟了。
想替他鸣不平啊——前两天他可是连着两条大鲶鱼，遛得那叫一个精彩！
可转念一想，那两条大货，咬的明明是徒弟和菲菲姐的钩子，真算起来，跟钟原没半毛钱关系。
再说了，这几天他钓上来的，真就没一条超过三斤的。全是鲤鱼、鲶鱼，小得跟玩具似的。
想替他争？张不开嘴。
只能憋着，当没听见。
问题是——这些议论声不小，包流川的直播麦全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