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把那帮花痴赶开,脸上堆着笑,小碎步跑过来,弯腰问:
“先生您好,是给女朋友挑礼物?”
“咱这刚到一批F国和印度的新货,钻石、翡翠、吊坠,全都是顶配,您看一眼就知道值不值!”
“先给我看看庆……哦不,先看看那些翡翠的。”
……
庄岩刚踏进店里,就见十几号人围着个扎马尾的小丫头,俩穿黑西装的年轻小子,外加个穿唐装的老头儿,围着她讲得唾沫横飞。
小丫头嘴上认真听,眼睛却飘来飘去,时不时还朝庄岩这儿瞟一眼。
他心头一咯噔——这脸,咋有点眼熟?
又是个明星?这年头港岛明星满天飞,稀松平常。
可这排场……连唐装老哥都当跟班,背景肯定不一般。
但他真没印象。
“‘四五七’?估计就是个三线糊弄人的小网红。”
他心里嘀咕——不认识的,能有啥名气?
懒得搭理,继续挑手链。
他压根儿没想到——这丫头才十五岁,脸还没长开,连个像样的海报都没上过,他怎么可能认得?
人群里,小丫头被唐装老头唠叨了快半小时,终于扛不住了,一把拽住他胳膊,扭来扭去撒娇:
“钟叔!今天看第十家了!咱明天再来行不?我跟闺蜜约好了,去看周惠敏的新片!票都买好了!再不去真赶不上了!”
老头叹口气,摆摆手:“行行行,整条街都是你的,想啥时候看都成。”
“你们俩送她回去。”
“是!”
两个黑西装立马点头,护着小丫头往外走。
俩人擦肩而过时,小丫头偷偷一瞄——哟,他也看着自己?
她突然冲他挤了挤眼,还伸舌头吐了个鬼脸,活像只调皮的小狐狸。
庄岩忍不住乐了:这丫头,真带劲。
……
与此同时,城西废弃的旧厂房里,十几个大汉挤在阴冷的角落,穿军绿旧衣,胡子拉碴,浑身油垢,活脱脱一群被社会踢出来的流浪狗。
“兄弟们!”领头的张军冷着脸扫一圈,“来港岛前,谁不是拍胸脯说,不挣大钱绝不回家?现在呢?”
底下没人吭声,一个个头都快埋进裤裆里了。
“老狗!在厂里干了仨月,工资被扣了二百!就因为你从大陆来的!”
“沙皮!给餐厅洗盘子,跟个女的处对象,女方爹妈一听是内地来的,立马让她分手,还叫人揍得你进医院!”
“咱们不是想当混混,就是想吃口热饭!可港岛人,压根儿没拿咱当人看!”
“你们还想继续窝在十平米的破屋子,让别人指着脊梁骨笑?”
他吼完,屋里静了两秒。
然后——
“老子要弄死那经理!”
“我他妈要砍了那贱人全家!”
嘶吼声炸开,眼珠子都红了。
张军咧嘴一笑,点头。
他在港岛混了一年多,想往上爬,可谁都喊他“大圈仔”——大陆来的小瘪三,没资格坐上桌。
他咽不下这口气。
从老家拉了一群兄弟,搞来一批枪,就为今儿这一票——干一票大的,抢遍整条珠宝街!
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最猛。
以前抢一家店,杀几个看店的,换几百万跑路,已经轻车熟路。
今儿——他要一锅端。
眼中寒光一闪,他低声道:
“好!今晚,咱们干票横的!整条街,全端了!让他们港岛佬看看,咱大陆人不是泥菩萨!每人分一两百万,回家娶媳妇,穿皮鞋,坐大车!看谁还敢说咱是乞丐?”
“干!干他娘的!”
一群人嗷嗷叫,热血冲天。
“枪,都检查好!”
“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张军挨个发枪——四把AK,十几把大黑星。
汉子们攥着铁家伙,手心出汗,可脸全涨红了——不是怕,是馋。
为了钱,为了尊严,为了回老家扬眉吐气——死,也值!
……
一小时后。
珠宝街对面,两条破旧面包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巷口。
张军抓着对讲机,喉咙沙哑:
“上!动手!”
话音落,七个人像炸了锅的蚂蚁,唰地散开——一个上楼顶拿望远镜盯着路口,两个扮路人装闲逛,剩下的,直接掀开车后门,一跃而下!
“兄弟们!今晚,从这家——开抢!”
张军仰头哈哈大笑,一马当先踹开金店大门。
他肩上扛着那挺黑乎乎的AK,抬手就是一梭子,天花板簌簌掉灰,枪响炸得人耳膜发麻。
“都给我趴下!值钱的全交出来!谁耍花样,老子让你当场升天!”
店里瞬间炸了锅,女店员尖叫着抱头蹲地,手脚抖得像抽风,却一个个听话得像乖孩子,忙不迭地把金链子、钻戒往袋子里塞。
张军和他那帮疯狗似的兄弟,眼神像毒蛇一样扫来扫去,稍有异动就枪口一扭。
一屋子金光,五分钟清空。
“走,下一家!”
张军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刚出门口,一辆破面包车打着双闪蹭过来,车门一拉,十来个凶神恶煞的汉子跳上去,连气都不带喘的,直扑下一家。
港岛这条街,金店挨着金店,密得像糖葫芦串。
这一波干完,够兄弟们挥霍两年。
几袋子金镯子堆得冒尖,地上早躺了几个不长眼的反抗者,血糊了一地。
张军的几个手下眼神发红,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们不是来抢钱的,是来杀人过瘾的。
没人想到,就在一公里外。
三辆黑车静静停在巷口,车窗半摇,十几双眼睛像探照灯,死死锁住这帮疯子。
“虎哥,动手不?”
“闭嘴。”阿虎眼皮都没抬,“老子的命只值三样东西——大哥、三妹、庄哥。
别的,死多少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港岛天天有人被剁碎了扔海里,警察都不带多看一眼的,轮得着他们社团替天行道?笑话!
报警电话早就拨了。
巡逻的几个警察火速赶到,刚拐进街口,就看见张军拎着AK,像扛根扫把似的杵在店门口,趾高气扬,笑得跟过年似的。
警员们手心一凉。
手枪?打那玩意儿跟给大象挠痒痒差不多。